从成都嫁入日本豪门

  • 更新日期:2024-03-13 08: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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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曾作报道)将于近期与姐姐后藤琼(原名为陈琼)分别推出自传,陈虎在书中详细披露了他在好莱坞打拼的传奇经历。昨日陈虎与姐姐后藤琼分别从日本和香港回到成都,宣传“姐弟版”自传《一个成都少年的好莱坞生活》和《从成都嫁入日

详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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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作报道)将于近期与姐姐后藤琼(原名为陈琼)分别推出自传,陈虎在书中详细披露了他在好莱坞打拼的传奇经历。昨日陈虎与姐姐后藤琼分别从日本和香港回到成都,宣传“姐弟版”自传《一个成都少年的好莱坞生活》和《从成都嫁入日本豪门》并与媒体见面。据了解,两本新作将于9月17日在北京西单图书大厦首发。
  作家阿来和日本前首相村山富市分别为后藤琼的自传作序并题词,而好莱坞明星基努·里维斯、刘玉玲以及香港动作导演袁和平,则为弟弟陈虎的自传书写了序。



关于本书序

文/ 阿来(中国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
去年,一位从日本回来的女士在成都锦江宾馆开画展,我接到一个邀请,去了,见到了不多的画,见到了一些用日本料理为材料,在国内可能称之为“装置”的作品。自然也见到了这些画的作者,过去在成都叫陈琼,嫁到日本后从了夫姓,还在展览上带着一双儿女的后藤琼女士。那些装置的意义我不甚了了,倒是不多的几幅抽象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特别是其中一幅,那么明亮炽烈而又干净的色彩,在我记忆中就叫做“加州阳光”,今年再度回到成都的后藤琼纠正说,这幅画是叫《加州激情》。我想,这其间并没有太多的差异。激情对她来讲,有作画时心胸中内在的东西,而我只是一个看客,所以,感觉也就外化,只在自己的加州记忆中寻找一个对应的符号。
今年回来,她又带来了一本新书,说实话,这书名我不是太喜欢,书的策划者也是相熟的朋友,想必他更知道今天国人面对一本书,会在哪一点上兴奋起来,所以才如此的吧。
因为我担心,这本书真正的价值,可能因此就被遮蔽了。
当今的媒体,不管是网络的还是传统的纸质媒体,报道的问题,有很多常常是出于意表的。纸质媒体报道一下也就罢了,放在网上,还会有很多的讨论,这些讨论常常更出人意表。前些时候,就有正受着大学教育的女性们出来讨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样的问题。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今天社会某些奇怪的兴奋点。
所以,我有些担心,对后藤琼这本书的兴趣也会被导入到这样一个窠臼之中去。中外交往,往往只是在官方的,政治的,经济的这样宏大的层面上得到书写。其实,还有大量的交往,是在民间,在个体之间悄然发生的。而在我们的国家,发生在个体与民间的中外交往,往往能从一个特别的角度映照出国家政策与国民心态由封闭到开放的艰难的过程。官方交往的“现场”往往得到很好的记录,即便在当时的宣传中可能有失真,但现场记录会留下来,后来的有识者会援以为用,恢复当时的“现场”。而民间的“现场”,往往连记录也没有可能。因为这个交往发生的“现场”,往往只有亲历者在场。除非亲历者自身出于个人的某些兴趣,有某种特别的自觉,才会留下亲历者本人的记录。
后藤琼的这本书,就是这样一种“现场”追忆。其实,就这个故事本身来说,这只是一个激扬不羁的青春追求自由与爱情的故事。只是在中国一步步走向改革开放这样一个大背景上,加上一些属于作者个人命运中的偶然机遇,演出了一出身体与心灵都参与的戏剧。稍有不多的事,大多数中国青年所经历的,都是在本国人群中激荡的情感与观念的戏剧。而那个曾经叫陈琼的女青年,从故事一开始,就把这个心灵与身体都参演,都加倍体验到欢欣与痛苦的戏剧,放在了一群异国的年轻人中间。正因为如此,她的奔向日本,也不是今天大多数走向异国的年轻人,是出于一种刻意的设计,她只不过听从了人的命运中爱情这个最为神秘的符咒的驱使罢了。
而进入“豪门”之后,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产生出来,那就是人的尊严与精神的自由,以及对异国文化的艰难融入,这也是这本书的价值所在。
还有一个因缘也值得一说,去年就在看了后藤琼画展的同一天,晚上和一些朋友在一起吃饭,席上有一位崔小姐,是本省川剧界的名角,她带来了一个谦逊低调的小伙子,介绍之后,才知道他在好莱坞靠一身中国功夫吃饭,已经参与《黑客帝国》等大片的动作设计与指导。再谈,居然是后藤琼的亲弟弟。
这次,陈虎也与姐姐同期回到成都,一并推出自己的新书。我在此谨祝他们一切永远顺利。
2004年8月23日


第一卷1、海地住进我父母单位宿舍

1
那年暑假我背着画架,还有那些几乎破烂的画笔,穿梭在成都街头。在灵感还不能营造成某种形状诞生的时候,就需要找些可能性的借口做理由去完善不可能向前去的自我。
面馆里有那么一位厨师把左手放的一团椭圆形的白面,用持大刀的右手很有节奏地一条接一条削进翻腾着的锅里。成都人把这种手艺称为刀削面,而从遥远欧洲来的人则把它当成新奇的艺术收进照相机里。八十年代末欧美人在成都还不算太多,所以,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的人路过街头时,还能聚焦大家好奇的眼光。于是,当海地用外国味十足的普通话向我打听住宿的时候,我遇上了可让我做的莫名其妙的事。我开始和海地一起寻找她可以住宿的旅馆。很不凑巧,那个年代的普通旅馆还不接待外国人。天色已黄昏,黄昏后是夜幕降临……一位外国来的女孩子该怎么办?商量一番后,海地同意先跟我回家。家里来了一位破天荒的客人,左邻右舍盯着我的眼光可真是前所未有……哎呀,就帮海地这一次嘛,我几乎哀求着……家人同意了——中国人好客仗义的美名终于没砸在我手里。
于是海地和我形影不离三天都在一起。她是从瑞士日内瓦来武汉留学的语言博士,什么英语、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中文普通话还有广东话,她通通都会。她爱中国文化,她要研究中国历史,尤其要亲身感受中国。她先在香港已经住了一年,广东话讲得我只好说听不懂。她用这个暑假旅游,见识中国的山水,还有中国的乡土人情。三天后她要返回武汉大学开始九月的新学年。
海地成了第一位住进我父母单位宿舍的外国人。单位上的阿姨叔叔们都稀奇得很,从前只是在电影里边见过老外,没想到如今活生生地跑到了面前,伸手就可以捉摸得到——咦,实在是新鲜又古怪!
麻烦也跟着来了。单位上姓熊的公安干事,莫名其妙地骂我要把艾滋病带来——天啦,老外们都是艾滋病?!不知熊先生今天能不能看到这本书,或许,他现在的观念已经稍稍转变了吧?
那位公安干事骂人事件,是在海地住进这里的第二个晚上。海地很难过,为给我带来的麻烦抱歉。咳,反正只剩一天了嘛——我们不敢去外面,就关在屋子里聊天,聊了许多,彼此了解了许多……下午我画画,海地就一直陪我画,偶尔自己也画些什么。第四天一早,要离开了。海地送给我很小的英文字典(现在这本字典在嫁到台湾的一位好友的手里,希望她也能读到这本书)。我送给她我的一幅画,是当着她的面画的,她说就要这幅,回武汉后挂在留学生楼她的宿舍里。她要我以后一定去武汉看自己的画。
海地离开成都一星期后,我收到别有特色的来信。开篇是用丁香树叶帖在信纸上端,似卡通人物的画面。语言也特别的诗意,特别的古怪——“你去了府南河边吗?你不愿意在河流下边喝杯茉莉花茶吗?你和刘备先生诸葛亮军师一起吃了陈麻婆豆腐吗?”
我模仿她的汉语回信说:
“我昨天坐河流航线飞越太空去了十九世纪前欧洲各国——听了关于战胜拿破仑的维也纳会议。会议中各国激烈地争论,不断地讨价,不让步地还价。每个国家都不愿意被别国主宰欧洲……最后决定比利时并入荷兰,成立尼德兰国,由荷兰国进行统治。还确定了你的瑞士国为永久中立国。这该不该高兴?不懂得,那就不要管它好了。去和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喝杯午后红茶。三十七年后才和法兰西第二帝国拿破仑三世吃了趟满汉全席,醒来后的早晨枕头旁边还有很大的窝窝头。”
这个季节我们写了好多好多好玩的话,附上图片,附上这星期的落叶,然后等着邮差来去的信息……
“我在这个冬季圣诞节结束后回瑞士,还想看见你怎么样?还有你的画和我一起在等你!”这是海地在中国时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



第一卷2、画展好运临头

2
还没等到大学放寒假,我要给海地一个大的意外,于是坐了两天两夜的长途列车……荒凉的山坡,从丘陵到丘陵,依稀的人影,很小很小,几乎没有烟火,好容易有一片绿地,宽大得无边无际。还经过很多不知道名字的山脉,不知道名字的河流。
“从大门一直走到西门就是留学生大楼。”好心的阿姨告诉我。
在伸手间,可以抓住寒气,可以抓住由寒气变成白雾的二氧化碳。整个武汉大学散发着古老的传说,楚文化的光辉似乎至今还充塞着天和地……有好多文人墨客曾经在这里书写出各式各样的人生。
宁静的东湖,夜色正阑珊。惊喜的主人表达惊喜的方式,就是先来一顿豆皮料理为我接风洗尘。武汉名小吃真是好吃,好吃得令我一口气吃下三盘,直到难受得不能走动。
我被安排在客人住的九楼的203房间,和一位不相识的日本人同屋。那才是真的不认识,也不急着相识。想来也真有意思——不需要任何语言交流的同屋。
第二天去海地的房间,她的同屋也是日本人,从京都来的,叫德永香,十足的京都味。挂在这屋子客厅正中的,就是我在成都时送给她的画。我感激这场面,又觉得不好意思。
一时间绘画主人到来的消息不翼而飞,飞遍从世界各地来的留学生耳朵里。他们想看到更多的我的画,并且七嘴八舌就敲定了星期六晚上为我开画展,展场就在九楼会客厅。It's ok!
快呵,谁救命呵!……画画——仅仅限于自己的爱好,忽然间开画展?真是开国际玩笑!接着几天我忙得一塌糊涂,强迫画笔去生辉。就……就……就……大胆向展场摆画啰,不可思议的“画家”,只有我自己才懂啰!嘘——不要做声呵,假装的“画家”走进去啰。
参加画展的是留学生们,和隔壁公寓驻武汉大学的外籍教师……唿——,来一口深呼吸,反正老外们不懂中国画嘛,更不懂我的乱画嘛。不过我这位化装后的画家,还得头头是道地讲解自己的画哟。
帮助策划的是日本放送出版协会的短期留学生吉川刚先生,灯光设计是德国室内设计师代意芬女士,荷兰马克先生、法国安吉娜小姐和海地小姐负责招待。我从心底感谢他们。
画展在无数种语言交谈中开始了。从德国周边国家来的讲着德文,法国来的讲“…布…酒…(你好)”,意大利来的讲“…布…酒…罗陆(你好)”,缅甸来的马克烈黄讲的我无法听懂,美国加州来的麦娜琳讲一口时尚的英文……日本人加入时,中文、英文、日文一齐加入。我加入时,全班讲中文,太多的问题倒让我笨嘴笨舌了。
大家都用心在看画,而且说些让我不知该相信还是不相信的话——“Very nice .”“It's beautiful.”“Excellent……”,从高鼻子下面的嘴巴里不断说出来。呵,我搞不懂这些外国人是真的感觉好,还是奉承我?管它那么多,反正也必须到画展结束,我才可以退出这场已经开始的游戏。
嘿,撞到大红运了!居然有个俄罗斯人看中一幅画,还立即掏出人民币放在我手中——“我就要这幅画。”海地赶过来说:“等画展完以后,才包好给你,好吗?”呵,海地真周到嘛。那位叫克林斯基的俄罗斯人笑着说:“当然,我还要继续看画呢。”德国来的留学生福尔克和福乐尔,也各要了一幅画,当然也是先付款啰。福尔克?福乐尔?这两位名字真有意思,容易记住也容易混淆。现在如果和他们单独碰见,我一定分不清头发少的是哪位,长发有几分帅气的又是哪位(书里的这张他们俩的照片,秃头的人是福乐尔,长发的人是福尔克)。意大利留学生达·芬奇也买了一幅画,哇,这位达·芬奇,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帅哥!我一边赞叹着这位帅哥,一边遗憾着“我们没缘分,唉,没缘分”。日本人排着队付钱给我,他们的过分礼貌让我也不得不拘谨起来。一位叫后藤泰郎的男生,很可爱,象我弟弟一样可爱,天真烂漫的样子让我不忍心收他的钱。福田、小山、田中……哟,收钱又收钱再收钱。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做起生意来了?从来都是掏钱买东西的消费者——我自己,今天突然变成了卖东西的店员,嘿,还是放进自己的腰包?对不起呵,还没习惯呢。
几个小时后,画展在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音乐中结束了。哇,真是好运临头——画全部卖完,还有预定的!心情好欢快……哈……哈……嘿……嘿……嘿。善哉,又善哉!南面有阿弥陀佛!
又是海地带着她的朋友安吉娜、代意芬、马克等,留下来收拾残局。嘿,那位叫达·芬奇的帅哥和可爱型的后藤也留下来帮助收拾。大家如此热心肠帮我的大忙,我只好问海地:“我该怎么感谢好呢?”“没关系,大家喜欢你和你的画嘛!”海地不慌不忙说道。我叹了一口气,“实在受宠若惊啦。”
画展之后,客人一下多了许多,房间里电话铃声不停。哇,我摇身一变成了大忙人了。还好同屋的日本人这两天不在,我才没变成影响他人的热闹份子。来访问的客人希奇古怪——俄罗斯的克林斯基,酗酒大王,像旋风般卷进来,中文加英文加俄语加酒味——这位客人好麻烦。醒酒之后他又像个大孩子,几乎不讲任何语言,彻底变成他自己——一位善良的内科医研究生。俄罗斯和中国是邻居嘛,说中国话好象正在俄罗斯开始流行,所以他来留学。他才刚刚会说一点点中国话,什么主语、谓语、宾语、定状语的法则通通不遵守,随便地乱用,而且理由十足——“我是外国人嘛!”那时我是他们中间汉语最“优秀”的成员,所以笑他们用词不当,用法错误。好多年后,我也作为外国人在国外生活时才总算懂了,乱用文法真是不得已——“因为是外国人嘛”——我后来的态度就活象现在的克林斯基。
以一句“…布酒罗陆…”登场的,是意大利留学生“达·芬奇”。拥有一米八八的高大魁梧身段,哇,酷得不能再酷的大男生!我当然没见过号称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达·芬奇本人,所以怀疑《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这些名画的画主,说不定就是眼前这位给整个房间带来浪漫气息的“达·芬奇”呢。凭他那份始终挂在嘴右边的Smile,还有蓝眼睛里喷出来的光芒,再加上地地道道老外发音的中国话:“请教我画画好吗?”哇,谁这时能说“不”呢?何况还有一种第六感觉在怂恿我:“接近他!”我当然就回答“OK!”,破天荒地收了这位“学生”。老实说,画画在我只是爱好而已,中国人比我画得好的不计其数——教什么教啊?讲什么课啊?乱弹琴嘛。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
日本人后藤泰郎、福田昭夫、小山英治(三人组)一起来说:“想学画画,麻烦你。”哇,确实是麻烦我啊!这些留学生有没有搞错?我没有任何“教”的经验,也从未想过要“教”谁——上帝真是开恩,一上来就给我不能胜任的美差啊。唉,唉,遵照我们伟大祖先留下来的圣训——“与人为善”,就让我和留学生们友好为善吧。于是我硬着头皮,八个人一起开课,“Ok,Start!GO,GO,GO!返位……”
唿,松了一口气,真的南方有阿弥陀佛,又给了我一个重大的出乎意料——大家都画得很好。最简单也就最容易接受嘛。接下来教法为每天教一小时,自己练数小时。



第一卷3、快乐的圣诞节 歌声荡漾

3
画展收获很不错,接下去便是圣诞节。圣诞节?这本来是欧美人的节日嘛,和我没关系啦。但是既然来了,就去尝试一下吧。
从欧洲来的留学生们化装成圣诞老人,还有圣诞婆婆,制作堆成山一样的精美的圣诞点心,形状有的是动物的脸,有的是圣诞树的模样,反正简单用中文可以称呼为饼干呢,味道还真不错。海地身材瘦弱,但肩很平,穿什么款形的服装都合适(在欧洲她的身材都是让女生们羡慕死的那种)。她把大红的大袜子挂在背后,把大绿的大袜子挂在胸前——很特别的创意,很时尚的Fashion。那位意大利帅哥“达·芬奇”,装扮成浪漫的圣诞哥哥——穿一身红色的圣诞老人衣服,但是既没胡子,也没戴眼镜,所以只好称呼他为哥哥。法国的西努比亚把黑色的风衣挂满红色的星星,星星们和灯光相映,忽闪,忽闪,晚会上好显眼。
后藤、小山一群日本人化装成京剧人物,花脸、怪脸、黑色和白色条纹的马脸。一瞬间,这些喜欢中国的留学生们,在会客厅庆祝圣诞节啦!好快乐哟,每个人都象小孩子,不同语言、不同肤色、不同Fashion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在乐曲声中同声齐唱: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silent night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ngt
round yon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we all know that santa's coming
we all know that santa's coming
we all know that santa's coming……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国除了大饭店几乎没有关于圣诞节的场面。我深深地感受了原来只在书上读过的圣诞节……星期天的礼拜堂……阿门!善哉!我的主!南无阿弥陀佛!
时针停留在晚上十一时,分针指向50分的间隔。日本人后藤泰郎提议来个大合唱,用中国话!
oh......yeah......Good idea, Good idea.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再没有爱的沙漠,再没有爱的荒原,死神也望而却步,幸福之花处处开遍,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歌声在会客厅荡漾,荡漾在每个角落,不同肤色、不同造型的每张面孔,可以在这时张开同样的嘴形,流出来同样的曲调、同样的语言——“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每张面孔都随着乐曲向左边点一点,又向右边点一点。歌声飞出会客厅,在山色葱茏的武汉大学校园里回荡……回荡……回荡……



第一卷4、三人行

4
A型血液还沸腾在昨夜的圣诞晚会。
早晨起来,觉得肚子好空好空,需要加入燃料,需要燃烧成能源,需要输入到身体的每个部位,让我的身体在今天也能正常运转。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可以解决肚子的食物,再转了一圈。有日本人的食物,日本人不在屋子里。有一个冲动,拿来放进嘴里,马上就可以让胃,让肚子满足……满足之后变成小偷。Wow, no way!再转一圈,已经是第三圈,确实是除了同屋日本人的食物以外,没有我的食物,而我从来就不去抵抗饥饿,无论在哪里都是地地道道的美食专家——饿死投的胎转的世。
迅速地洗脸,想去外面吃些什么。叮呤~~叮呤~~叮呤~~哎哟,天啦电话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嘛,牙刷还在口里。
“喂,你好。”我拿了话筒对话筒大叫,是那种正在刷牙时,嘴里包满了牙膏泡的腔调。话筒的那边传过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你的汉语更糟嘛!”那磁性的声音是意大利的达·芬奇。
“我还在刷牙哦,”我解释,“嘴里面现在有问题,而不是我的汉语有问题!”
“我只是开玩笑嘛。”达·芬奇笑得更厉害,“那,对不起,就不搅扰你的嘴了,快开门看一看,再见!”
快开门看看?好嘛,我真的就要看看门外有什么稀奇?几下漱洗干净嘴巴,赶快地开了门——一个包裹样的东西上面有字迹,还带着新鲜的墨渍。“老师你的早饭,本来想一起用餐,你一定说不要。所以我也有一份同样的早餐,我在303房间吃,你在203房间吃,这样,我们算一起用餐。达·芬奇”
先是一股暖暖的什么东西流进我的胸膛,很快输入到全身的每个部位,连手指,连“足趾”都被那暖暖的什么东西荡漾着。
意大利男生很浪漫是很早以前就听说过的,第六感提醒我,这个达·芬奇有问题。那份暗暗的不能言语的喜悦,就这样缠绕了我。从眉毛,到嘴角,我脸上每个零件都在笑,一直笑到把达·芬奇送来的早饭——烧饼,放进口里,咬了一口还带着热气的烧饼。叮呤~~叮呤~~叮呤~~电话又响了,这回嘴里正放着烧饼。
“喂,你好。”
话筒那边又哈——哈——哈——,笑不停,“你的汉语实在有问题。”
是达·芬奇,我只好又“解释”一遍:“嘴里有你送来的早饭,现在吃烧饼,不是汉语的问题。”
“一起去邮局好不好?”达·芬奇问。
“我和你吗?”我问他(挺多余的嘛)。
“当然是我和你!”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达·芬奇打断我,充满霸气的口吻——“过三十分钟我去接你。”喀嚓,电话断了。呵呵,好霸道的男生!去不去是我的自由嘛,哪个有权力来命令我?我对着电话机骂了3分钟,决定等达·芬奇来的时候就这样告诉他……叮铃,叮铃,叮铃,电话又开始叫我。
一定又是达·芬奇,我要先说话,然后马上挂断!他刚才很不礼貌,回敬是正当防卫,没什么不好。所以,我放开高音——“喂,我没时间和你去邮局!”
“大夫,你好,不是去邮局,是去汉口。”
“哦,对不起,是你呵……”这次是俄罗斯的克林斯基,“大夫”,从开始他就这样叫我了,名不副实的假医生罢了。
“对不起,我有别的事,下次吧,再见!”我挂断电话,其实是不愿和克林斯基去外面,和他去还不如和达·芬奇去呢。达·芬奇不只是帅气逼人,他喜欢制造热烘烘的空气让你去呼吸,让你通过呼吸感受他散发出来的压倒性魅力,让你醉醺醺地走进如梦如幻的境界。克林斯基除了画画的时间,我不愿和他单独在一起。咚、咚、咚、,有人敲门,我打开门。
果然,达·芬奇把他的身体斜靠在门口,右手指着左手的手表,“三十分钟了,所以我来接你。”不等我作出任何反应,他很快地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达·芬奇比我高了那么多,他就是吻我的额头也需要弯腰到七十度八十度。而他的动作又是在眨眼之间完成,我没有拒绝的时间。坦白一些的话,也不会拒绝。他真的吸引了我。刚才想骂他一顿,挂断电话的心情,不知溜到哪儿去了。面前活生生的魅力十足的大男生——达·芬奇,天啦!哪个玫瑰花年龄的女生,面对眼前这样一位梦幻王子……不会就这么简单地……被吸引过去?
于是,我们并肩下楼,从楼的下面走上来“买”过我画的福尔克和福乐尔。互相问候完毕,他们向我们两个投过来很神秘的笑容,然后说一句“Enjoy yourself!”。
我们继续往外面走去,在门口一眼就看到后藤泰郎。他知道我们是去邮局,就要一起去,说什么正好要去,所以一起去算顺路。在绘画课的时候,后藤和达·芬奇就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现在达·芬奇收起来嘴右边的微笑,用很滑稽的腔调说:“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说着把右手重重地放在我肩上,“走吧,再见,后藤!”就要拥着我走出留学生楼的大门。突然我甩掉达·芬奇的手,向后藤喊:“一起去吧,后藤!”三个人都同时呆在自己的地方不动了——过了三分钟,我再喊一遍“后藤,一起去吧。”……
于是,三个人怀着三个不同理由一起上了路。
我被两个大男生夹在中间,过了长江,一路上说着不相干的话。路上的行人用很怪的目光对我们说着什么,还有人用手挡住射过来的阳光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朝我们看过来。我是中国人,和同胞们当然是心有灵犀,不点也自然通。于是,我也学着两个男生,做出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跑这么远只是为了打电话,留学生楼里没有开通国际长途,因为是圣诞节,达·芬奇打电话给意大利家里,后藤泰郎打回日本向家人祝贺,说圣诞节新年都快乐。在那个年代圣诞节与中国人没有关系,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向同胞及家人说什么节日快乐之类的话了。
太阳把光芒洒给大地,温暖着每个人的身体,非常舒服。可是现在的季节正逢寒冷的冬天,太阳出来得很晚,不高兴的时候干脆连一分钟都不愿露面,而回去得又是那么快,留下一座冷得发抖的城市。宽宽的道路,破旧的商店餐厅,几乎看不到绿色的树和枝叶。冬天总是很喜欢把这种暗淡和灰黄色涂抹在树木和花草的身上。
我们都想驱除寒意,吃烤羊肉串应该打跑冷空气。伍角钱一串,两个外国人说很便宜,我说一般般。我没去过日本也没去过意大利,他们国家的物价我无法想象。我一口气吃了三串,后藤和达·芬奇一人一串。两人都才吃一口就辣得流鼻涕掉眼泪,后藤还咳嗽得喘不过气的样子。
唉……唉……我叹息着,更多是想笑,笑他们被辣出来的怪模样。不过如果现在就笑,就是幸灾乐祸了……还是把笑和叹息一起吞到胃里好些,我就把笑和叹息吞。
麻辣羊肉串真是仙丹妙药,很快我们都不觉得冷了,而由辣椒引起的体内新陈代谢的加速,开始变成汗水排泄在皮肤表层。后藤和达·芬奇几乎同时递给我卫生纸和手帕,为了公平起见,我接下后藤递过来的手帕和达·芬奇递过来的卫生纸。那些停留在皮肤表层的汗,被卫生纸带走了,再用手帕重新轻轻地再擦了一次,然后对着两个男生说了两次谢谢。怪怪的模糊的感觉在我身体的每个地方荡漾开。
达·芬奇和后藤是好朋友,他们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又都是学考古学的,所以去新华书店的提案,一提就一致通过。
有很多书的新华书店,一钻进去根本没办法走出来……直到服务员来提醒我们:“对不起,我们要关门了。”哦,这道逐客令下得非常是时候,我应该去厕所,马上要造成膀胱炎了。
后藤买了三本书,还写着精装两个字。哼,确实比一般书设计得好看,关于历史类的,价格也精装,这个时候一百元的人民币才出现没有多久,一本书一百多块人民币,天啦!打死我也不会买。可以去图书馆借,可以再到新华书店看免费。达·芬奇也买了两本,我一本也不买,尽管画卖了将近千块人民币。但,这时候要用那么多钱买那么贵的书——No way!No way!!
走回学校,从大门到留学生楼还要走好久,可是,三个人都愿意继续散步到留学生楼。达·芬奇原计划的是只和我一起去邮局,而我是为了躲避克林斯基,后藤则因为撞上我和达·芬奇去邮局,所以半路加入。三个人不同的些微尴尬,到现在消化掉了,完全被消化掉了。
我们嬉笑着回到留学生楼。三个人互相说了晚安,约好星期一也就是明天,还来我的房间画画。


第一卷5、海地的师生恋兼婚外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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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脱掉外套要放在椅子上。叮铃——叮铃——叮铃——,电话在叫,我真想让它继续叫,叫累了它就不叫了。同屋的日本人去抓了话筒,破坏了我的计划。电话是找我的,日本人跑步去接电话还真是冤枉呀。
是海地,她说她已经找了我100次了。
“哦,真对不起,我和达·芬奇他们去了长江对面的邮局。”我解释到。
“来我的房间好不好?”海地问。
“当然!现在就去吗?”我问。
“哼!我等你。Bye-bye!”放下电话还来不及轻松一下,我急急忙忙去了海地的房间。
我们之间通过整整一个学期的信,信上什么都说,所以海地有男朋友我早知道,但更具体的,我就不晓得了。海地说一个星期后男朋友去香港开会,然后他们在香港住几天后一起旅游回欧洲。
“哦,那么浪漫啊!”我由衷地赞叹,还带着一丝丝羡慕,尽管我从来不去羡慕别人的性格,但是现在……
“好多年以后,我也要象你一样做。”我象自言自语一样地说了这句话,海地马上问:“那你准备过好多年呢?”天啦,准备过好多年?这可不是我想准备就可以准备好的——那时候的普通中国人去外国等于是做梦。我只好半开玩笑地回答:“等过完八个冬天。”海地发现我开玩笑,她也来配合我的梦,“那你一定去欧洲、去瑞士、去日内瓦,我等你……”
“好啊,谢谢,等过完八个冬天再说吧……”
海地用手指,指着桌上的照片上的那个人,“我们回到瑞士大概就要分开。”海地美丽得忧伤的蓝眼睛,闪着潮湿的光芒。随着蓝眼睛忧伤的闪烁,一个悲伤的故事从她口中缓缓道来。那是每个时代,每个国家都很容易发生的故事——情夫与情妇。天啦,刚刚才有过羡慕海地的心情!
传说海底的龙宫有一个不该打开的玉手箱,谁打开谁就会被困在里面,直到粉身碎骨……我记不清楚这个传说是从哪儿听来的了,但海地已经打开了玉手箱,而且没办法从里面走出来,却是真的。
昨天夜里,海地和她男朋友就躺在现在这张单人床的上面……所以当海地完全醒来时,男朋友只是停留在照片上远远地向他微笑。海地纯净的心灵,让我也走进了她的故事。羡慕海地的浪漫恋情,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代的是那种被感情折磨后的无奈。
海地的眼睛在说话,她是那么地想念照片上的那个有着很多胡子的人,昨夜又在梦里相爱,早上回到现实,100次电话,而我又去了外面“风流”……
现在我必须是老实的听众和观众。海地撩开了几根压在高鼻梁上的头发,天啦,她很美,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都安放在应该安放的位置,蓝眼睛那么大像“沙反牙”,散发的是蓝色光芒……那个有着很多胡子的人是日内瓦大学中国语教授,海地和他有共同的语言和爱好,也算是大胡子教授的学生。第一回相遇,他们彼此迸发了燃烧力过度的火花,所以互相都被烧胡了。
不到一个月,他们便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一起生活,在对教授夫人的歉意与负罪感下度过一天又一天。
这样的事不能排在新鲜的行列。在哪个国家都不新鲜,但又因为种种的方式演变成新鲜。美国前总统肯尼迪两兄弟和玛莉莲·梦露,有人说他们三个人以复杂的方式恋爱,又在复杂的恋爱中被枪杀(肯尼迪两兄弟),玛莉莲·梦露被人注射了药物而又不得不看着大堆的安眠药空瓶说是自杀。到今天新鲜度还依然,没有减弱一点半点。
还有英国皇太子查尔斯和戴安娜妃结婚前,就存在一位叫沙莉的女士,这位沙莉女士还让戴安娜差点精神崩溃,因此而新鲜度大增特增,到最后戴安娜和哈路斯在法国巴黎出了车祸。好多年后日本电视台又报道说是预谋的他杀……
所以海地的师生恋兼婚外恋,当然也不被同意……教授夫人找海地拼命的时候,正好有留学生互相交换的好事来了。海地以优异的成绩得到公费来中国留学。而中国大学的哪位学生又在这时去了日内瓦大学,所以呢写到这里,很担心,那位曾经留学日内瓦的哪位学生,请你一定一定不要告诉那位有很多胡子的教授,说我公开了这个故事。不然海地会打死我的……
海地就这样来了中国,而回去又必须接受可怕的事实。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力批评这段感情,有哪个国家的心理学专家说——由某种潜意识力量所形成的心理倾向去喜欢自己的人或物,根本不是可以由理智或意志来控制的行为……哪个国家的心理学专家,真的是这样说过。那么婚外恋是应该的吗?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真的不晓得答案,不晓得你是怎么看的?……噢……乱烦透顶的事来了……
我是海地的朋友,所以我认为海地能有那么爱她的人是幸福,但是,将心来比一下,那位教授夫人不是就惨了吗?哦,天啦,我不能就这个问题再写什么。



第一卷6、达·芬奇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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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到了。傍晚,大家先后来到我的房间画画,日本室友倒非常友好,她马上就去外面,把房间留给大家,这位日本人少言寡语到了极点的极点,她几乎除了点头,鞠躬以外没有其它的语言,气质倒不错。所以,我们一起住了几天,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呢,到现在也只能称呼她为日本人。
学画画的有位同学,是和后藤一样从九洲来的,叫公尼(化名)。那时她是有名的广播电台——喜欢说话,有一个外号叫Japanes电台。她父亲是日本政府的自民党员,大家一致认为她遗传了绝对的演讲才能(日本人民多数认为政府党派人士,除了说大话以外什么都不做)。这位公尼小姐把信息从九楼传到了十楼。十楼又有一位叫利娜(化名)的法国人,所以十楼的French电台和九楼的Japanes电台,交流着留学生们之间的新闻。有很多留学生在九楼203房间画画,就有了这样的电台传播。
这天公尼小姐带来了一位刚丛海南岛旅游回来的法国留学生利娜,公尼介绍说是达·芬奇的女朋友,我画展时她去了海南岛,所以今天才有机会来看我的画。……哈……啊……?达·芬奇的女朋友?突然心脏要跳出来似的,脸一下像颜料最艳的大红,一直红到了耳根部。达·芬奇低着头画画,显出十分漠然的态度——仿佛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我停了30秒,伸出手握住利娜早已伸过来的右手。利娜说:“谢谢你教我男朋友画画。”“没关系,我教大家画画……”这种较量的方式我算新手,有一分钟时间手忙足乱。那一分钟我很讨厌自己是这样一个角色,眼前的利娜给了我十二分的难堪。利娜是标准的金发女郎,瘦高的身材,就这样一站足够让我呼吸困难……
但是,我还是我,达·芬奇是你男朋友和我没关系,他来画画是他自己要来的嘛,给自己找了这样的理由安定。
我恢复了微笑,“你随便看看画,要不要喝些什么?”
“不要,谢谢”说着利娜走向达·芬奇,他们用法语说着什么。过一会儿,利娜弯下腰用嘴唇碰了一下坐着画画的达·芬奇的脸,然后说:“Bonne unit mademoiselle!”(法语晚安)。利娜走到我面前也说了一句“Bonne unit mademoiselle!”但是,我说Non, je ne pare pas francais.(不,我不会讲法语)。
“晚安”,利娜向门口走去,在门口她猛然一个回头,脸上是骄傲的微笑。很快把瘦长的身影从我,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在门的转弯处。
“你怎么是个讨厌的女生!”我很生气利娜刚才的回头一笑。我把“讨厌”的字放在高音喉咙里发出来,有没有直接传播到利娜的耳朵里我真的不知道,但画画的留学生都听到,而且大家投给我一个眼神——哈……
我无所谓地把肩膀耸耸,然后把手插在腰间,笑了。
我是新来乍到的客人,留学生们又有电台的传播新闻时间……呵,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问题,难怪我和达·芬奇一起外出,会有人神秘地眼光一下……
一小时画画时间已经过去45分钟,再滑到50分钟的时候,French电台利娜又来了,她敲着开着的门。我以主人的态度,说“请进。”
她来到我面前:“画画完以后,在我房间喝咖啡,还有海南岛带来的水果。”我几秒钟犹豫后说:“对不起,我和克林斯基还有后藤,还有福田,还有小山……”我一口气说了一串名字,“去东湖吃炒牛肉粉。”也搞不懂当时为什么要讲这个假话。那位克林斯基幸灾乐祸地说:“好啊,收好东西就去东湖!”天啦,我说了什么?已经来不及收回。
所以大家收好东西,不整齐地先后离去。我很担心和克林斯基一起麻烦,所以,突然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奇怪的动作——把手插到后藤的右手腕,俨然是一对很好的朋友。“我们就去东湖吧?”我大声说着,好象有几位同学确实想吃炒牛肉粉。大家走出203房间,我放开后藤的手关门。达·芬奇和利娜站在门口和楼梯之间的地方,说着什么。我关好门要离开,达·芬奇拉住我说,“我也去。”
“你不用去!”我说完甩开达·芬奇的手。我很高兴达·芬奇在利娜面前抓住我的手,我的尊严在这一刻恢复,我的骄傲在这一刻得到满足,利娜不舒服的脸色,我的虚荣心不愿输给利娜的虚荣。我还是我,恢复自然的微笑,对达·芬奇说:“画画辛苦了,你们去休息吧!”对着利娜我点了一下头,这仅仅是礼貌,就和大家一起向外面走去。
冬天夜里的武汉到哪里都是一样冷。留学生楼里是皇宫——有暖气。东湖在与武汉大学校门相反的方向,通过外教的大楼,还要走过小坡,经过商店。从北方吹过来的风,咿呀呜呀、咿呀呜呀地呻吟不停。树叶们一片一片地随着呻吟飘落,留下枝杆在黑色的夜里,好凄凉。达·芬奇和利娜的“气味”,我不要闻到。后天海地应该离去,我也应该打道回府了。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两个女生都心事烦多,还是早点睡觉好些。我回到203房间日本人已经睡去,那我也洗澡睡觉吧。脱掉一件衣裳,还有三件,冬天,总是让人穿的笨拙。灯光突然消失——停电!那时停电是常事,于是房间除了黑没有其它的颜色。过了几分钟,有人敲门,我试着眼前的黑色摸到门口,门外也一样黑色,只能隐约地去感觉。后藤送来蜡烛和火柴,还帮我点燃。随着点燃的烛光,后藤文静的脸在烛光闪烁中非常可爱。“武汉大学经常停电,你大概不知道,你大概也没蜡烛。”
“哦,谢谢。”带着感动的声音。“还是早些睡觉好些。”后藤说完晚安后离去。我放好蜡烛就坐在椅子上一直到蜡烛燃完,烧尽后的异味随着呼吸冲鼻孔而来,很快地烛光的浪漫也消失。除了难闻的臭味,我没有再想什么。
明天海地离开武汉大学,简单说离开中国,到什么时候才能够重逢是x, y的未知数。



第一卷7、留学生齐藤大纪的生日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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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有日本留学生齐藤大纪的生日晚会。海地和我的分别会就只好安排在中午,在德国人代意芬的房间吃自助午餐。
留学生们最大的乐趣,应该是Party。哪位留学生的生日都有一个庆贺生日快乐的晚会,而每位同学离开时大家又举办送行的晚会,这样呢,晚会就很多了。我来武汉大学到今天是第十一天,参加自己的画展晚会、圣诞晚会、分别晚会(德国留学生玛内娜),现在是分别自助午餐(海地和我的离去),晚上还有日本人的生日晚会。
今天大家都是厨师,因为大家都下厨,汉堡包、牛排、沙拉、意大利面……。代意芬教我做德国料理、土豆沙拉,法国留学生安吉娜教我做牛排,麦娜林教我做美式汉堡包,后藤教我做乌东面……那位达·芬奇又出现在今天我还不想看到他的时候。达·芬奇干脆说:“来为你送行,做意大利面条。”对达·芬奇几乎算喜欢他了,但是这样不可以,我不愿抢别人的男朋友。
“水开了。”我不针对哪个人,只是看到沸腾的水说水开了。达·芬奇说:“谢谢,你必须在这里帮我做面条。”
“哈,见鬼!又来命令我!”说着我转身离开一步,达·芬奇的手也那么长。他只是伸了一下手,用力一拉,我就后退了三步,回到原来说水开了的地方。“我没有命令你,我是说帮助我做面条,你把这两包面放到开水里。”说着已经把两包面条放到我手里。达·芬奇放了两勺盐在开水里说:“好了,你放面条吧!”于是两把面条一起丢进了咕嘟咕嘟沸腾的开水里。
“快用筷子挑,面粘在一起就麻烦了。”达·芬奇递过来筷子,我按照要求挑面条。海地来说一句:“我帮助好?不帮助好?”我高兴海地在,这样我没有做贼的心理,和达·芬奇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利娜出现……可是达·芬奇说:“你不在好!”天啦,海地立刻离去。我生气达·芬奇这样做,所以我也离去,但我还没有把离去的动作做完,又被达·芬奇伸过来的手把我整个身体牢牢地贴在了墙上,他迅速地用散发着热气的唇碰了一下我的额头。莫名的暖流一下充满我的身体,说不出来的什么东西在荡漾着。达·芬奇耸耸肩膀,嘴右边的Smile再加深一些,把蓝眼睛斜过来,朝着我的角落,蓝色的光和沸腾的面条一样,人的力量无法抵抗潜意识,这在某种条件下——已成定义。
八分钟沸腾后的意大利面条,被有着很多细孔的筐子打捞出来,8kg的番茄和2kg洋葱混炒成番茄酱加些写满意大利语的调味料。达·芬奇说:“好了你尝尝。”他已经把长长的面条用叉子卷成一团,放在我的嘴唇边。
“啊——”他只等我开口。把“啊”的音符拖得好长好长,真是魅力十足的达·芬奇!我在心里说完这句话,才张开嘴。接着达·芬奇用同样的叉子卷了一团样子相同的面条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闭紧蓝色的眼睛,头轻轻地摇晃着。这个动作用了大概一分钟,才慢慢睁开眼睛。“Squisitc!”(意大利语“好吃”)。唿,意大利人真的浪漫,把好吃的感觉表现的淋漓尽致。我很赞同达·芬奇,真的,真的好吃。在过了好多年后,我才有机会亲手做和品尝……今天的意大利面条。
“你会做了吗?”达·芬奇问。
“意大利面做的时间太长!?”我象肯定又象否定地对达·芬奇说。
后藤在门外叫了一句“准备OK?”后藤看着我,又看着达·芬奇,“哦,哦,哦……”哦字说了一串,才终于说:“我把面条端去那边。”文静的后藤带过来一份莫名的歉意,这歉意只是对后藤,他一直以来默默地像弟弟一样存在,存在在不经意滑过的每一天。我也跟在后藤的后面走出去,达·芬奇没有阻止我离去的脚步。
几乎是自带食物,每人带来的食物很快摆满了桌子。我和海地没有准备任何一点点东西,留学生们有个惯例,今天为谁准备分别送行,那么这位就被大家请吃免费。
自助餐开始,参加的几乎全是欧洲人,代意芬的男朋友和后藤是日本人,安吉娜的男朋友是台湾人代新(天啦,代新这两个字出现,就立刻停下了笔,代新是这群人里最懂得汉字的……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打死我?先告诉我一声,在你就要来的时候。很小的声音:代新在我的好朋友安吉娜一次回国时有了另外的一位‘只在这个时候’的女朋友,安吉娜再来中国时发现了她深深爱着的代新有了别的罗曼史,伤痛过度带病回国。那时大家很遗憾代新和安吉娜。)
大家开始吃大家做的各种料理,在笑语的欢乐声中,有眼睛看得我哪个地方都不自然。利娜朝着我微笑,互相的眼光在交接的瞬间。我只好微笑着朝她的脸点头。充满异味的笑,一个无形的空间在我和利娜之间。唉,天啦,这样的角色换别人多好啊。我满肚子的怪味坐在后藤和代新的中间,安吉娜在代新的左边,然后四个人谈日本料理,台湾料理……我必须让自己把心里的怪味删掉,拼命的和后藤说寿司、说相扑,说不沾边际的什么话。
利娜朝我走过来,带着雷雨前的平静,左手端着漂亮的玻璃杯,里面还有红色的液体,她说要和我干杯。她又随便拿来一个玻璃杯放在我手里,倒进红色的液体。
“是从法国来的红葡萄酒,所以干杯。”还故意给我看瓶子上写满的法文。
“真遗憾,太遗憾,我看不懂这些复杂的法文,也不会喝酒,葡萄酒什么酒都不会……噢……噢……从遥远的法国来的红色液体,非常遗憾。我是没有口福的家伙。”
利娜的中文好惨了(利娜的中文特别好的意思),很难的部分她也听得懂,她还继续用带着法语味道的普通话说“认识你……”。达·芬奇走过来对着利娜说了两三串的什么话,眼看一场雷雨将在5秒钟后急剧展开。后藤突然把左手放在我肩上,接过酒杯,“她不会喝,我帮她喝。”说完也不管利娜同意还是不同意,用手里的玻璃杯碰击了一下利娜手里的玻璃杯,立刻悦耳的“砰——”还略带回音的砰——砰——,让所有的声音都在砰——砰——里安静。两杯红色液体在各自的玻璃杯里摇晃着,还有一滴飞出来,飘到我脸上,好凉快。后藤一扬头喝完了从法国来的红色液体,一滴都没有留下。立刻掌声响起,大家拍手欢呼后藤的好酒量。欢呼的掌声中利娜被达·芬奇拉回到原来的座位。我和利娜散发的“异味”,在空气中蔓延。这顿自助分别餐又在笑语声中散去……



第一卷8、今日有酒就在今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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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点半傍晚时分,冬天总是早早地把露和雾分散在空气里,把发抖的冷散发给每个人,出去不到5分钟就把手脚冻得发麻。我和后藤向十楼走去,参加齐藤大纪的生日晚会。齐藤是后藤的好朋友,所以比谁都早来,帮助今晚的生日晚会。
明天我离开武汉,到昨天为止,画画课程结束。齐藤从来都把他的脸,笑得那么灿烂,他说谢谢我和后藤这么早来帮助准备晚会。有很多的啤酒一箱又一箱地排在通道靠墙的地方,客厅的桌子放在靠墙的那边。房间就空出来一个很大的空间,来帮忙的人除我以外,都是日本人。在留学生们之间,欧洲人、亚洲人、还可以说日本人和大家偶尔有些分歧,中午的自助餐几乎都是黄头发、蓝眼睛的欧美人参加,除了代意芬的男朋友和后藤是日本人,代新是台湾来的,我是中国本地的。九楼和十楼住的日本人就有十三位,参加自助餐的日本人就是他们两个。现在日本人齐藤大纪的生日晚会,来的七、八个帮忙的都是日本人,哦——对不起,除了我以外!海地说在她房间上层每晚日本人打麻将,唏哩哗啦的声音吵得心事烦多的海地抓起话筒:“你们太热闹!……”
从楼梯走过来两个德国人,第三位是英国人,第四位和第五位又是德国人……很快房间就堆满了七嘴八舌的留学生们。个个都是酒中豪杰,拿了瓶子,除去盖,就向张开的嘴倒去,连杯子都不要。零星的几个杯子都在女生的手里。旋转的CD发疯似的流出来震耳的声音,大家随着那声音疯狂地摇摆着身体,抱着啤酒瓶向各自的嘴里倒去,简直是一片混乱。随着香烟味飘来,我面前站着摇晃不定的克林斯基。天啦!克林斯基喝得烂醉了。他依着酒醉的理由强吻了我的脸,酒味、烟味还有他本来的什么味,我不得不走去阳台——换空气。喝酒后的克林斯基是天下最麻烦的人。唿——一口深呼吸,黑夜里,几颗星星忽闪忽闪拼命地把它们仅有的光芒洒在黑色的大地。一丝微风吹过来,冬天冰冷的风吹过来,一个声音响起来——“我是谁?”阳台就只有我一个人,应该没有魔鬼的存在,一身毛骨悚然,一连打了几个冷颤。胆小的魂灵赶快向房间退去。克林斯基张大嘴巴:“大——夫——”,他醉的连大夫两个字都不能正常发音。他把身体扑过来,啊——,醉汉又要干什么,我顺着克林斯基扑过来的姿势推去,用了1Kg力气,于是,扑通——克林斯基向后面倒去。长又大的克林斯基把四、五个留学生压在地上,于是响起尖叫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一片混乱不堪的场面。
天啦,大家都觉得很过瘾。滋味是今日有酒就在今日醉……那么多国家的人散发着那么多的气味。我不晓得现在的自己散发的什么气味,但明天就各奔东西,有一丝的忧伤从我心的底层流过。在留学生楼里的这个时段,我生活在另外的星球,各国来的留学生带给我各国新鲜的气味,又有一丝忧伤再从我心的底层流过。达·芬奇是第一个吸引我的男生,达·芬奇、达·芬奇,我在心里念着,有人递给我一杯啤酒,我没有想起——我不会喝酒。我喝了那个人递过来的啤酒,很短的一会儿,胃里涌过来三阵怪味……啊,不好了。我的身体失去控制。在洗手间把今天送进胃的所有都吐了。洗手间有另外一个我,映在镜子里。我伸手,她也伸手,我笑,她也笑……
有人敲门,别人需要用厕所,我必须出去。于是,门的这边除了喧哗还是喧哗,我不晓得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门这边的喧哗,但是,我又接受了哪位递过来的酒,再来一次,一饮而尽是多么地爽快,尝尝醉过的滋味,那年我十九岁。
每个人都醉意朦胧,连窗外的那几颗孤零零的星星,它们也渲染了这个星球的醉意。我还想把醉意再加深些,达·芬奇递过来一杯啤酒,我就一饮“半”尽,还有半杯被达·芬奇收回去他自己饮尽。“你不喝酒的!”
“A……N……D……”我只发出来这样的音符,却忘记要说的话。
“明天你要走了。”“明天我走了……”
“我还想画画……”“你可以……自己……画。”
“我去找你……”“你……不要……找……我……”
……
我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靠紧背后的墙。达·芬奇干脆两手要推倒墙一样,做着推倒的动作,我的身体被达·芬奇夹在两手中间。好象他很用力推着我背靠着墙。我几乎没有转动的空间,达·芬奇是两只手牢牢地在我脖子两边。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就在只隔着一些空气的地方,有达·芬奇朦胧的蓝眼睛,还有和酒味一起飘过来的达·芬奇的气息。天啦,这张脸,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留在了我的每个记忆里。达·芬奇的气息越来越近,我的心脏跳到每分钟最少200次的节拍,终于,嘴右边常常带着Smile的那张嘴压在了我的唇上面。那份温馨、那份软软的缠绵,还有被胡子扎痛的感觉……
达·芬奇过高的鼻梁非常“碍事”,他不停地转动嘴唇,那过高的鼻梁实在“碍事”。他又用舌头努力地要敲开我的门牙。被胡子扎痛,被唇和舌头压得不能喘息,我想我马上要死了。
被啤酒带过来的醉意,被达·芬奇带过来的嘴与唇的微妙,每个人都被酒醉得好象马上要死了。
夜深了,夜更深,胃不停地涌过来阵阵怪味……我醉过,醉在依稀的嘴右边,醉在朦胧的微妙中。
太阳的一丝光芒从窗帘的缝隙间直射过来——到我的脸上。啊,天啦,我应该收起行李,收起昨夜醉过的嘴角,收起这座星球的残梦,还有那些气息流向的角落。武昌火车站,人们说着各种话,火车起动了,由慢速轰—隆—轰—隆,轰隆——轰隆——……一声快过一声,十分钟过去,长江也过去。武汉城渐渐地在遥远中依稀……消失……



第一卷9、乱烦透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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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成都,我坐回教室原来的座位。天啦,教授在说些什么?我拼命地要听懂戴着“老花”眼镜,头上一片银白光芒的梁教授的讲课。她一星期只来一次,讲的都是她现在正在治疗中的病人的病状。天啦,到下课我都没有听懂一句关于今天的内容。失魂似的不安,努力地要把这一页内容记住,下星期有考试。哦,不要……请不要……
冬天的路上,校园的每一处,都是装满寒意的空气。
猛然地,回过头去,依稀的路上。高高的,隐隐约约的,放在嘴右边的,那个微笑,那些逼人的气息。朝着我站着的方向涌过来。有热热的暖流用一秒钟迅速地流遍我——整个身心。那嘴右边的微笑逼过来,擦肩即逝,没有一丝的记忆。
哦,达·芬奇?达·芬奇在遥远得看不到边的武汉。我在千里外面的成都,武汉的羊肉串,被辣椒改变成怪模样的脸。武汉的生日晚会,那些迷乱的气息。我的画展,有很多人来看画,有位叫达·芬奇的男生,把微笑放在嘴右边……
寂寞说过来就过来,在这一刻,寂寞过来硬要和我做朋友。硬要纠缠我每根神经。于是莫名的盼望占据了A型血的每条血管。就这样寂寞、焦虑、心神不定之类的形容词成了血液里的一个主流,又不晓得它要流向何方?要流到哪个季节?
……So feel……I so I……So feel……I so I……So feel……I so I……
感觉依然虚幻?!空间?!上帝总是喜欢捉弄人,捉弄这些虔诚的十九岁的少男和少女,玫瑰花一样的年龄,应该享受在阳光下奔跑的激情,应该拥有满天星星的下面手牵手被夜幕拉长的影子。
如果达·芬奇出现一切都将重新开始,我不会再拒绝任何,就算命令也接受。
一阵刺痛穿过我的心脏,血压直线下降……几乎不能呼吸的心痛……延伸到身体的每一处。
……A……是……我已经在冰冷的路上走过好久……好久……
过了60分钟,还是更多的分钟,不懂得时间了……
达·芬奇的气息随着风再吹过来,那股暖流再涌过来。脸一定是红色,就象夏天接近黄昏的晚霞。很好,是夜里,谁都不管。这个乱烦透顶的我。
回来成都已经三天,还是不能从武汉留学生楼真正地走回来。我努力地回来。把心,一起带回来。



第一卷10、达·芬奇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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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着许多白云的午后。外事办公的哪位先生叫我去一下,去两下,去三下都可以,整整OK,可是他说,“现在马上去一下。”好嘛,马上就去一下。绕过四季青做成的围墙,还在转角的那一处。高高的,浅黄色的头发,背上还背着那么大的行李包——达·芬奇?我揉着眼睛,是达·芬奇?突然的出现,我无法相信。我再揉眼睛,再睁大眼睛真的是达·芬奇!天啦!……我不懂得应该怎样描写当时的心情。
我们互相向自己的前面走去,没有语言。还差一步的地方,我停下,那个夜的晚会……啤酒带过来的醉意,嘴和唇碰击的微妙,那过高鼻梁,那舌尖的努力,很努力的要敲开……要敲开……牙后面……深深的地方……哦,天啦,我没有喝酒,甚至连水都没喝。可是,可是……醉意却很深、很深……很深,很深……
我竟忘记,我们都忘记,现在是耀眼的阳光下面。我记忆起来了,我们都拿过来记忆,于是。我们赶着最快的步伐离去。
想了半天,哈哈,太夸张,只想了一会。
岷山饭店的服务台前,达·芬奇应该写些什么,所以他把什么写了,递给服务员二十多张外汇券。要了一星期的房间(那时外国人规定用外汇券),一位穿工作制服的先生带我们去电梯口,等了一分钟,那位先生就看了我一分钟。电梯的里面,那位先生笑一下,用普通话问我:“你是中国人吗?”“……A……我……”我应该回答,我是成都人,而且不需要普通话。但是在我的后面达·芬奇接下去说:“这和你没关系!”。天啦,空气一分钟难堪地凝固了……
九零三房间很干净,也很时尚。达·芬奇不要先整理他自己,比如把行李放好。去洗手间洗干净手……却是先向我拥过来,带着那些迷乱的气息,那些眩目的飘渺,然后醉意又带去了我,也许还带去了他。我感觉着达·芬奇呼吸的每一次。在我耳边,、“我想你。”“我也想你!”本来要说我更想你,但发音后是我也想你。这样的对白,在这样的时候说,比不说好些。他用手摸索性地从我的头发,轻轻地,慢慢地探索下去,在每根手指滑过的地方……他的嘴离开了我的唇,开始在脖子、在耳后面。在背脊的骨头上反复地温柔、在温柔……再温柔……那些胡须就要伸出来的时候,那些芽……那些芽滑过的地方,那些地方隐隐的痛感,那些痛感我也要了。
从他的喉咙传过来的咆哮似的声息——喘着粗气的意思。不停地在我胸前寻找,从敲开牙后面,一直用舌前端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要吸到些什么……
我也试着用手去探索,他的头发,项部。他胸前的肌肉,中心的地方,有着茂密的丝织样的软绵绵的一片……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商量要做什么。但是我们都做了同样的动作。钻进了被子的里面去,席梦思的温柔里。
过了好久!过了多久?这对我们并不重要。
达·芬奇有很多短“头发”,长在身体的每一处——他真的是毛人。胸前茂密的部分,比头上头发的颜色淡了一些,软绵绵地象丝织的温柔。我们互相看着,随便瞎说,几分钟后或者是几十分钟后。我们有些倦意,所以停止说话,停止一切行动,房间就安静得有些不自然。又写了一堆的废话。
如果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房间里除了我和他没有人在,当然就安静。所以写了一堆还不算是废话的话。在武汉和达·芬奇在一起总是有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甚至是一大帮的人在一起,现在我们算单独。刚才的热情、奔放过后。我们都醒过来。我记起来今天我还是十九岁,还是一个学生,还有要做的事情。他也记起来,他说他现在二十三岁,他漂泊在外面想漂泊的地方,如果想停留,他会马上停下来捕捉和享受。在我画展以前,他和法国人同居,不是因为她偶尔去了什么地方,就转过来正好对我。他说他们之间的feeling已经过去。不是来讨好我,没有必要从武汉坐飞机来成都讨好我。
“是喜欢你,明白吗?喜欢!”说着嘴右边的Smile再转过来压在我的嘴唇上,又荡起了那些体内发烧的涟漪。他继续说现在感觉很好,就是好!终于有一位黑头发,黑眼睛有才气的亚洲人“你”——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尖。“你做我的女朋友。”
“不是做女朋友,已经是女朋友,不对吗?甚至我们还可以是夫妻,仅仅是刚才那几十分钟前的激情与奔放。不是吗?”他再拥过来,并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拥过来,或者他听不懂这些中文语言的意思。总之达·芬奇没有再说什么,然后他点燃了一支烟,一圈一圈地吐着淡白色的烟圈,非常成形。非常美妙的烟圈在离开嘴以后的几厘米的地方渐渐化成烟雾……飘散——去了该去的地方。
我欣赏着达·芬奇,我研究着达·芬奇。如果老实说的话,没有谁像达·芬奇一样吸引过我。突然一丝记忆掠过。后藤,达·芬奇的好朋友。来我房间画画的那位纯洁无暇的后藤,谁看了他想到的一定是纯洁无暇,温文尔雅这些词汇。一位美好的男生,和达·芬奇完全不同。甚至纯得不懂睡觉。有好多个日本的留学生都这样,所以我想说。欧洲人确实西方。……A……也不一定,呵。如姐的丈夫德国人,一位医学博士,……A……他的普通话更有意思,用中国人的话讲“老实巴交的”。对了这个年的时候如姐刚和他结婚。现在在德国开了自己的医院,每星期还去大学讲课,夫妇两个忙死了。
请不要奇怪,把话扯得太远。我现在写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已经是历史,当然是我自己的一本历史。现在翻出来回忆,我年青时的种种。



第一卷11、被戴手铐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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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手牵手走过马路,沿地上的路走去,那个年的每个城市都有太多的破旧的建筑,垃圾也满街可以看得到。饭店里当然算是很干净,请把“很”字加重语气来念。
“如果累了,就坐下来。”永远都很懂得关心的达·芬奇。
我们吃些小吃,担担面,龙抄手………有些寒意,所以寒颤。达·芬奇用他的羽绒服把我包起来。放在左边的胳膊里面。今天的夜没有满天星星的下面手牵手让夜幕拉长我们的影子,而是在路灯的夜光下被记忆刻下来。这些走过来的路,虽然时光流失了这些……走过的路……到今天已经无影无踪,虽然时光流逝了这些……走过的路……到今天已经无影无踪。那些最初的带着露水般潮湿的feeling——在自己的历史书里第一页,还那么清晰得像昨天。请你看达·芬奇的照片,嘴右边的那个Smile。我把这本书中的达·芬奇一起的照片放在我写作的右上方。看着嘴右边的Smile写下的这端……Sofeel……IsoI……太多的潮湿滴在了这张草稿纸上,字迹模糊了……就这样模糊了……
我洗完澡,等他也洗完澡。我们喝些啤酒,不对,是达·芬奇喝太多的啤酒。
我们把灯光调到弱字的地方,立刻房间就在暗淡的朦胧里,嘴右边的微笑就在隐约的虚幻中。
达·芬奇再逼过来,温柔地逼过来。天啦,他真的长得很好看,我还想再继续研究他好看的脸,但是他把脸放在离我的呼吸几厘米的地方,用他的身体不停地放射出,发着痒的温柔……
我累了,我们都累了,我躺在达·芬奇有着很多“头发”像丝绸样的胸前听着他心跳的次数睡去。
有人敲门,已经很晚了,深夜两点?还是三点?敲门声不愿意停下来。所以就穿衣服开门。那个电梯里问“你是中国人吗?”的那位先生,他还带了两位公安局的警察叔叔。他们说不管达·芬奇所以不和他说话,其中一位用四川哪个地方的话对我说,下去谈话,我说可以在这随便谈。协议调不到目的的和谐,说了半天,我真的睡意万分。他们就是要下去谈话……达·芬奇生气了,说着理由,但是中国有规章也有制度……
“要是还敢嘴硬就铐起来,送去派出所。”那位胖些戴眼睛的公安局说。戴手铐去派出所就真的可怕了。
另外瘦高些的公安局说:“看你什么样子哦,衣领低到哪去了?和老外勾当是什么好东西哟?爱滋病!……”
“我不是好东西,我并没有说我是好东西,你也不一定就是好东西哟!”
“……(这些点的话就不方便写出来)”
“你真的嘴很硬诶,铐起来!铐起来!”就真的要来把我铐起来,达·芬奇气得说意大利语,他伸手过来护我的手,手铐就在我的手和达·芬奇的手上停下来,“要去哪里,我都和她一起!”达·芬奇对公安局说。达·芬奇问他们,犯了什么罪?要这样做?大概达·芬奇听不懂他们的四川话,也搞不懂中国的规定。达·芬奇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就是不要脸的勾当,就是……警察叔叔就是要把我到到下面去说话。达·芬奇就干脆用力抱住我不松手。把公安局给气坏了……
五十多岁的人,按中国的礼仪应该称呼为上辈是不是?在我十九岁那年,在警察叔叔的关照下,达·芬奇拿了六张外汇券给他们,这件事情才暂时OK。那一年的三位先生,如果你们看这本书的时候,请不要激动呵,就是事实。写出来没有什么不好嘛,事情本身就如此,我现在都没有染上过艾滋病,以及一切性病万分之万干净。根本没有机会染上性病。假如你也曾经真正爱过的话,你一定明白。
第二天我们离开岷山饭店。住进了对面的锦江宾馆。这次我不敢留下来……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达·芬奇大叫无可奈何,把一星期的行程改为了三天。
出租车里面。我们只是互相依偎,紧紧地依偎。无所谓中国人,外国人。无所谓生命来去何从……
达·芬奇在我手里放了一盘磁带,从护照检查口,向分离的方向走去。在消失的那一刻他把身体站得很直,有些潮湿在他的蓝眼睛……有些潮湿也在我的黑眼睛……我不懂应该怎么写在此刻。请原谅,但是,为我哭过的第一位男生达·芬奇,留下深深的痕迹在彼此的生命里……A型血液的达·芬奇。
……So feel……I so I……So feel……I so I……So feel……I so I……
那盘磁带的上面有达·芬奇的字迹。“让她有的时候想起他的意大利朋友,达·芬奇”写到这里,我已经用了半箱的卫生纸也就是60到79张的卫生纸,在我右脚跟旁边,是卫生纸堆成的纸山。我的眼睛不用去看镜子也晓得是和国宝熊猫一样的大眼睛……
曾经一个时候的努力,很努力学意大利语。
“Come va?好吗?Non c'è male , grazie 还可以,谢谢。 No ,non Si puo 不,不行。Sorridi笑一笑。”
努力要听懂磁带传出来的歌声,又有成千上万个理由,把他们统统都放到记忆的另一边。
……So feel……I so I……写完了把最后的那句画了句号,达·芬奇又回去了我历史书的第一页“初恋情人……”
又是一个有着许多白云的午后in——Japan



第一卷12、收藏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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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情长全部都收藏,要做好学生,要做乖女儿。
有谁的安排,听安排是学生徒弟的起码。去老医生门诊守侯一星期!是,遵命,服从命令不压于军人。于是门诊一星期的生活Start,而又有相当数量的人讲过同一句话:“医生是老来红。”这句话实在是名不虚传。年轻的医生门诊坐一天,就是没有病人敢放心去她面前说自己是怎么来的,该如何去。就连看她,好象就心无城府。不可以指责谁,她很明白。谁叫她在十九岁就招摇着医生的名词呢?!
悲哉、罪也、罪也、悲哉、呜呼哀哉。
每日里病人又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中午休息时间,不值班的人就跑去了不晓得哪个地方。没有病人来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叫做无聊的感觉。一位男生扶着一位女生,就在无聊感膨胀的时候来了。头上盖的那种淡黄色的外套被染成带着腥味的褐红,满脸的血痕,穿在身上的衣服每个地方都是血。天啦,不来则不来,来了又不分时辰,为什么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来嘛?天啦,这才真正地叫“救~~命~~啊”,救我自己的束手无策,救突然来的血女孩。
外科手术看过很多次,有老师们现场处理,我只是打杂工而已,外科嘛,流血的事情不算希奇。另外就是妇产科,流产和生孩子。闲话不可以再罗嗦,快救女孩子!
我一个人!对,就是一个人!先用酒精消毒,再用碘酒,天啦,头上很大很深的一条伤口,剪掉伤口附近的头发,不敢像沈医生那样用手术针之类的缝治伤口,用胶布把伤口拉合,用压拍止血法第一次单独应付病人,压拍止血法,是因为我不敢用其它的操作方法。终于血停止下来了,不再流了。包扎好伤口,女孩子苍白的脸向着我说:“谢谢了哈”。无比的欣慰,白衣天使嘛!
那位男生一直抱着那位女生,有一点,只有一点,影响我们的操作程序,有几次我想说什么,他担心的眼神我只好把想说的什么咽下去。
其实他们只是走路,从天上飞过来一个物体正好砸在走路的女孩的头上。……A……千真万确地叫——天灾人祸。但那女孩真幸福,虽然她的头留了很多血,也尽管她正忍受着痛苦。因为那位男生对她的态度——爱死了。所以她幸福,绝对幸福。
医院有规定,而且呢,规定还蛮多蛮多。比如说,如果你有熟人拉,亲戚之类的帮你打开“后面”的那扇门,规定一下子就变简单了,就好办事情咯,对不对?不按这种人生程序去前面的门,碰壁的事情,随时会发生。轻伤叨唠而已,重伤头破血流,还要受大家的指责……那些大家们念过很多的书,可是呢不会写“文明和礼貌”这几个字,如果会写就不会随便闭上眼睛看天,所以呢除了想到那些大家们不会写“文明”和“礼貌”这四个字,不能想其它任何。
矛盾和现实是永远的搭档,不对吗?服务行业明明就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但工作人员满脸写着——反正不是我,也不是我的谁。当然好态度是多数,因为他们会写文明也会写礼貌,又有多数的时候,被不会写文明也不会写礼貌的大家气出心脏病,也许现在好多了,也希望是好多了的肯定答案。对不起,写了一堆不该写的字。
不顺心的日子里,垂头丧气的季节里,达·芬奇的信当然安慰到我心底去了。好象写信又成了现在生活的一部分,海地以外的外国朋友带着他们风韵的语言,那般耐人寻味。字里行间又是充满深情滚烫的达·芬奇的来信,看达·芬奇的信是满身心被牵挂着的激情与奔放。看海地,安吉娜,后藤,克林斯基……是快乐的友情飘逸。
每天十六点半钟过后去一次收发室成了这个时候的习惯,今天阳光也灿烂。有着许多的白云在午后——收发室办公的那位阿姨说签了字才给你——电报。第一次收到电报,真好玩。安吉娜说她明天下午到成都。海地的好朋友安吉娜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台湾人代新的女朋友……哦……就真的来了咦。
那个下午的车站也有着满天的白云,我和许多陌生的人一起,等在火车北站的出口安吉娜应该是和代新一起来,我这样想着,也这样计划着……
朝出口方向走过来第一位是安吉娜,她夹在那么多的人群里,那时还没有人把黑头发染成黄色或其它颜色的流行趋势。只凭头发的色彩很快就收安吉娜于“眼里”,她后面跟着走过来的不是代新,是福乐尔、福尔克,再后面是利娜,利娜?!搞不懂是哪回事,利娜的出现无疑是给我正常呼吸着的鼻孔,投过来强大的异味……天啦,拼命来了!“快逃”一个声音在说。拔腿逃去——没有退路哟……福尔克和福乐尔像卫士一样站在我的两旁,一个声音又说,认命吧,是你自己招惹到了利娜来着。
毕竟是现代文明社会嘛。大家是来观光旅游的,顺便看我……啊哈,多有人情味!我就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了。
安吉娜和我差不到哪去,容易脸红,容易伤感的女生。所以武汉大学时就有了共通点,忘记问她是不是也是A型血液的人。福乐尔和福尔克因为他们两个的名字差不多,很容易,就在画展时记住了他们,他们又是非常沉默的绅士,所以像保镖一样的感觉。
和利娜,因为达·芬奇的问题从开始就彼此心罩乌云的状态。没有机会好好说过话什么的……利娜一定要送给我一个包,说是欧洲正流行的,什么动物的皮。外面硬得象石板一样,里面柔软而舒适(这个包转送了表妹华华)。利娜还是拼命来了,方法是现代文明的经典——温柔与礼貌。
“我和达·芬奇回国后结婚,住巴黎……”利娜眼光直直地盯着我,脸上一片时尚的微笑。我只好回敬对方不时尚也不古老的笑。
“哦,恭喜……”
“达·芬奇常常收到你的信……”
“哦。”多想这一刻我不是我,在听一个传过来的故事……“请不要再写信……”



第一卷13、后藤飞来成都探病

13
为了忘记:
不再去听那些忧伤的唱歌。达·芬奇的来信,撕得粉碎——结果宣告失败,看了无数遍、无数遍……
为了忘记:
不再去写信——给达·芬奇——结果宣告成功。收到的信却是一封又一封——来自达·芬奇。
为了忘记:
依着玻璃窗看黑夜渐渐亮去的天空,朦胧中晨雾掩映的树木,被曙光拉成了条形、拉成了菱形、拉成了各种形。一口深呼吸,曙光就要带走漫漫长夜的疲惫,在这个黎明破晓的时分。
为了忘记:
和其他外国朋友通信的次数加倍,于是忍耐心痛折磨的季节里。后藤的一封air-mail“要到成都看你”在星期五的来信写得很清楚。好啊,难熬的是孤独加寂寞。是这个时候的光阴。
那么有情千里赶过来嘛,除尽主人之道,还要尽朋友之仪。陪后藤和后藤的好友齐藤大纪吃天府小吃,看天府名胜。书生气味浓又烈是后藤,和永远灿烂笑脸的齐藤。又不晓得从哪里知道的山城火锅,游完娥眉山,就一定要吃山城火锅以后,才愿意吹着江风回武汉。他们说四川很美丽,放了假再来。于是,书信又增多了。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那位俄罗斯人为首的克林斯基和几位画画的学生也来成都旅游,顺便来看一看,只当了十天的绘画老师,和大家吃闻名世界的川菜嘛婆豆腐……去拜见了留学生们心中的千古英雄历史人物刘备的墓……一天的流程,吃过中午饭就是喝下午茶。远道而来的“学生们”又匆匆的游山玩水。克林斯基果然是来者不善——他说都是学医的,就一定是志同意也同……“但是我们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用我的方法斩钉截铁了断。和大家依然书信往来,和克林斯基几乎连朋友的情分都没有了。尽管我也表示先做朋友,但他表示要做恋人……
不再给达·芬奇写信,是因为我和利娜签定了平等条约,没有权力失约,违背的将是中国人与法国人的合同。我不可以,而谁,都不可以。偶尔心痛被带走,夜幕好重好重地压过来,黯黯的府南河把白天不愿意公开的夜景一幕接着一幕地拉得很开。牵着手在河边走的,簇拥着在河边走的,你追来,我赶过去,戏弄着的……噢……噢……噢……玛……玛……玛……怪哉,怪哉,怪哉,像电影的画面。肉麻的镜头。给一个人走路的我千万分的感触。
十六点半过了,每天的习惯去收发室看看咯,今天运气真好,有三封信。被三位人想念着,滋味是美不胜收咯。后藤的、安吉娜的、达·芬奇的。只好把三封信放在背后,错乱顺序。再放回前面按顺序来看信。最上面的是后藤的信,他说,回日本以前“想再见,因为很想念……”第二封是安吉娜的,她说:“下星期要回国一段时间……”最后一封是达·芬奇的,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但是,犹豫停在了呼吸里,打开?不打开!向着前面的路走去两步,停下来,打开?不打开!犹豫还停在呼吸里,打开!!魔力在支使着,又向前走了两步,魔力厉声叫“娃娃,I love you!”肉麻和心潮一起冲过来。“你身体,心情,怎么样?精神怎么样,你还生气吗?你不生气吗?我心情以外都好,每天看照片谈话,kiss,看信的时候,泪珠掉下来……”做到了不写信给达·芬奇。又无处不在地出现,在走过的每一天也是达·芬奇……
我把因为“劳累过度”需要住几天医院的“坏消息”告诉了后藤。“写者无心写来,念者有意念咯”。后藤收到信的第二天,就飞来成都探病——所谓的老师。千里迢迢来看病人真的像小说里,一样的语言“感动人心”。其实这样算一算,时间已经过了四五天,“病”也好了嘛!
……哎……A……先天性的A型血液又在感动的压力下,抵抗不了滚烫沸腾血液的流淌。血液又不可以排泄,对不对?不正常的问题——处理方式,爆炸,不压于原子弹的威力……这样的方法,只限于这个季节的时段。
回归到大自然,因为神仙不存在。
实在需要删除掉那么多无边的失意和那些赶不走的寂寞。接受后藤的柔情似水,是救自己的唯一路径。尽管那个嘴右边的微笑,带着热情似火的达·芬奇还时时地要出现……
为了忘记,这是最后的防线。
我们要把握好青春,我们也要把书念好,我们又不能停止燃烧……做人是多么地无可奈何哟。
达·芬奇知道后藤在成都——“如果不能忘记,我再去成都,为了忘记,回意大利……”这是达·芬奇在中国写来的最后一封信。里面还有一张我和他武汉大学时的照片和一张我自己的照片……



第一卷14、收信大王 写信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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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藤两三天一次来信,他的信封很有意思,看清楚他努力去用五颜六色,很不会合符他的斯文像。“暑假和父母约好回国,所以……暂时离开中国……”后藤寄来了八月的日历,把八月三好画了圈写着“回国”八月二十八号画了圈写着“归国”。我收到了为后藤而寂寞的来信。
八月八号收到了从日本寄过来的信,命运要左右我,安排我交朋友只能靠写信。于是我又成了收信大王,同时也是写信冠军。海地忙碌着,写信也减少到半个月一次,从瑞士寄过来,收到时是一个月之后。
如姐从德国寄出来,她总是以姐姐的爱心来写每封信。在她身上我借鉴了不少做女人的守则。她把中国的医学带去欧洲和她的老公一起创下了中德疗法,在德国引起轰动,被大家送给她一个名字——中国女豪——Ritzer……
意大利和日本的来信几乎每星期必有。
法国安吉娜的信在一个月过后,她说因为忙着去玩了……
何必要去一往情深嘛?心烦也许是这个年龄阶段的必修课程。
“……等到太阳走过来的时候,把地平线上闪烁最光芒的那一片采来给你,还有深秋微风中摇摆的那一片金黄,摘下来给你……”后藤从日本寄过来的思念。哼,天晓得后藤从哪里摘抄下来的句子哟,就算摘抄来的也去感动了几小时。
“把那条随意的不算规则的光芒一直延伸到海那边,你的脚边,岁月的溪水边,那些片段的音符在盼望中慢慢地憔悴凋谢,时空会把距离拉得更远,更远,如果你回来能够在身边,太阳会走过来,从地平线带着最光芒的那一片……”我的回信。
后藤再来信把八月二十八号的地方画了叉叉,涂了黑,在旁边写着,取消的字样。把十八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归国”。收到这封信的第二天下午,后藤出现在双流机场出口处的右边,挥着手说“我在这~~里~~啊~~~,我~~回~~来~~了~~”
接下去当然是感动加激动的重复。
“万物复舒,生机勃勃”的成语词,在字典找到,放在纸上正好是这时候的感觉……
我们自由,我们年轻,我们应该品尝甜蜜。
我们拼命的抓紧快乐,拼命在太阳走过来的时候把光芒拥抱。
我们去吃麻辣汤,和好友蔓子、本子、……扬子一起吃了一家又一家。
和后藤在阳光下牵手随便走着,没有谁再说你们不可以这样做,但是说你们不会很长久的……
Chinese and Japanese 实在是天方夜谭。
我们无所谓所有,我们自由,因为我们自由……
在川味的训练下,后藤也感觉辣得很好,麻得很爽,烫得真够劲……
活泼可爱的曼子经常捉弄后藤学他说不正宗的中国话,本子是位……喝……喝……喝……乐喝……乐喝,以微笑常驻的女优。扬子是位温柔,贤惠的标准中国传统女人,大家说谁和她结婚的话,那位先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绅士。
现在看来果然应验了,十多年前的那句话。标准女扬子,果然是位杰出的女医生。蔓子是成都天意数码公司的总裁。她的活泼不减当年,她的创业敬业时尚,还有一位真诚挚爱她的曾剑丈夫。本子嫁给了台湾茶商,每天可以在花园的前面,明月的下面喝正宗的乌龙茶。



第一卷15、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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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留学生后藤泰郎被几个不务正业的青年打伤……(哪个)派出所的民警及时制止了这场……”对不起,我忘记了全文是怎么写的,为了这本书的纪实性问题,我只好“半途而废”——我实在是想不出全文来……也想不到今天会写书。不然我应该做很多“没有想起来应该要做的事”,例如把那天的报纸收藏啦、曾经和墨西哥总统的儿子奇遇啦、和张国荣共事啦、和陈慧林有些小事等等。诸如此类的所谓应该写出来的……有朋友告诉我没有照片类的什么,大家会说你说的是假的。A,A,A一口叹息,A,A,A再一口叹息……
我居然把自己不愿意公开的事写在纸上给你……理解不理解是你的自由,信与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一定要信。就象昨天有位日本朋友(和我相识有十多年的历史)。昨天因为有什么事和前首相村山富市聊天谈话……之后,还有那位朋友一起用餐,他奇怪为什么不告诉他《黑客帝国》的武术指导,在好莱坞所谓“不得了”。我就告诉他,因为没有“不得了的感觉”,所以到现在你才知道那位一身白装扮相坏蛋的人就是我弟弟嘛。所以每位先生,各位女士,所有的大家们都有自己做人的自由……也许我已经苍老,至少我的心……
国内有好多朋友们的说话我都听不懂,不是听不懂中文是听不懂现代的时尚的话题和“时常行情”……我的小侄mileChan曾经问我,“小姨你最近看过中国的书吗?……”我可爱的小侄是说我已经过时的意思。悲从哪里来哟?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大概环境改变这一切,我只能找这些理由,去抚平自己回祖国时的“我自己的痛苦。”
好了,书归正传。如果十年前的那天你常常看过报纸的话,大概你看过关于留学生后藤泰郎的什么,什么的报道,就在那天的街头也巷尾也很大的声音在叫:“买报咯,买报咯,日本人挨打了,留学生被流氓打咯……买报咯,买报咯,后藤泰郎被打惨了……买报咯,买报咯……二流子打日本人咯……”你看,多么会做生意,那天的报纸,一定卖了好价钱。
他们说流氓,其实有些夸大了,我自己认为呢,出身地是四川嘛,川味辣就是中国大菜里面的特色,吃了太多的辣椒,新陈代谢就过分旺盛。加上年青嘛,突然突发的某些意识和下意识的冲动,还有就是突然忘记文明和礼貌这几个字怎么写。至于二流子的叫法,那个年代的年青人想做大哥大的心理很厉害——“看我呵,好超咯!”。所以二流子、三流子、四流子他们都不是,他们只是在那一刻忘了文明和礼貌是怎么写的。
哎哟,我本来已经把这件事情连根删掉了。看嘛,又该打开我的历史书,这件事应该在书中第十多页的地方和后藤的恋爱开始写。



第一卷16、后藤和达·芬奇公平竞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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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藤从日本提前来成都原因很简单,要相守。当然和我,他还理直气壮地说和他的好朋友达·芬奇公平竞争……可爱的后藤泰郎。
因为外国人有太多的不能这个也不能那个,我们只好“离家流浪”在东郊动物园附近的一位农家私人地带租了一间房子,四周有太多的厂区、职工住宅、军区以及医院,还有就是农田、鱼塘,风景还不算太差。后藤发现新大陆一样接受了那间几乎就要倒塌的房子(下雨有漏雨的事)我对他说让你住这么破的旧房子不公平呵是不是?后藤回答得很浪漫:“我来成都不是为房子,你在哈尔滨的话,我们可以住冰建成的房子……”他居然还满怀信心地说“这么原始的建筑,厕所的样式是我一生都没看过的造型,这些正好做标本研究……”(有一次去秦始皇的兵马俑遗址参观,在地上拣到半块石头,到现在还保存在他老家的书房里)
我们临时住下,一张床,一个放衣服的柜子,一把椅子、两条小凳子,就这些,呵~还有我和后藤。更没有洗衣机之类的高档,上帝安排这季节是夏天,衣物是一年中最简单,也最轻量,容易洗也容易干的时候。我每天一次在不是阳台的阳台洗些今天用过的手帕,衣裳十分钟就ok了。
有时上午去逛街,成都人们的这与那。鸟市场后藤是看一遍,又看遍。再看也不厌的奇景(日本没有这样大型得让他看不够的鸟市场)那些唧唧喳喳的叫声让他呆一小时还觉得是非常好听的唱歌。金鱼市场又成了别具风格,在日本除大型的“祭日”,比如:三月的看樱花,有很多公园(日本的公园全部免费),为看樱花的人们服务,准备很多小吃,和小孩子玩的游戏节目,其中就有钓金鱼,是用小碗一样的中间是容易破掉的纸,如果能把金鱼在这么一张小碗大的纸里装起来的话。这些金鱼就是你的了。另外就是五月五号具体一点的说法是男孩子的节日,也是日本的儿童节,又是博多最大型的祭日。另外就是“八月十三号、十四号、十五号”哦彭休日也是放烟花的季节。和中国完全不一样的习惯,在夏天放烟花,在日本哪里都在为烟花兴奋。烟花又明明写着madeinChina,而迎接一月一号新年是吃越年的芥面,和听寺庙的钟声。而不是放鞭炮也没有烟花……但最近有借中国民俗的倾向,有一些地方也在以烟花迎接新年……
蔬菜市场也好看,那么多新鲜的带着朝气和生机的蔬菜,在日本几乎是看不到的,日本的超市和一些专卖部的蔬菜不但没有中国的蔬菜新鲜,价格比中国贵好几十倍,中国物价便宜令他感叹了又感叹(是指十多年前的物价)。
人力三轮车是满街的特色……成都是武汉,北京,上海等城市的另外的天地。废话再废话,成都当然是另外的一个城市……确定是另外的一种美,来自后藤对成都的印象。
后藤看成都人那么多稀奇嘛。他也被那么多的大家当作稀奇来观看。每天看这位日本来的“怪物”的人络绎不绝。说他长得文质彬彬,说他好看惨了,说他眼睛放出蓝色的光(是眼后镜片的问题)称呼他为日本人,日本鬼子,还有看他说“日语”的“大大地好,哟嘻哟嘻”(这不是日语的日语)……
来访者太多,在宁静中找安静。结果成了喧哗,成了招摇过市……我们住这里简直就是来“爆炸的”。要回答很多人提出的问题,我们尽可能的去做回答。那个年的外国人就是怪物嘛,要弄清楚才罢休。大家的好奇心和你有什么不得了嘛。“对好奇心的人们努力去满足对方”“什么不得了嘛,没有什么好不得了”。我们相爱没有犯法是不是?我又在不是阳台的阳台洗着什么,有位青年向我说了一系列的你有什么好不得了嘛,之类的说话。无缘无故地说你几句,骂你一顿,在那个年代到处都有的,那青年越说越多了。他站在离我们住的房子前面50米左右的茶馆门口,说了一遍,又来一遍,我记不清楚说了多少遍。茶馆里好像有很多的人,因为不是对面,是一致靠墙边成直线状态。那家茶馆到底有多少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无法晓得。也更无心机对方要收拾我们。那青年继续大声叫喊:“你狗**什么**老子要打你,你给老子站过来……”哈,这莫名其妙的人,我想他一定喝醉了。有些神经错位了,一个正常的男人,最起码,不会向手无寸铁,而且无冤无仇,就连在哪里曾经见过,一点印象都没的人(女人)动粗吧。如果你这时该怎么去处理?他实在骂得荒唐,我也是人啊,我也应该有自己最起码的人格、尊严是不是。
“你才瓜,你最瓜……”我忘记,绝不是回避。我真的忘记对骂的内容,如果不是这本书,我根本忘记这件荒唐事,反正是脏话。大概对骂了一二分钟。
“有本事就站过来”,天啦,我被气得没有任何语言,这人一定是疯子……
“站过来!!”
“好!我站过去!”一耳光飞来,我没有打架的经验,躲闪不及被打中胸膛,真是岂有此理,必须还击。飞击一脚,踢了对方,对方顺势抓起椅子向我砸来,茶馆里的很多人拥挤在茶馆门口,成了一群年青的对阵队伍。嗯,见势不妙,就在这时,后藤飞一样的速度跑过来保我。这伙青年一拥而上,来势凶猛,有拿长椅向我们乱投的,有人抓椅子向后藤砸去,还有长棒从那间茶馆门里飞出来,一大帮的青年又有武器,我们哪里是对手。。
一时间,乱喊一遍,后藤被椅子砸伤了,被长棒打伤了身体,青年们还有继续干下去的势头,有几位抱不平的人们上前阻止,他们也一起受灾(连他们也挨了棒)更多的是围着当观众——这场活生生的战争。其实大家又有什么办法呢?年轻人的队伍有那么大一群,果然是来收拾我们,看你什么不得了……啼笑不能的荒唐,荒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住在哪里和我更是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如此荒唐……
后藤被这些青年推进茶馆旁边鱼塘里,写到这里我的心和手发抖很厉害……对不起。
明天,继续。
围观的人们有三百四百或者更多,青年们还不罢休,向着鱼塘里的后藤投去他们手里拿着的任何武器,后藤在污泥池塘拼命躲闪……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齐腰的淤泥,后藤成了泥人,派出所民警先生们也赶来了。这时后藤才从池塘里上岸来,他的眼镜没有了。民警们制止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横祸。带走了为首的几位青年。冤枉,荒唐,我实在不明白,我们招惹了什么……根本也是素不相识啊!!
后藤在日本参加过空手道、剑道、等运动,他虽然一脸的文弱书生相,身体的肌肉不压于健美运动员什么三角肌、胸大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清晰可见。那些肌肉被长棒打过的地方,有淤血的痕迹。有红肿成一条一条弧凸出来的线。有好几个大包块……我一些轻伤。这场不明不白的战争,我没有任何,“No阿sir,唯一的遗憾,我的同胞(大家都是中国人嘛),居然不会写文明和礼貌这四个字”。
那天晚上,为首的青年的母亲来我们租的房子,说是为了道歉,带来礼品请收下……我们不要礼物,我们只要做人的权力。就连这位母亲我也从来不认识。毕竟她是大人,是女性。我们谈了一阵什么话,又有许多人来看热闹来,来问长问短。毕竟我也年青,涉世不深。连后藤需要休息,需要安静都忘记,甚至忘记马上去医院……夜里后藤头晕、头痛、身体的伤也开始疼。第二天才将他送去华西医院做了CT检查,CT说——脑震荡。我们拿了些药,不愿住医院……
那间租来的房子又热闹了,每天来探病的,又是络绎不绝。民警也每天来……
需要进一步检查,我们又和民警,还有成都市公安局的法医一起去华西医科大学,上次的教授处复诊。这次的进一步检查结果是轻微的震动。
“看看吧,你用力甩一下头就会出现震动……”那位公安局的法医说。
我们又按“上面”的安排规定——吃饭。我还记得吃鸡脚,后藤坚决不吃(日本没有吃头和足的习惯,哪个超市都没有卖足的也没有卖头的,当然是指食用动物的头和足)。大家很遗憾从日本来了个土包子连这么美味的菜居然没有口福,就象我当初不会吃生鱼片一样美味的海鲜,吃过饭后回到租来的屋子里,那张CT照片没有了。我哑口无言,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场飞来的横祸很多人看过,因为报纸的传播加上卖报人的大声叫喊,大家都晓得这场挨打的人是不气眼的黄毛丫头和日本人。那年的黄毛丫头是写这本书的我——后藤琼。我和日本人后藤不是假的,也不是要一下罢了。不对吗?我们从认识到结婚一晃眼过去了十四、五年了,我们没有离婚的倾向。我们之间没有你是中国人,我是日本人以及任何的鸿沟……


第一卷16、后藤和达·芬奇公平竞争(2)

又话说派出所里的青年,确定也是素不相识,喝醉了,忘记文明和礼貌怎么写。在民警们的调节帮助下,(眼镜掉到池塘里,后藤高度近视,没有眼镜很难看清楚……)坐上派出所的警车去眼镜行配自己的眼镜。民警问后藤的眼镜多少钱,日本和中国的物价差很厉害。后藤的眼镜差不多三万日币以上,陪钱一副眼镜就要几千人民币,真是离谱,但这场离谱荒唐的飞来横祸,又是谁造成的呢?
后藤倒是很绅士的样子,在武汉大学的时,有中国同学向他丢什么东西,在他后面叫他日本鬼子……他说没关系。因为以前日本侵略中国,造成了遗恨。他现在来中国留学,是因为喜欢中国(在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和后藤妈妈一起参加了友好访问,作为小演员在北京向全中国人民表演他的歌唱,还有话剧……在北京饭店楼梯的地方,后藤调皮了一下就从楼梯上'咕噜……咕噜……'滚到楼梯最下面。身体多出受伤、骨折、手脱臼。中国医生拼命救了他……在他幼小的心里,中国人民是善良友好的。长大后一定来中国,要做日中友好的工作,所以在他取得公务员资格后又放弃公务员的一切,选择了留学中国,武汉和他的家乡大分是友好城市,所以在友好的家乡城市,自费来留学。留学的生活快乐而多灾。他用假期游遍了中国的山和中国的水,但无论如何他喜欢中国,所以一直要到留学完。好的话,他还希望在中国工作,如果你细心一下就发现了他名字里的泰字。对,是中国泰山的泰。他父亲知道中国的泰山,关于泰山有很多神奇的传说。'泰山就是神'。后藤父母还特地登了一次泰山,所以他父亲希望他像中国的泰山一样……)
除了努力做中日两国的友好工作没有其他选择,为和平每天努力,不对吗?发动战争的不是日本人民,而在那时苦难的中国人民、日本国内的人民更不希望。大家生活在随时死亡的恐怖岁月里。后藤母亲说,那时她还是小学生,今天吃过饭,明天还有没有饭可以吃是未知……也许没等到明天,就已经死掉了。
——人民不喜欢战争。
又在接那场飞来的横祸写下去。买了当时那家眼镜行最好的眼镜,结果度数问题,用了一天时间买了一副“只好将就”(民警一直陪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一星期过去了,后藤是体质健康的小伙子嘛,伤恢复的瞒快的。头部还有些晕糊,有时疼痛一下,以外几乎没有问题。那些青年们从派出所释放后,又是民警们的大力协助调解为大家一起吃饭算和解……接受了对方的道歉,和医疗赔偿费一共八千元人民币。是我的同胞打伤了我的恋人,后藤原谅了这场飞来的横祸,尽管打伤的身体的哪几处,不解的是心里上的那块伤。做人的人权与尊严,但后藤说:“希望中国和日本永远友好。”
那以后,有时在路上,遇到时,互相问候一声,毕竟原本就无冤无仇的,彼此也就这样相安无事了。而我,因为无名之辈一下子变成了敢跟老外搞在一起的先进。我还记得以前讨厌我怎么看我都不顺的阿姨、叔叔们,现在看我顺眼极了顺眼得天天看了都“顺眼”。不讨厌我反而要做朋友,乐哉也,悲哉哟。
还有哪位阿姨要我转告后藤,下次来的时候,把日本的旧货多带些过来。(那时从日本来的旧货正冲击着服装业,成为满街的Fashion还有要求“带来电器,就是日本产的才要得……”有位做汽车配件生意的老板,一定要一台日本产的松下牌录像机,还有一家医院总务部工作的要一台旧汽车,他的话大概是“我认识很多日本政府的参议员,他们派头太大了,买车的小事不好说出口,你帮我搞一辆,给你小费……”
和外国人搞在一起,居然不是不要脸的勾当了,反过来尊敬我的人一下子多了。我蒙蒙懂懂的虚荣心,感到满足……
我们还是平平常常地过每一天,看看书,画幅画,你学你的中国话,我学我的日语。更多的是在满街的人群里,去郊外接受自然。跑到凤凰山上去吹风……生活在所有中国人生活的地方。后藤的真诚待人,被大家取了一个“老实人”。他说因为中国人大家善良嘛。生活在这里他非常有趣,尽管这间房子就要漏雨了。
PS:,在日本有一家叫东方的时报,主要满足华人阅读,而创办的,正好今天看了一篇从中国来日本的哪位写的关于日本国内的情况。没有到过日本的人也可以从这篇“了解日本,增添愉快”一文中,了解更多一些日本人的为人和处事,因为我有同感。
附《了解日本 增添愉快》一文:
敬爱的编辑同志:
您好!
东渡日本两年有余,但阅读贵报是最近通过买卡开始的,真是相识恨晚。
当初来日听说日本人“双色”——“吝啬”和“好色”。后来慢慢了解日本在其传统、文明、富裕的外衣下,有着独立、开放、现代的特点。
日本环保治安好,精神文明建设突出,人民安居乐业,真正达到小康水平,日本人的做事执著、认真,而且素质修养高,人与人之间相敬如宾,礼貌有佳!邻里间和睦相处,和气一团。举例说吧:日本人牵狗散步,如果狗在外“撒野”了,主人会将其捡入自备的口袋里,带回家处理掉。从小事可见日本人高尚的情操。
再举个亲身经历的实例,我来日的第一个新年,有幸被社长邀请去他家里拜年,社长面带笑容,热情地欢迎了我们。小坐了一会儿,社长便在地板上铺了一张铺垫,社长夫妇俩先谦逊地跪在上面,并示意我们面对面跪下,之后互相祝贺新年,互相深深地鞠躬,再鞠躬……我想这在中国是绝对看不到的,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会认为不分老少尊卑,有违道德伦理,其实日本的礼貌,谦让充分体现了资本主义的人权、自由、尊重人,肯定人性。
我想很多到过国外的人并非崇洋媚外,而是外国的确有它先进、进步的可取一面,慢慢地了解它,会伴你愉快地度过异国他乡的每一天!
最后祝衷爱的贵报蒸蒸日上,越办越好!


第一卷17、学生不能谈恋爱

17
别离从来就是伤感的,电影也好,小说也好“人生自古伤别离”,这句古典也许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过,是不是?特别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人们……。那种舍不得,那种不愿意,你也一定深深的体会了是不是…。
和后藤完全厮守一起的整个暑假,一秒也不愿意分开的暑假…。时间老人才不管你舍得不舍得,愿意不愿意。九月的到来。我们应该坐回教室的,应该翻开书本的时间……。
A型血液又在舍不得的伤悲下,把眼泪打湿了枕头,打湿了后藤的整个衣裳,打湿了天上面的那一片云…,飞机的时速我不懂,只晓得拿出毛巾后它已经消失在天的尽头…。。,没有任何痕迹。傻乎乎一个人站着。就在刚才,后藤还在我身边,还在我眼前,不要相信,不敢相信……
抽离的悲伤整整陪了我一个星期。应该走进教室,应该翻开书本,还有一年的学习时间,长途电话太贵,只靠写信不能满足彼此的思念,自然现象的常规反应,沸腾在120摄氏度的最高纪录。冲昏了脑袋。不行,不行要看到,要捉摸到。五十元的电话卡,又在…。嘟…嘟…嘟…。的声音,宣告完蛋……这已经是第几张电话卡?这星期的生活费?又该对父母花言妙语,可是啊,可是啊,老虎弟弟已经帮我第几次要钱的事情?辛苦工作的父母啊,不敢看他们的脸,歉意的罪恶感冲消了对后藤现在进行中的思念感。
父亲到深夜还在研究剧本,母亲还在洗衣裳,只有老虎弟弟tiger睡的着。夜变的很长,思絮又找不到一个正确的定位……。只写信不再买电话卡。和自己签了肯定的合同。一点点安心。模模糊胡的睡去。
还算凉快的季节,总是有牵手走路的男孩和女孩,总是会被这风景渲染而拥出那块痛……,从收发室的地方拿到信件,堆的好厚好厚。缠绵而不正宗的中文,觉得后藤很可爱。“今天的晚饭是炒牛肉粉丝,和你去过的那家小吃店,你的手做牛肉粉了吗”每次,每次看信的心情。是最幸福被爱的感觉,被爱,被爱,也去爱,溶为一体的彼此,感谢上帝对我们的厚爱,让我们去爱……。。
寒假还要等待一段时间,唿,不行咯。那条叫做思念的长虫正一口又一口地吞噬着我的身躯。不行的,绝对不行的。再忍下去会“支离破碎”。所以,穷学生只能坐硬座列车去武汉。一路上,满身心都是激情,因为马上就可以看到后藤。什么好事,什么漂亮的衣裳,我都不要。只要这刻能看到后藤,就是满足,更是享受。“你已经疯咯,疯子!疯子!”那棵树,摇摆着叶子对我嘲弄到。
还没到火车完全停站,抓起行李到门口,刚一刹车,我冲了出去,站台的工作人员大叫:“危险啊,你想死吗?”
“我不想死!我~就~是~来~活~的~”我几乎是跑着步去的,我的声音就在我的身后飘散了。
后藤已经捧着一束精心搭配的鲜花等在站口接客的地方。唿,吹了一口气,问后藤“我是第一个早到的是不是?”后藤立刻回答“是,给你花朵儿。”并在我的右脸碰了一下。“嘿,你真有意思嘛,给我‘花朵儿’?花~朵~儿~是什么意思?”我想要马上扭正他的语文,后藤回答得更好玩“我今天在语文书里看到的句子哟,照着书念一遍咯,错了吗?”
“哈~哈~哈~”我除了笑还能干什么呢?
我们并肩走去巴士站,后藤接过我背的包。我就只好闻一闻这束红色、黄色、淡黄色还有许多白色细小的花朵。“我第一次接受别的男生给我的花呢,我生日时我弟弟给过我……”后藤赶快说“那以后常常给你很多颜色的‘花朵儿’,玫瑰花以外的花朵儿我都喜欢,只是送一朵玫瑰花朵儿是全天下的男人干的事情……”我在一旁已经笑得不行了,后藤不得不停下来他的理论发布。我问后藤“你的中文后退了?还是怎么回事?花儿就是花儿,花朵就是花朵,什么花朵儿?根本不通嘛!”
“哦……是吗?那到留学生楼看那本语文书!”后藤不服气他的中文退步了。重逢的喜悦是调味料里面的甜味,不喜欢吃糖,怕长胖,糖分的摄取过多,还会引起其它的副作用成了阳性反应。后果很严重。但是重逢的甜蜜,一口气胀的肚子满满的,副作用,阳性反应,忘的干干净净了。公共汽车上被售票员指责:”坐一张椅子,难看死了”,心情好的时候,所有的事物都是美丽的。不在乎售票员的语言。后藤住留学生楼九楼302号,同屋是法国人,娇基顿,客厅,洗手间是共享的,各自一个小房间,只隔了一层壁头,大的声音,互相听的到。娇基顿先生有位日本来的留学生女友,叫原田美穗。每天原田小姐来302号,夜里做爱的声音非常影响“单身”的后藤。后藤说有时真想叫他们小声一点……。
中国人不可以住留学生楼,什么逻辑?于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十多位各国留学生一起走进留学生楼。门卫还来不及看清楚时。我被夹在中间“溜进”302号房间。留学生也够“团结”的。这秘密到今天,过了十多年以后的2004年,在写这本书才打开来。想起来蛮滑稽的,二十来岁时的天真与执着。相信你也被爱冲昏过脑袋的是不是?
……oh……by the way,302号房间一个法国人,一个中国人,两个日本人构成的临时“家族”,我不能随便外出,出去后回房间是很难的,所以需要日常用品的时候,原田就帮我买回来。晚餐一般用“剪刀、石头、布”游戏的方式,以输了的一方买带大家点的饭菜。我和后藤输的次数比娇基顿和原田多,这样过了一星期里“剪刀、石头、布”出任何一个符号都运气不佳,输了四次。输了的一方自认倒霉,赢了的一方娇基顿和原田抱在一起,又亲又吻来庆祝他们又赢咯。当然我们心痛用钱去请他们,又只能默默地认输。A~和后藤一起叹息着每一张飞走的人民币。
这样不能自由外出的生活和软禁没有两样嘛。这一星期以后,外面的世界真精彩,要看看的心理越发厉害。一天,约好偷偷溜出留学生楼。后藤先出去侦察,当门卫看报的时候,我们溜出去了。
Wow!it's a sunny day!象香港到九龙的渡轮,浩瀚的长江那头有银行要去,友谊商店要去,还有烤羊肉串、煎豆皮、拉面……尽情的享受了几个小时的“外面的世界”……
露和雾笼罩过来,寒气也一起冲过来,该死的天气!才5:00多钟就冷得发抖,和后藤因为寒冷依偎得更紧。站在渡轮板上凭江风随便吹过来。有好多人,还算文明时代和后藤的依偎被旁人骂惨了,我们居然无所谓有,好象不这样,就有分离的危险,互相更厉害地拥抱……听着后藤的心跳,感受着后藤鼻子传过来的让我发痒的呼吸。、
干脆做了个若无其事的姿势“溜进”留学生楼。“你是谁?”门卫叫住我“……oh……你好……我是……”“请签字,去哪个房间?找谁?”完蛋!把我僵在门口的门卫是上次的何师傅,他认出来我是海地的朋友。
“海地已经回国了,你做什么?”
后藤真够男子汉:“是我女朋友”。
“等一下,给外办打电话,你是不能随便进留学生楼的啊。”
“我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可以?”后藤讲着理由。
“这是规定,外办说可以才可以”门卫说。
这样僵持了一阵,最后我们无视门卫,走进留学生楼。
还在为今天的大胆高谈阔论是,有电话来。娇基顿放下电话:“外办有人等在门口,我先去。”过了好一会,娇基顿打来电话叫后藤下楼去有事,屋子里留下我和原田,怪怪的感觉,再等了一会,后藤和娇基顿回来,要我下楼去。然后和后藤一前一后到了门口,留学生班的班主任向我介绍说:“这位是外事办的唐主任。”互相问候入座,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有些招架不住,那时候中国的法律是结婚以后才可以一起住的,学生不能谈恋爱。那么和后藤算是非法同居……罪哉……罪哉……罪哉……不可教也。
当天晚上我被带到去保卫科,后藤不能同行,只好回房间等候消息。


第一卷18、偷偷恋爱真够刺激

18
保卫科一大帮人,问题也满多,一会要把把这件丑事向我学校公开,又说要打电话给父母来领人……“我是倒霉,今天遇到一群鬼”,我心里骂不停。有位保卫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藤的房间拿来了我的行李。行李给我的时候,我很奇怪的问:“为什么拿行李来?”
“现在送你去火车站”
我莫名其妙,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我还有行李在后藤的房间,我自己去拿。”我随便找个理由。
保卫说:“不行!车在门口,上车吧!”我反抗,发疯似的骂他们不讲理……我是犯人了。
“你先上车!”保卫们厉声喝道,我继续反抗,两位保卫人员干脆一边一个抓住我的手膀,被扶上车。
“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声的嚷嚷,似乎没有任何作用。被今天一连串的事情弄的乱七八糟,我无奈何地请他们允许我和后藤当面说声“再见”。他们象没有听到似的,不管我。所以我抓住一位保卫。“让我当面和后藤说再见吧?”
“不行!”
对方不愧是保卫人员,他的声音更大,振得我耳朵嗡嗡的响,没办法……想一下办法吧。
在武昌火车站我被保卫人员带去了车厢,南来北去开走了一趟有一趟,仍然有那么多人连硬座车厢也坐满。过道到处是人。保卫给我找了一个座位,给了我车票和座位票。大概付了当时50元人民币。开车前5分钟,保卫人员们下了车。
没有座位的妇女抱着孩子,我站起来让座给她,她感激得连声说你好人啊,你好人啊。
“我——-不是好人,我给你座位,你得帮我把行李扔下去,我现在从窗口跳下去,没时间了。”
她很惊讶,“你要自杀?”
“我不自杀,只是想跳下去。”
“这么高跳下去会受伤!”
废话,已经说没时间了。可是努力说“没问题!”。天啦,什么没问题的吹牛大王?其实自己一点也没有把握,不是老虎弟弟,不会武功。时间不允许我犹豫三分钟,两分钟。咬住牙,停住呼吸。真象武打片的动作,来了个燕子飞身式……跳了下去。那位阿姨果然甩给我行李。呼吸困难,黑夜里,离月台大约还有两百米左右。可怕……可怕……不能站立。火车开始起动……可怕……可怕……一动不动地躺着。
火车开走了,好险……努力直起身站起,可是不能站立,呼吸稍好了一些。可是,不能直身站立,腰无法用力……凭学医的直觉——气血不流通散气了。可怕。大概持续了30分钟左右,才可以慢慢站立起来走动(痊愈差不多半年时间)。写到这里,只是觉得要笑了……哈哈哈……哈……
这样偷偷恋爱真够刺激是不是?
急急忙忙打电话,后藤一直等在电话旁,报了自己是平安无事。这样的情形我是不能再留在留学生楼了,找一家旅社住下。早上7:00后藤已经等在旅社门口。现在是想呆在屋子里也不行,所以我们在外面东游西荡,决定走为上策,第二天和后藤擦着鼻涕流着泪。再见。再见。
好象彼此都长大了一些,各自为“毕业”用功念书。这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各自忙碌中划了句号。而时间把它安排在忘掉的位子。



第一卷19、身体出现前所未有的“异常反应”

19
我忘记了是在哪一年的假期,就有那么一天,那一天身体出现前所未有的“异常反应”。
去医院开了后门(违法又乱纪律,其实又是大家都在干,包括这本书的我亲爱的读者,即使你正骂我是混蛋,岂有此理之类的。骂过之后,你开心了,的话,那么,我也开心),找同学“偷”来一张可以做“尿液”检查的“纸条”(现在大概哪里都有这样的“纸条”,人们已经接受“外来”的先进太多、太多……)从纸条反应出来的颜色去判定,怀孕——还是没有怀孕。
心里有十几只兔子在活蹦乱跳——怕极了——尿液检查。祈求着检查结果,应该反应成阴性,绝对成阴性!绝对谢绝阳性!
因为我还要上学,因为还不想这么年轻就做妈妈。因为还要做的事太多。因为还有那么多的因为……
天啦,冥冥中“谁”在管理着人们许下的愿?真的应该把那位管理愿望的工作人员揪出来“批判”!我祈祷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居然视我“许下的愿”而不管——就是给了我一个违心的“愿”——反应阳性——怀孕了!
天啦,这“不幸”的事情坚决地发生了。惊慌就一定失措,该如何是好哟?有几百个问题摆在我面前,排列得整整齐齐——难道就结婚吗?难道就跟后藤走了?难道就宣布“我要~~做~母亲了~~~”不!不!不!也许应该高兴。毕竟初为人母嘛。不可言语的做妈妈的幸福感。摸一摸肚子,好象平平的又什么感觉都没有。奇怪,新生命的胎儿你又在哪里呢?又如何让我摸得到呢?感到你是存在——我的孩子?!
一时间,真的叫做想入非非。还是抓起电话,对那个罪魁祸首大叫喊,“喂,后藤我怀孕了!”那个叫后藤的罪魁只回答了一个叹音“~~~哈~~~~”日本人特有的回答方式。我再喊一声:“喂,我怀孕了!”终于把后藤这位祸首怔住了,~~哈~~~之后没有声音再发出来……于是在无声中沉默,大概五分钟过后,我们又同时说了一句——“该怎么办呢?”也搞不懂应该由谁来回答这问题,于是又在没有声音中沉默……这样拿着电话筒沉默,浪费的是人民币,我一向不大方。“咔嚓”,我挂断这浪费人民币的动作。怎么办呢?——有没有一个好办法呢?我问过自己十遍,三十遍……
稀里糊涂的做了一个决定,拿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就坐火车去武汉。千头万绪,摸百次肚子,又什么也摸不到,但又决定了自己已经是妈妈。新生命的开始,是怎么回事?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莫名其妙地做了母亲。也许当初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平平常常地过完每一天,突然的哪一天又宣布说“我怀孕了”……生命?新生命的开始真是不可思议。这样想不通,火车也一样地连夜运行。想不通也到了终点,应该下车了。
啊,我“忘记”告诉后藤今天“我来了”,或者一个电话类的什么给他,看嘛,有这么多的人来了又去,就是没有谁在等我。喜欢搞突然出现的我。这次不可以招摇着去留学生楼,“我来了”。因为上次我跳火车“自杀未遂”事件,武汉大学已经翻了天……
电话铃声响了二十次,就是没有人听电话,连娇基顿也不在?!天啦,我不可以这样游荡!再试一试打电话到齐藤大纪的房间,日本留学生里面,这两个人关系特别好。齐藤是永远的笑头和尚,别人急死了,但他还是要先把笑笑完了。电话的那端齐藤说:“你们在搞什么迷藏哟?后藤坐今天早上的飞机去了成都,你现在又在武汉?……别着急嘛,慢慢来,想想办法。有孩子,首先恭喜,恭喜。”……经过一阵电话讨论,齐藤来接我。他耍小聪明。故意把四楼、五楼,楼梯的电灯弄坏,让门卫去修电灯。他先告戒门卫“今天不能摸黑啊!”。就在门卫去修理电灯时,我又一次成功地和齐藤溜进了302号房间。我只好赞美齐藤“你真聪明!”。娇基顿回国了,齐藤常来这间屋子,昨夜还和后藤睡在一起,讨论孩子的事。早上送后藤去机场……
齐腾是位很贤惠的男士,他就坐下来和我聊天。看清楚他是二十二分的安慰性地对我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我心烦意乱,他大概说了些什么也无心去弄懂。结果被他识破看穿。于是,他改变了方式,去拿来他母亲刚从日本寄来的零点食物给我。讲一些零食的故事,当我是小孩子吗?也许我的神态写着你别当我是小孩子!这,又被他看得一情二楚。“好象这方面的说话你也没兴趣,我该怎么办?”我突然要说“谢谢你齐藤”的冲动,但是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念道。真难为你了齐藤!真谢谢你了齐藤!让齐藤这么用心,又这么苦,这不是我作事的原则。于是,丢掉“孩子气”,换了满身的“大人气”。“齐藤你在日本时学什么专业?”又象调查户口样的大人气。
“文学,父亲是大学老师,希望我能做老师……”
“呵,明白了。”真的象在念台词样。齐藤考上公费来武汉留学的,象海地一样考上了公费,我,又在心里念着海地。齐藤说上星期去台北,只为了吃臭豆腐料理,最喜欢的中国料理就是臭豆腐……
后藤从成都打来电话,说明天返回武汉,因为今天飞机已经没有了航班,又和齐藤快嘴日语,战了几分钟才放好电话筒。齐藤说不放心我一个人还有肚子里那个新生命。娇基顿回国房间上了锁。他睡在客厅的沙发里。我躺在后藤的床上……想着孩子,想着许多走过的岁月,想着初为人母竟是如此地“激动人心”。全天下的女生们,你一定有同感。这篇新生命的开始一定带给了你初为人母的感触。也许你也正流着泪为第一次的怀孕了。又堕胎了……,为那颗你“冻死”的灵魂,流着泪,忏悔……我的孩子……
第二天接近黄昏的时分,后藤跌跌撞撞地回到302房间。齐藤就像完成一项任务样“好了,我该走了。”然后就“扬长而去”。


第二卷20、杀死我们的孩子

20
这次两个人相见,不是因为相思分离,而是为了一个生命存在的问题。两个人都没有要拥抱一下的冲动。而是让“该怎么办呢?”排在首席位置。
从日本就来了电话,是后藤的姐姐,然后他握住电话筒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半小时过去,还没有要说再见的意思。我就在旁边听着,听到的只是“嗨,索得肆勒,阿里玛斯……”唏哩哗啦,啊,依乌的……就这样电话了大概一小时,终于在什么话里告了段落。
“还想再继续念书,还没有决定工作,不能养孩子……不能……”后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双手捂住脸的后藤,从手指的缝隙间又透过眼镜的玻璃片投给我一个男孩子的痛苦。我很想用手去摸摸他的头安慰那眼神。但手在就要到达后藤脑袋的地方停住。孩子气的心理涌过来说“谁又来安慰我呢?”非常小气地拿回来自己的手。后藤一向不会用“心机”去计较某一件事的。也许是他生长在海国的原因(日本四面环海,长野县除外),拥有大海样宽阔的胸怀。如果你见了后藤也一定会这么去肯定的。后藤放开捂着脸的手,靠近我:“你辛苦啊。”说着用手摸根本什么也摸不到的我的肚子。“如果你愿意,我们马上结婚,可以生孩子,因为是我们的孩子……”被这些动作及语言,还有这些天来的“委屈”我的鼻子酸了又酸,大颗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随便流……
但我真的不可以就结婚了……你知道的,至少现在……
后藤又和他姐姐电话来,再电话去,反过来又对着我,好象他太忙……
后藤的姐姐是后藤四个姊妹中最年长的“管理”弟弟、妹妹。是上帝交给她的任务,而听话的弟弟、妹妹们又是上帝的旨意——服从!听说日本的长女就是“西太后”(性格厉害之意,这是后话,和日本的西太后战一场,大概在今天就无意播了种)后藤说他母亲有着传统的脑袋,不能接受这突然的新生命。所以他只能和他精明的姐姐商讨。
“我们有很多困难,孩子。”对着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我们讲着理由,饶恕我们还不能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具体说来是我你的母亲,我的孩子。那个罪该万死的母亲就要“杀死你”……
后藤的姐姐为我们安排了一个日本的日历上写着大安的红字,那天去杀死那个新生命——堕胎。
后藤摸着我的肚子说了一百次对不起。明天就要去杀死我们的孩子……
在日本有好多地方,让堕胎的那个胎儿安息而专门设立的寺庙,把那个胎儿的名字(是胎儿父母的名字)写在一张专用的纸上贴在那家寺庙里。有僧人为他们的灵魂念经做超度仪式。日本一般不做流产手术,发生意外,已经是不幸了。再去“杀死”胎儿是一种罪过。关于儿童的宪法明文规定着,五个月以上的胎儿绝对不可以做人工流产。那样做了,连医生也是杀人犯……一般有了孩子就去结婚,有太多的日本人是这样结婚的,当然没有孩子也可以结婚。而人工流产也是有的,有孩子不结婚也是有的。日本是完全自由的国家嘛。
后藤说我去日本后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去那家寺庙,追悼今天的这个新生命。我们制造的悲剧……南无阿咪佗佛。其实我们什么教徒都不是。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罪恶的灵魂,希望神原谅,请求那个小灵魂原谅。那些又岂止原谅,就能够拿到原谅算做了事的?
那天我们按照后藤姐姐的“大安”日子去了武汉的人民医院(后藤的姐姐在那天为那个胎儿的灵魂在寺庙做了超度仪式)。
其实在中国堕胎是那么平常又那么多的小事一桩。我躺在人工流产的专用床上,张开双脚。凭医生护士随便“治疗”。虽然自己也是学医的,经常“看病人”,今天自己也躺下,规规矩矩地请别人看。这时候发现以病人的心理对医务人员确实要说“对待病人请和蔼些……”
当这群医生护士知道他们正销毁这一个日本人的孩子时。问题又成串地成串请我回答。我这时被那些“刀刀叉叉”的手术弄得就要死去。(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手术不再要)一个新生命,在那个男欢女乐的瞬间决定了,又在重重叠叠的理由下让她结束。这悲伤的新生命,开始完全是男女的欲望与某种满足,象魔鬼样去放肆。而最后又不得不杀死,罪恶的人呵,不可饶恕的人,竟然是我。
有那么一次我“遵命”在老医生门诊接病人,如果需要“住院”就在这里处方。有位女生,我还记得她十八岁,病历是我写的,也是我“值班”遇到她。第一次遇到性与孩子真真实实的事情。真实地就在我眼前发生着,叫嚷着,呻吟着。那时我也有月经时“痛经”的毛病。大概能理解一些关于“痛”的“苦”。
那位十八岁的女孩子坐在暂时属于她的病房床上漫不经心地讲她的故事。她的男朋友逼她做人工流产,男朋友因为是困难户,36岁有妻子也有孩子。现在还不能生孩子,等离婚后在和他结婚再生孩子。“如果不堕胎就分手,如果堕胎也分手”因为她的眼睛在说,但她的嘴是没有说过的。可怜的女孩子看清楚她爱死了那位我不认识的男人(当然和我没关系,她只是一位病人,我只是一位值班工作的学徒)“手术后他来接你回家吗?”我随便问问,没有要弄清楚的一点点倾向。
她幽幽地说:“大概他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哈~~~~”……我又一次被怔住了。又突发要弄懂她的倾向。
“你是说她妻子吗?”
“不是,他才不喜欢他的妻子呢!他喜欢我,还有王二,还有张三。他是酒吧的老板,他有很多钱……”女孩子骄傲的讲着“一个故事”。我再一次被怔住了。弄不懂十八岁的女孩子在讲些什么人生哲理。
那个年也许这个年也是,年青人坐在茶馆里打麻将,大声叫喊在卡拉ok厅。大白天泡舞厅酒楼,一片逍遥自在。弄不懂在求那种上进?我也是当然的坏家伙,不对吗?正在杀死一个无辜得连看一眼都没有的孩子。人工流产手术是手术中病哭的痛苦,那一刻我就要死去而就要死去的是无心想更多的。
护士端来一盘打针的用具,那十八岁的孕妇显然是“大肚子”。嘘,不是废话。七个月左右的肚子,胎儿完全成形而且有偶尔伸脚或伸手的简单动作。孕妇躺在床上,护士就要开始打针。用酒精消毒时,大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孕妇摸着肚子天真的叫“孩子在动,孩子在动……”流露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她的眼角有什么正湿润着……
其实我和护士都看到——那个就要死去的胎儿确实在动。
护士的手握着长长的针就要扎向大肚子里面那个胎儿的头,那一刻大肚子里面的胎儿再伸了一下手还是脚。护士扎下了那颗长长的针,孕妇尖叫着,护士拔出那颗长针。对我说:“如果到5:00还没有破羊水,就给她喝这些药。”说完端着那盘“杀人”用的工具离去。
刚才漫不经心讲故事的十八岁妈妈,现在叫唤着。在我面前脱得光光的下半身,看清楚她的大肚子没有任何东西要动一动了。胎儿被那颗扎下去的长针结束了伸手或伸脚的动作。
这间库房兼病房的临时用床,是考虑经济问题而设置的,毕竟这样的流产不能算光彩照人,而这样的病房便宜又保险,在那时是非常兴旺的。所以那女孩子躺在这间不算正规的产床上就要“生孩子了”。
天啦,“工作的需要”我观看了毛骨悚然的“杀人”经过。女孩子又开始呻吟“哎哟~哎呀~哎哟~”,一声胜过一声,充满凄凉与无助。她开始在床上爬起来,又爬过去(已经不能忍受的痛苦)而我,无能为力,陪着她流泪,为她的胎儿和她正忍受的痛苦。
如果胎儿是活着的话,胎儿本身会挣扎着来人间。死胎就只能靠些药物类的人工……略带红色臭味的羊水随她乱动的方向,从两腿中间的那个地方喷出来,沾到地上、飞到墙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印。留下那新生命曾经存在又消失的痕迹。
在护士的操作下,死胎出来了(我不敢看,因为害怕,被护士骂了一顿)。护士用报纸包好死去的胎儿丢在走廊的垃圾箱里。那位妈妈挣扎了满身的冷汗——她累了。安静地躺在那张床上动也不动,脸上一片空茫……
我也在就要死去的手术中度过了十几分钟(胎儿一个半月)。后藤焦虑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看到我被护士扶出来,冲过来抱着我,“好吗?好吗?”地叫个不停。
“我只想坐下。”我坐在长凳上。后藤对护士鞠躬又鞠躬,谢了又谢……
我们在一家刚开业的日本料理店,吃一顿叫香香的纪念餐。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新生命,我们决定了她是位好女孩子,取名为香香(用一个桃色布做成的软柔柔的兔子,充当了香香),日语里叫KAORU,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女儿。书中照片上这位女孩子,取名为雅步镏,日文发音KAORU(今天的香香在好多年后投胎为雅步镏,当然是为了安慰自己的罪,而随便决定的“投胎转世”)。
如果留学生楼的门卫同意开“后门”,我就“光明”地进去,如果不同意,就去离留学生楼100米左右的招待所。心情很重的时候,无心去管太多。结果门卫同意开“后门”,但晚上必须离开……
协议成功,我可以偶尔走走。九楼和十楼有很多新来的留学生,以前的留学生已经有好多回国了。经后藤介绍,认识了些新同学。利娜还在,已经和武汉大学一位研究生(中国人)结婚。
有天我和后藤在去十楼的路上碰到了利娜和那位研究生。我对利娜说“你好”,她指着手里的布娃娃说“她想喝水”。利娜对我的无视,让我觉得她太孩子气了,回敬她一个“哼!”的鼻音(其实自己也孩子气)。从此就算面对面也是擦肩而过的方式。
代新的屋子里挂满了安吉娜的照片。可是安吉娜不会原谅他,所以他准备明年去欧洲……
我可以在留学生楼过白天,不能过晚上。中国人不能住在中国的留学生楼,台湾籍,香港籍除外。所以利娜的丈夫(那位研究生是中国人)不能住,看过利娜和门卫争论,门卫的工作便是监督进出是否可疑,所以利娜的丈夫也常常被门卫提醒“该关门了”,你应该离开的命令。当然,当然我也被提醒着、命令着“关门了,关门了”,有好多次被门卫的命令声赶出门,又在门口和利娜以及那位研究生(我们算同命相连的同胞了)不期而遇。利娜总是和她的中国丈夫手牵手地走:“她们很相爱,她很幸福!”当然,当然在心里我对着自己说:“和利娜绝不开口说什么,是她拒我在千里之外嘛。”我当然要保持我的“风度”是不是?和后藤我们也簇拥着在他们面前走过,这是别一种滋味。而天真无心机的男生们是无法理解的。哈~~哈~~哈~~现在想起来,又把它写出来,真的笑死人也!年轻时的自己,是多么有趣……现在回想,年轻时还真可笑……是不是?


第二卷21、五个人怪里加怪

21
我很可惜的事,是因为自己不是美女,但又从来不去羡慕所谓“我很漂亮”的哪个人,但我承认“你的心很美”的那位美女,就是绝对的漂亮。
西施、杨贵妃如何盖世成美女?如何绝代成佳人?只凭大家传说又传说,我没看过,而谁又看过呢?
你一定开始讨厌我用这种方式来写作,似乎听到哪个遥远的角落,或者哪家咖啡店,还是哪位的书房传过来“你清高什么哟?有什么了不起嘛?”那么,全世界每个角落的中国朋友,如果是这样,是因为你还不了解这本书的季节与年代。
OK了,请先别否定我哟!在写这篇:泰山——许下的愿。是把我的历史书翻到前半部,也就是二十岁左右,不知道不为错“理由充分的季节与年代。”“~~唿~~”又听到从哪里传来,你叹了一口安心了的叹息。那,就是我——要写下去的意向!
应该再继续来说说利娜是不是?那位达·芬奇的女朋友,她和中国研究生结婚。为什么?我也惊讶,但我不晓得原因。也许按自由与闲事来讲解的话,是她的自由和我没关系嘛。闲事的说法是借口,其实心里哪根神经都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和中国研究生结婚?”我认识的知道利娜的几个留学生都学成回国了。问过后藤,“我不管别人的事。”后藤的回答简单而又真实,另外一层含义就是,你别多管闲事嘛,自己去讨个没趣。……A……A……A……好自为之吧,对自己说。往往好多的时候,我不去“犯”人,而事情又坚决地来惹我,你说该怎么办?
和利娜“签了条约”不再写信给达·芬奇,不再和他有任何“事情”要发生。守诺是君子也,违约是小人矣,尽管是嘴和口的签约。我努力做君子,认真遵守了合同规定的一、二、三。”利娜恨死我了”,这复杂又复杂的情感纠纷利娜是受害者——站在公平的角度。而我是罪犯,如果上帝存在,那应该把我打下地狱服刑第一百二十三条原则所规定的”抢劫犯”,有期徒刑十年,十年太长远,自己当然不服。提起上诉要辩护,这是冤枉!没有哪位首先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想别人的感受是不是?天下哪位伟人先去考虑的都绝对是自己的利益。不对吗?服刑的刑罚当然是”心痛的折磨”。看看咯,和后藤一开始就来打架事件,可谓满城风雨,连报纸都忙得不亦乐乎。武汉火车站”跳火车自杀未遂”事件,弄得武汉外事办鸡犬不宁。又来怀孕事件,这次是心痛,精神痛,神经也痛。还加了肉体真正的痛。还算年轻力壮的年代,过几天就好象没事了。但”杀人犯”的我,确实痛苦地度着每一天。
和利娜不想看到又偏偏要常常见到,在门口,在晚会,在哪家饭店,见了又互相把头一扭,互相讨厌着,彼此是冤家。
从广岛来的一位日本人中山教授就要回国了,由齐藤负责安排的分别聚会餐在一家涮羊肉店轰轰隆隆地进行着,每个人喝得很醉。还是坚持要继续晚会。又在后藤的房间继续喝,喝了又喝,再来一杯也没有问题。每个人都是酒鬼。不论原来的还是新来的,留学生们很喜欢晚会。疯狂的音乐伴随着又摇头还扭摆的学生们,一片享尽人间快乐之聚会——明天这场就要散去之宴席。
晚会总是又让我有意识无意识地想起嘴右边的那个微笑。有很多次,和后藤故意拒绝了晚会,而又寂寞地听着晚会传过来的欢乐与笑声。我原来是矛与盾构成的家伙。
这位人气绝顶的中山教授的分别晚会安排在后藤的房间是最合适。最合适的意思是纪念和恭喜摸棱两可的意思,清楚的意思则是为大家只想玩找借口疯狂。那位中山教授喝得半醉,说话也含糊不清,又喜欢用日式汉语(只有他自己能懂的中文)对着我这个晚会里唯一的中国语通——又是女生。(听说他喜欢对着女生讲话,倒不是说他有别的意思,只是对女生比对男生态度好。武汉大学日语系的好多同学也这么去认为)那我应该光荣自己是很懂中文的女生咯。Wow……哈……哈……哈……但是这样亲切过分的中山教授就是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又听不太懂他到底要表达什么。如果不管他就是不礼貌。该找哪位说中国话的人帮助才是上策。有古典文献——说曹操,曹操到。这场晚会,不对,正确的说每场晚会,晚会是非常自由的(来去非常自由)晚会的门又是从来就开着的。欢迎着任何一位有意要参加的来者。这时候利娜就是有意要参加的来者,当然带着她研究生丈夫就来了。在利娜先给我冤家的冷眼之前,这次我要先下手为强,很好的办法又非常得体地把中山教授介绍给她的研究生丈夫,”这位是日语系的中山教授,他的中国话非常棒……“这位是~~喔~~~(我不知道利娜的丈夫叫什么名字)但是很快有了解决的方法,对着研究生说“请你自我介绍吧”。好了,我终于摆脱了。又没失去礼貌是不是?
一般情况下利娜是很礼貌的,详细一些的说法是刚才介绍她的研究生丈夫给中山教授,没有介绍她,甚至,就当成是没看到她一样,给她一个,你根本不存在的报复。虚荣的心理上,我满足了。这样的岂有此理。当然,当然地伤害到她的神经(我又罪加一等)但她不会马上发作的,毕竟她要去表现她自己是很有修养的法国人。在大家面前,我也无所谓。如果我有所谓(晚会在后藤房间没有去的地方),做了坏事,赶快溜。在接受利娜冷眼之前,我消失在她的眼里。
我离去,在远远的另一边看着,欣赏着。教授和研究生拼命去讲什么,看清楚研究生是很礼貌的同胞(我们都是中国人嘛),他努力地听着和回答着,大概过了十分钟研究生一定说:“罢了,我不干了。”我的随便乱说。研究生是优秀的中国人!在外国人面前,我和他是同胞。倒看不出来教授对男生态度“不太好”的感觉,感觉到是他只需要听众,懂中文的听众,更明白些的解释——喜欢中国人的听众。
说曹操,曹操又到。达·芬奇突然出现在这个晚会我的面前,这位闹得大家不得安宁又消失了一两个冬天的家伙。突然地:“我来了。”立刻,真的是立刻我的呼吸开始错乱,心脏怪跳,脉博不整,那个嘴右边的微笑逼近再逼近,有意还是无意,我躲开达·芬奇逼过来的一切。达·芬奇耸耸肩,悠然地把手一摊,“我不会干什么!……”
停了三秒钟。
“我去了成都,说你在武汉,我,就来了……”达·芬奇又耸耸肩。
“……A……S……I……”叫做语无伦次……
有认识达·芬奇的学生和他拥抱表示着欧洲人的礼仪。后藤也惊喜他的好朋友达·芬奇突然出现,于是三秒钟互相拥抱,十三秒钟彼此寒暄,三分钟两个人拿着两瓶啤酒。来,干杯!来,再干一杯!
达·芬奇是从来都喜欢神出鬼没地制造惊险奇案的不正分子。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突然出现“我来了”吓你一跳,或者两跳,或者三跳四跳。整整五分钟过去(墙上挂着表示分分秒秒都清楚的挂钟)才调和了脉博,安定了心跳。
其实喜欢搞突然出现“我来了”的游戏,大有人在。一般情况大家都不是总统,更不会扮演皇帝这样的角色。所以轻轻地“我来了”又轻轻地“我走了”。既干净又自由,而且还彼此不欠债——人情债。
利娜幸福得大概忘记要报复我这个讨厌的家伙。看她很礼貌地介绍她的研究生丈夫给达·芬奇。我、后藤、利娜还有她的研究生丈夫,然后加上达·芬奇,这五个人怪里加怪,在戏弄着哪块人生游戏哟?只有彼此心里的那个声音才能回答。当然那位研究生是最后的加入者。他什么心情,便不是我能晓得的。或者,他根本不晓得达·芬奇是何许人,而我就是他太太最讨厌的女人。如果那位研究生也看这本书的话,不晓得是不是带给你一段美好的回忆,如果是,也只是那段走过的年轻时光。我们同时被门卫的命令声,“关门了,关门了”赶出门,又在门口常常相遇。你认为有趣吗?我,是这样认为。
又倒回来说——利娜已经结婚了,好象对达·芬奇没有任何刺激(或者我根本不懂的事情发生过)。我和后藤已经有过孩子,又没有孩子,也没引起他任何喜、怒、哀、乐。他只是耸耸肩,欧美人士特有的习惯,就象日本人鞠躬的习惯,也许习惯就只是照样做一遍。
达·芬奇问后藤:“可以和她跳舞吗?”
“当然,请。”后藤做着请的手势,而我同不同意好象并不重要。嘿,真好耍,我算什么?
我肯定地拒绝达·芬奇?但是,无助又来否定于我的计划。被达·芬奇拥抱过来的手拖进了舞池。音乐?有很懂分寸的哪位把音乐换掉——慢节奏带着隐隐的伤感飘过来,一双双男生搂着抱着随那曲忧伤迈着自己的脚步。这,好象比刚才喧哗的气氛让人容易接受。就连那位中山教授也在偏偏起舞。享受着他——就要离去的伤悲。
和达·芬奇只是随着传来的节奏迈着各自的每一步。没有要说什么的冲动,哪怕是:“好久不见,好象你瘦了些。过的怎么样呢?……”想起来又想要说,又什么都没说。达·芬奇也没有要准备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离开我视线不远的地方,利娜很当然地依着她的研究生男丈夫,迈着他们的舞步。她是幸福的,她的脸,写着幸福。也许幸福又让利娜无心来管我和达·芬奇、以及后藤……从某种意义上去解释。也许利娜是胜利的战士。达·芬奇背叛她,而该治理的“抢劫犯”我,治理得正中下怀。她的目的达到了。至于我和后藤怎么样发展当然不关她的事。她只关不和达·芬奇发展下去,就是目的的结果。当然不能肯定这就是利娜希望的结果。但不能说她已经原谅这件事。看利娜的态度,依然无视我。在每一个小节的举动。但是我呢,后藤的真心诚意,后藤的所有一切。我很满意。当然也只有我自己才懂了。忧然哀伤的音乐终了,我的想象也终了。
又有哪位喜欢吵闹的,再换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又开始了地震般摇晃的晚会,可谓是如醉如痴,醉生梦死之类的成语。
后藤和达·芬奇喝着啤酒,聊着什么,毕竟他们俩个是好朋友嘛。达·芬奇还在留学时一直和后藤邻居(后藤住302房间,达·芬奇住303房间),朝夕相处过了两年。突然海地带来一位画画的我,莫名其妙地开始“纠纷”,还让达·芬奇就此回国……我只是看着大家。想得太多,头会痛,是骗小孩子的一句话。暂时借给我好了。所以,不想太多,反而无比地“风平浪静”了。好象晚会带给我一些若有所思的心事,现在已经烟消云散,而且全部一笔勾销。但,我还是不敢承认这,就是肯定的句号。
“~~砰~~”地一声巨响,地动楼摇,阳台有“UFO”飞来,玻璃窗就噼里啪啦地粉碎性地,散落了一地。“怎么啦,怎么啦”有男生在叫喊着。天晓得是怎么啦,我说。女生们尖叫着,那粉碎的玻璃声,夹杂着惊吓的怪叫声一起从破碎的窗户,飞去了黑夜里茫茫的夜空。
这突如其来的粉碎,让大家一下子就安静了。有勇敢的男士去看一看外面的究竟。好象是对面的学生楼飞来的“UFO”,留学生们果然是非常有自知之明,过分的吵闹的声音给对面住的人造成不得安宁。所以,收拾破和碎,结果了这场“乏味”的晚会……
我自己做贼心虚,怪罪他人。为了不让达·芬奇的出现来影响我什么,请后藤一起外出旅游,当然还请后藤先生帮忙旅行费用。善良,宽厚的后藤“ok”干脆地回答。像在欺负后藤是不是?不折不扣的坏家伙,也许是,也许不是!!!
至于达·芬奇嘛,量他也不会寂寞,更没有孤独的余地……
我和后藤就忙着整理各自的随身物品,后藤担心在旅途是很忙碌的过每一天,不能洗澡怎么办?(日本人讲卫生讲得分文不少,这里是指后藤他还要每天,必须换内衣和内裤。只是他的内衣就几乎用了满满的一个包)哦,对不起,到现在才来说季节,是吹着北风的冬季。所以,连内衣也是超厚型的,是后藤母亲爱他儿子的表现,“中国很冷,所以你多穿些。”就像日本只有春天一样。没见过面的将来式,婆婆、妈也寄给我一件画着大象带着绒棉,叫做防寒的衣裳。我们把这些能穿的都穿上,留下的就只好放进行李箱,还加些乱七八糟就要出发了。
过分礼貌的日本人。“后藤和我就要去远征咯”,所以,后藤要和大家说“一得格玛时”(日本人去外面时留给还不去外面的人一句话),意思也只是礼貌的一个标志“我走了”,那位留下的人就说“一得拉吓”——小心去吧。大家用这种礼貌用语,来和睦相处,也许文明的语言确实能沟通彼此间相互尊重的起点。不相信,可以试试咯。
又把告别声“我走了”传进203客人用的房间——达·芬奇的门口,“A……什么意思嘛?我刚刚来咯!”达·芬奇问我们什么意思,我们又该去问谁呢?什么意思?一定要解释吗?那好,就是因为你来了,这个意思!其实这些解释又只能在心里对自己抱怨而已,也只能如此。不对吗?~哈~哈~哈~滑稽,滑稽,真是滑稽……
“~~唿~~~”达·芬奇向着没有人体也没有物体的右边吹了一口气,表示着叹息,又象在表示着解脱。再耸耸肩,好象在表示“一去不复返”……好象的意思也只是我自己在随风捕捉。
于是,我们应该做分别式,欧洲人的礼仪——拥抱和亲吻。后藤和达·芬奇先做,然后和我做。莫名其妙的什么又来捣乱。我紧张,达·芬奇用力过猛,象要把我揉碎,又象要吞掉。天啦,后藤就站在左边。我努力挣扎,而挣扎又是那么没用……一分钟的拥抱,对现在的彼此是绝对性的时间过长。后藤说:“你们要不要谈一谈?”给我们两百五十分的难堪,但又很快说:“我们该出发了”……我迈着步伐,朝着302号后藤房间的方向。


第二卷22、和后藤同行去“脚踏”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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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坐卧铺躺了一夜,就到北京。这是第一次和后藤同行去遥远的“脚踏”旅途。和外国人一起有很多方便也有很多不方便。先来谈谈方便。后藤一副“我是外国人”的外形,走到哪都受欢迎,欢迎也得具体,细细去分类,有一类是欢迎使用外汇券,从经济发展的需要去考虑,买东西就有明文规定外国人价格,中国人价格。也就是说外国人价格高出中国人价格的一倍或者多少倍。反正不是我的价格,也安心也理得。但后藤是“香香的爸爸了”我的“老公”,就觉得那些价格不合情理。但,这,又是明文规定。又无可奈何,抱怨几声,还是算了,算了。(现在这些都取消了,好象是)
再来说说不便与另一类即是不受欢迎的感受。那时我没有护照,身份证又是四川的(好象四川人就是乡巴佬、打工妹,北京就是天堂。)北京的“有些”服务行业真的叫“气死人也”(其实又到处都存在——工作人员态度的问题)我这里是说“有些”,相信没有伤害到亲爱的北京人一点一毫一个地方。丢给我的冷眼不比利娜差……但是呢,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还是该说谢谢才是真的呢。
在北京喝杯正宗的煮咖啡,吃顿涮羊肉。再游览大好河山,长城、八达岭。又去天津吃什么狗不理,狗要理(小笼包的名招牌)。再转去大同遗址,真的是“废墟”,不过还残留着依稀的辉煌,也搞不懂对后藤的历史学研究有了多少分的帮助。一路上倒还是笑料飘然。
又冷又饿真的不好过,喝碗热热的稀饭,暖和又充饥。我们就个人一碗稀饭面对面地喝。后藤的眼镜很快被稀饭的蒸汽模糊了……但是,真的就暖和了许多。我们旁边突然就坐了一位素不相识,她说“我饿了,没有钱……”看她脏兮兮的样子,不过十二、三岁。后藤请服务员给她一碗稀饭和包子。天啦,她只穿一件袖口稀烂的衣裳,裤子也是没办法再修补的样子,那么冷的天,她的鞋走丢了。“妈妈跟什么叔叔走了,没有家,没有……”不管怎么样我们对着这位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哽咽了……后藤有好多件加厚型内衣分给了女孩子三件,我给她毛融裤和一件不算厚的外套。带她买了一双鞋,送给她一百圆人民币,也不懂能帮她些什么。她说了谢谢就朝路的前面走去……女孩子的身影,我还记忆忧新。她远去了,消失在人群里。可是我们的旅途被她挂着泪的脸和消失的身影,影响着。就是坐车到孔夫子的地方,也几乎是把“长途”用来看天……
孔夫子这位闻名天下的杰出文人,我们为了看他,爬山又涉水,看到他的只是一座石像,还有“头痛发涨的孔子之道(很难看懂的意思,说错了,是才疏学浅,才说对了!)”目睹了长胡子,长衫子的盖世美男子,了却了彼此的心愿。
大概我们的路线错误,是先到泰山还是最后去泰山,我和后藤都说:忘记了!
后藤无论如何要和我一起爬上泰山,要去活活地惩罚肉体。体验先人们爬山再下山是如何的英雄好汉。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的名字里面的泰,是从这座泰山而来的。
“这座被称为神山的泰山,和日本的富士山一样宏伟壮观。”这是后藤昨天对我说的。
怎么样,我们也用脚爬上了泰山的山顶。好象在云雾里,我们成了孙悟空,脚踏云和雾,但,就是无法起飞。后藤大叫大喊,他征服了泰山,泰山把他的呐喊扩散到天边回荡在山谷每一处,后藤又双手合十,许下他自己的心愿。——中日友好,万古长青。他把这句话念了三遍。然后朝着泰山四周大声叫喊“中~日~友~好~万~古~长~青……”。也许,会有哪位在说“唱什么高调哟?喊什么口号哟?”……因为你是局外面的哪位,能懂的也只是我和他。



第二卷23、结婚的手续比登泰山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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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春天,要想再回到冬天,那就等明年再说咯。要不然去南极洲就一定有理想的冬天,如果真的决定要去,别忘记在行李包装满勇气。假如,实在要冬天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咯。
谁?都想和春天一起同步,比如说和柳树一起发芽的就有“兰草花、郁金香、水仙花、紫罗兰、玫瑰、牡丹、山茶、狗尾草……”还有我不懂得名字的什么花,什么草,什么树,都希望在收获时,拿到金黄色的沉甸甸,越多越好。又错了,收获的颜色全部都不一定是金黄呵。猕猴桃、葡萄啦、番茄、西瓜、冬瓜、南瓜,把它们放在收获的篮子里,绝对的五颜六色!是不是?
Ok啦,我们也要和春天一起走咯,我努力学习咯!你呢?!后藤也努力学习。但是呢,我们一起发生了一大堆让他父母难以相信的“好事”。因为后藤父母用挑子把心担着,重得很哟,重得很。人们习惯地把这些操心的父母叫做世上只有父母好。我?又在乱说!应该是世上只有母亲妈妈好,昨天哪个人又在说。那父亲爸爸不是很可怜吗?不要给父亲太多醋,让他昧着眼睛看他的太太和儿女。所以我们还是把这句话改成另一句好听些的语言,让天下所有的父亲,母亲都觉得是公平!好不好?——世上只有父母好!
后藤在中国已经过了五个春天。在第三个还没开始的时候,春天的前一个季节,我赶去看望海地,我的画展开始了,他和我也认识了。他来中国的意图是——旅游,考古,学习,恋爱——什么都干,如今已经成了大龄青年。对二十六岁的后藤,他母亲说:“你应该回家了。”后藤是非常有孝心的儿子,他——就回去了!可是隔山又隔海,远得出了国,恋人们绝不愿分开!从海那边传过来他的讯息,又从山这边飞去我的思念,这样的活罪,我不要,他也不要,干脆——结婚吧。好呵,我很爽快呢。
后藤又从日本飞来,又飞去,再飞来,再飞去。~唿~结婚的手续比登泰山还难。
去北京日本大使馆拿来什么介绍信,成都的涉外婚姻科“手续还不齐嘛。”贡献了大笔的日元换成人民币。还是不够,手续还不够——不能发给结婚证。
我们就为了那张红色的印着喜字的结婚证,忙了几乎一年的光阴。所以,又过了一个春天,结婚证还在遥远的哪个地方?
我还留在医院进修医学,还真的想穿白大褂,戴老光眼镜。等到头发变成银白的时候,就有了几十年的经验。那时候绝对性的——老来红!为了几十年后的老来红,后藤干脆跑来成都陪我进修(他在准备他的公务员考试)。成都的初夏,气候是宜人的,川味又是可口的,我,还算“可爱”嘛。~嘻~嘻~嘻~不要意思哟,我捂住脸,扯了一根头发,实在不好意思说可爱?其实就算不捂脸也不扯头发,也绝对没有人关心我在发哪根神经。孤独的写着,寂寞永远是伴。我和笔还有纸,还有空比他(电脑),每天、每天……
从医学文献的记载来看实际中的存在,后藤算是文献所记载的生殖器包皮过长。包皮过长的解释为,“容易隐藏脏物,从而导致其它病变。”医学文献又表示,切除掉过长的部分,就有效地杜绝脏物,再,从而预防和解除不良反应。
所以,好心的专家亲自为后藤做了包皮过长切除手术。(专家绝对是善意的,如果专家也看这本书,那是更好的事咯,我,我们的心迹,将字字句句地请你明白)。
因为是什么植物都开花的时候,什么树木都新绿的天气。不算炎热,但是比较热,比如呢,昨天的剩菜忘记放冰箱的话,就会有发酸,发酵,发霉等变质的那个季节。包皮手术做了过三、四天(我自己认为和天气有关,另外还有上厕所时的不小心)龟头红肿厉害,再请专家复诊,诊断为有感染现象。那就吃药控制感染,好象细菌已经深入体内,再过了两天。整个生殖器红肿一倍,后藤的年轻力壮也不能抵抗体内的细菌繁殖,就在那天深夜后藤发烧到40度,生殖器痛得他的脸象名剧里的变脸一样——红色、青色、苍白,或者还叫什么?紫一块?他用手拼命地要抓弯或者扭断床住的铁棒,不行再换左手,还是不行再换右手。好象他的手还没有具备可以把铁柱变形的功夫,但他就这样交换着手。忍受着人世间最残酷的刑。男人致命的地方,生殖器的疼痛。白色的T-shirt被大滴的汗打湿透了。他把叹息声拖得很长,很长,又深吸了一口气。再叹息一次。我在一旁流泪等着急救的大家们,但是后藤居然没有一颗泪的表示。偶尔朝我投过来一丝微笑“你别哭呵,别哭呵”……(那时我们住在医院的进修楼,没有结婚证在非法同居。有另外一位专家对我说过:“被抓,到时候难堪哟。”但是就有那么多又重又厚的问题我们还是拿不到红色的结婚证。只有干非法同居的勾当咯,实在的坏家伙,嘻,哈~哈~哈~)
急诊!急诊!!急诊!!!
后藤已经“病入膏肓”不能行走,急诊的护士们,实习的医生们,还有急诊科重要的医师罗凤鸣(那时罗凤鸣年轻得只有二十三岁),十几年后的现在他已经取得博士的学位,还在研究还在创新。一位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青年帅博士,如果你明天去华西医科大学医院装满一袋子的运气背着去,就一定可以看到他。那时的医院什么科都有太多的实习、进修医生,罗凤鸣是刚毕业的新医师。大家抬着后藤直奔急诊科。一直从检查血常规,尿常规,皮试,什么,什么,应该护士做的工作。他都拦完。(因为护士是女生,小女生很难招惹,她们值班,救死扶伤,就象拿了她的鞋忘记还给她样。一副不耐烦“没有鞋不能走路哦”。唉、唉、唉、对不起呵,对不起,这里只是仅仅是指那几位刚毕业的护士,相信现在她们有绝对崇高的“救死扶伤”!!十多年前嘛,还不到二十岁的漂亮护士因为急诊,急出来的“哎呀,烦死了……”等等,等等抱怨声连遍。我们作为病人只好“忍气吞声”罗凤鸣作为刚毕业的青年医师不能命令护士,而是被护士命令。啼笑不得,办法叫没有。还是先急救生殖器红肿了三倍,高烧痛苦中的后藤!
皮试之后,无不良反应。抗病毒点滴喝几类的药,又因为生殖器疼痛难耐,接受了麻醉。这样忙晕了几小时。也许麻醉发挥了它的功效,后藤渐渐安定。躺在急诊科病人床上睡去。我数着点滴,“依其,你、叁、勇、锅、陆库、希奇、哈其、口……”我靠在后藤滴点的手数着滴点的次数模模糊糊地去了什么地方。
白天来了,昨夜的一切还不能算ok。确实见事不妙,这里的教授,医生一致同意——转院。立刻转院(我通知了负责做包皮手术的专家,以及其它本院负责人),成都市内有好几家大医院,经过商讨决定一家泌尿科最擅长的什么医院。结果也是“病入膏肓”,尽最大的努力抢救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说。如姐也是年轻的博士,可是专业不是泌尿科。所以我们就跑上面,又跑下面,跑得脚酸又腿麻。还有罗凤鸣,还有几位专家(也不是泌尿专科)大家忙得团团转,不对,急得团团转。我们请来了全成都市的泌尿科专家会诊。会诊来,会诊去,会诊完。当然,后藤还继续坚持疼痛。“如果实在不行,就切除生殖器”。专家们会诊的结论!天啦?!后藤不是成为地地道道的转性女人?如姐永远都考虑问题最全面,切除生殖器谁都不能做主,请后藤父母来中国……是的,切除生殖器,后藤成了转性女人,但,这项转性又不是本人及家人希望的,更不是我的希望。你明白,开国际大玩笑也!我哀求着在场所有的泌尿科专家。“如果死亡和切除要选择的话?”这——就是哀求的回音,这回音震撼着我心深处,那一刻是怎么恢复了呼吸。有谁强制性地拉拢窗帘,连一丝缝隙也不愿有的严密,关紧了所有的门窗。把白天硬生生地关起来,一片漆黑重重地覆盖,我倒退了多少步?跌进一个比漆黑还空茫的岩洞,挣扎是唯一的反抗,而岩洞却是无比的深渊……过了一个世纪的遥远。依稀地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坚强些,你一定要坚强……”还有纤纤的细手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肩头。是如姐她一直陪着我……
那间特别的个室很宽阔,后藤静静地躺着。点滴,一点一滴,一点一滴,一点又一滴,滴进后藤的血管,已经注射了多少支麻醉?他安静了,如果麻醉药效过后,他立刻恢复粉碎般撕裂地疼痛。这一刻,就让他安静吧,我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再流……
有几片香蕉叶和什么植物的叶子很不规则地排列在玻璃窗前,从玻璃透近来它们的绿色,浅浅的绿色带着几分初夏的凉意。
大家退出这间病房,我,站在门口,望着后藤。望着宽敞空旷的病房,还有那几片叶子,死神正一步一步地靠拢来,在后藤躺着的病房四周,张开锋利的长牙。伸着两丈多的长手,有很多的头,也有很多的手。那些很多的手正分扯着后藤的身躯,后藤的手被扯掉,足被分成两断。头被那几颗长长的獠牙吞噬着……
“住手!”我拼命叫喊,挥动着手做成的拳头。“你们不可以带走后藤!不可以带走后藤!不可以带走后藤!!……我和你们拼命”我从上帝那里借来了三袋子满满的勇气,和赤手空拳的威力……我只记得这些。如姐扶我去了什么地方坐下……
后藤除了每天坚持痛苦,还满怀信心地期待着奇迹来找他。偶尔也痛得他说:“切除吧,我实在受不了。”可是,可是我们在努力!在努力!先别惊动遥远的父母,我们不是已经离开死亡回来了吗?!我们在努力,相信中国的医疗!就这样期待奇迹走过来。又需要转院,后藤完全瘫痪状态。上肢,下肢,头部,全部以加法计算五十六公斤半的身体,在移动的过程中,一位、两位、三位男士抬后藤,在就要放上另一个担架时,力气不足的原因,我们就请求一位站着看这场搬运病人的年轻医生帮助出只手臂,就可以多一臂的力气。他两手交叉着,放在胳膊里“有清洁工嘛,我是医生哦!不抬!”(注:这是千真万确来自他的口,我甚至还记得的他的表情,还有他一头微卷的头发,我想他也一定还记得)回答得好干脆,太干脆,干脆得让我怀疑是来自一位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我也立刻回答了:“明白了,伟大的医生先生。”
这样折磨过来又折磨过去,转这家医院,换那家医院。用药所谓进口的好药,made in国外产的,三个星期后用去日元换成的外汇券再换成人民币近两万五千元(其中包括医生、专家们的红包,你,一定知道的行情)。为了不让双方家人们把心担着走,我和后藤都选择了完美的处理方式,找武汉的留学生为上上策。我们已经用光了口袋里的所有现钞币、信用卡。要后藤本人去“核实核对”,天啦,后藤已经没有办法去银行,那我们怎么晓得你这张卡是怎么回事呢?唉,银行员们在认真工作!很好的,也尽管当时的物价还在刀削面一碗五角钱的阶段,现钞确实用光了。
在认识海地那章里,叫公尼的日本人还在武汉大学上本科。告诉她“钱不够了”……第二天公尼坐飞机来成都,送来了一百万日币,快救后藤,快救后藤……就这样急诊、转院、再转院、再转院,好处费、好药费什么D费,G费,X费……差不多四万人民币从我们的口袋硬生生地飞走。后藤终于保住。(脱离危险)也保住了他的重要器官,中国医生又带给他奇迹!世界仍然是美好的,只有和死亡拼命过的人才能懂得“回来人世间的美好是怎么回事”。
其实包皮手术是很小很简单的手术,因为感染而导致这场冤枉的痛苦。这也绝对不是那位做切除包皮手术的专家,医院和我们愿意的事情,但事情发生了。院方协调和一丝一毫的关心,也许,也许我们会安慰些的。后藤从活生生的小伙子一下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但当时的医院没有来探过病床上的后藤!!我,对,是我想不通,很想不通。我个人认为至少一句关心的什么话……但是医院的态度——造成感染的原因是后藤本身有性病(有很多人,认为老外性方面有问题,老外们个个都乱?!),但院方有没任何凭据后藤有性病,检查了那么多遍。除了生殖器包皮手术后的感染,后藤是绝对的健康人!!!这是医院检查的结果!!!还有笑死人的说法,我和后藤性交造成的。天啦,没有了语言。至少我也是个翻了两天医科教材的家伙,最起码最基本的医务常识应该还是晓得,我们不是禽兽,是万物之灵的人类,主管负责的领导女士你也是万物之灵的人类……
医院,医院,医院两个月我们什么都没做,除了医院药费还是医院药费……对不起,实在写不下去了。


第二卷24、后藤就要回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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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讲理的人来了。当时的四川省省长秘书和省委的两位干事来到医院,会同医院的两位院办人员,双方都有记录员记录当时的谈话,和我在医院的一间特别会议室长谈了近两小时。秘书先生代表省长对我说:“对不起。”态度和蔼得实在是位好干部!有个肯定的答案,省长如果没有派出代表专门来谈话,也许裁判之类的事就发生了。不对吗?我通知他们,后藤病情恶化了,他们一丝一毫的关心没有,反而说感染的原因是什么什么那些气死人的话。我不懂院方为什么不积极地配合救人性命?医院到底是把病人医好?还是把病人医死?……对不起,写得冒火咯!当然好医生更多,好态度的白衣天使也大有人在!一声“对不起”后,省长秘书一行人诚恳的态度,使我几个月来再次从眼里下了一场雨,风和浪之后的一场雨……我接受了省长秘书的歉意。如果在后藤住院时,院方能把歉意表达得早些,也许情况不会如此糟糕。
能体谅院方承认错误意味着什么。因为我是中国人,在外国人面前,更是中国人,绝对的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中国人……我们支付了所有的费用。对后藤说你想怎么去处理?后藤的回答:看咯,我的小弟弟不是好好的吗?真可惜没有变成和你同类呢(后藤在开玩笑,切除生殖器以后,他就是不伦不类的女人了)!他还继续说错和误都是难免的,下次小心不是就好了吗?有了错误才会让人小心去做,没有错误的事情不就少了吗?医疗“密事”在日本也还是有的,还有死掉的……希望中国和日本永远友好就好嘛。
在日本一家医院因为输液时护士把药弄错,点滴就通过血管把“错误的药”输进了五岁小女孩的身躯,液体点滴输完了,小女孩也成了植物人。她的家人是如何地痛不欲生?有孩子的父母也许才能理解痛在哪里,苦是如何地难言。一个天真烂漫只有五岁的孩子,就这样躺下了,成了连哭和笑都不能做的植物人……院方向全日本公开道歉,但,这不是道歉就了事的!小女孩的一生已经葬送咯。护士和那家医院的院长一起入狱过铁窗生活——当然后藤是不幸中的万幸咯。
我在写这篇“后藤转性——成女人”时,再问过后藤,就在昨天晚上,他看电视(是每周星期二NHK教育台在教全国的日本人学中国话)时。“泰,你对上次在中国的包皮手术感染问题怎么看?”“啊、哈”一阵笑语过后,后藤说:“已经过去了嘛!秋磨古代意时咳哟。”(日语中国发音为秋磨古,非常喜欢发音为代意时咳,哟只是语气助词。表示他“很喜欢中国啊”这样一句话。)
再来讲钱的事,公尼送来的钱数字太大。当然是借给我们作为救命的,而且是专程赶来……在日本大家有一个特别的习惯,不借人的钱,也不借给别人钱,有专门的借钱的会社。有送礼物表示谢意的,一般没有红包,但是有行贿、受贿,被察觉就可能倾家荡产,也有因此而坐牢的……
我们又小着心对后藤母亲说:“请你还钱给公尼的父母,包括来去的机票费以及三晚上的锦江宾馆Hotel费。”后藤母亲立刻就生气,“为什么随便跑去做手术哟?又跑去感染?……”A~A~A~母亲呵,母亲大人——不是跑着去感染的,是不小心感染的……后藤家立刻就要派哪位代表担着心来中国咯。“哦,No,No,No,已经没事了,明白?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没事归没事,我们的儿子,所以有担心的义务……”天啦,我和后藤想不出来别的方法让他日本那个家不担心。为了确定真的是没事了,后藤必须在月底就回国,这是后藤妈妈,后藤爸爸,以及他的姊妹们最后的“命令”。所以,月底到了,后藤就要回国咯。
为了肉麻的缠绵,或者又叫什么依依不舍?我们选择了旅游的方式回日本。一个美丽的错,是送后藤回日本。只为了轻松片刻,随风开了个玩笑。ok,再继续写咯。
这是在中国时最后一次乘火车,当然那时我们不知道,这——就是最后的一次。最后的一次意思为以后改用飞机。飞机时速更快嘛。或者慢慢的随心所欲的生活就要过去,在不久的哪天我的生活,后藤的生活将面临快节奏的家庭。事业、社会、孩子……学生时代的美好与无忧又无虑将在那天重重的闭幕。而没有拍手的观众,欢送我们就要从青春的时代消失。还有那么长一段脚踏的和心理的历程。青春的时光,流逝咯,一去不再回来。那时没有想起来“珍惜”,可现在也无悔,又并非心安理得哟。唿,矛与盾永远冲击我,也许——你也一样?!
后藤再一次和我在武汉留学生楼呆了一天,毕竟他在这里生活那么长一段日子。我们认识的留学生几乎都回国了,很多新来的不认识,可是也彼此说“你好”。和公尼说再见,说谢谢,说在日本还钱。齐藤也回国了,那时大家常常疯狂,在晚会里,到现在人去楼空。偶尔的伤悲涌满了我的全部,后藤的眼睛写着寂寞。但他从来就把所有的喜、怒、哀、乐,笑一笑,完了的方式收起来放进袋子里。
就在我们和大家告别(后藤这次告别武汉就没有再来过),利娜和她的研究生丈夫也牵手走过来,当然她不是来和我们告别,是偶尔的路过。我对她微笑点着头,她背向我和后藤说话。~A~唉,其实这次告别就不会再见咯,地球大极了,法国也只是地球的一小块,我们不会再相遇,除非存心要去相遇,又何必去千仇万恨嘛?我在心里掠过一阵心痛,但还是厚着脸与人为善地说:“利娜愿你永远幸福”。和后藤坐船去上海,和好多好多人一起用船。长江苍苍茫茫,偶尔几艘帆船零零星星地漂浮在江面。我们依偎在夹板上,只是默默地望着无边的前面,无边的长江水,无边的天空,最后的那片橙色就要消失……后藤喃喃地念着“再见了长江,再见了长江。希望再回来,很喜欢中国,希望再回来……”
这是我在国内第一次用船的长途旅行,也是最后的一次。长江给我浩瀚的无边,给我迷茫的失落,给我流泪的冲动。
在上海飞机场,我们对着公用电话机向日本的大家说,将在一小时30分的飞行后到达福冈飞机场。麻烦你们来接机,“还给你们完好无缺的后藤泰郎。”后藤姐姐尖叫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哈~一起来日本吗?……”只好由后藤向她解释,是送到上海,然后“各奔东西”……
为了不让我一个人孤单的旅程,后藤在我手里放了一张回成都的机票。所以两小时半左右不会感觉寂寞就回家咯,从上海到另外的国家日本只要一小时三十分,而我要用两小时三十分左右回到成都,日本到底小到什么样子呢?而中国又大到哪里去咯?!



第二卷25、一个人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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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后藤定期、定日、定时电话,找他的话有两种方法,有时他在前面的房子就拨32的电话,在后面的屋子就拨36的电话。因为他的家是长长的四方形。如果32的电话铃声超过了五次就可能有什么自动的“手”连接到他父亲,所以36的电话在他来不及的时候(因为前面到后面的屋子跑步也要1分钟30秒)过几分钟再打32的电话……啊~,真麻烦。有时又那么需要听到声音的满足感——而听到后的满足度一定是百分一之百。但是哦,这些满足度也好,满足感也罢,都需要一个安定的经济来源。那时因为经济不充裕,常常打对方付费。后藤妈妈曾经警告后藤“你们每天说什么啊?电话费清单清清楚楚地写着每一天的日期和使用时间,一分一秒地用日元计算着你们的说话。而这些说话留下的帐目清单却来找我哟。你看,又是八万多咯?……”昂贵的国际电话费是没有免费这项服务的……而拨打对方付费又比自己付要轻松许多。但是我也有相当的困难嘛,那时不要说手机,就连一般的电话都还未普及的年代。所以,我住的进修生楼是肯定没有电话设备的。还有就是我付费这项具体问题咯。
偶尔有哪几位拿着移动电话走来的时候。“哦,不得了?!”之类的感叹从很多人的眼里流露。那些偶尔的哪位是真的屈指可教,拿着象建筑房屋时用的砖头样的电话还有美丽的名字“大哥大”……
电话不可以每天打,站在他人的立场去考虑一下咯。OK,用理智去治理情感的糜烂。说了半天还是在讲不要打电话的事嘛。好咯,2004年的今天移动电话是爆满的时代,相信没有谁会说打一个电话是件困难的事。但遥远的九十年代初是非常的难。对的,我常常到处去找电话打长途外加对方付费……我又常常忘记后藤说的“五次”就有自动的接线生接通后藤的爸爸,所以笑话成串成串地串在绳子上咯。“啊,娃塔西娃秋磨古巾得时”(啊,我是中国人),接电话的人是后藤的爸爸,很紧张,又不敢切断电话。九十年代初,那时的我日语很糟。可是对方只是说一句“泰郎新达,泰郎新达!”(泰郎死了,泰郎死了!)。好不容易转到后藤的声音,才明白那句日语的意思,结果是在和我开玩笑。从此就不再紧张,放得轻轻松松地打电话咯。那时候和后藤爸爸的对话,到现在还被当作笑料被大家捉弄……
遥远的恋爱旧事再重复,古老得没有一颗牙,又是恋爱中的情人不可免去的“苦果”。所以在“一个人的日子里”平常又普通地过每一天,早上起床洗刷吃喝。就去医院的门诊或者住院部,或者去看一堂解剖课——中午和大家去食堂买饭、买菜。“逍遥着年轻的时光”,和本子、扬子、蔓子去吃碗饺子啦、抄手类的面食,又是永远都吃不腻的味道。有时还发神经,违反事项故意烧电炉弄些简单的什么,去菜市场买些水果类、蔬菜类,又美名其曰补充食物纤维,维他命……有次和那三位美女发疯咯。买来一车的桃子,是别人卖剩下的大甩价。四个女生年轻力壮要吃掉那车几十斤重的桃子。吃得每个人喊天怒地,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胃袋子……
其实这样疯疯癫癫的事,我们又是常常在干。“不食人间烟火”,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就消逝在这个季节。



第二卷26、接受着“正在进行式”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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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住进修楼,和好多同学一样的心理。不愿听家人的唠叨,要自由,一副女大难管的模样不可救药。大部分的时间在医院里挂着“认真学习”的招牌,做出用功的样子。
我的老虎弟弟也在大家的“希望”下认真学医咯。他每天中午来我住的楼睡午觉(有他自己的一张床),“精神饱满”后就神采飞扬地去上下午课咯。那时他是他班上的白马王子,少年时代的弟弟皮肤白得象安徒生童话里的王子样,可爱度和人气度常常是满分,就象他的功夫一样,出手即拿走冠军。女生们心中的王子帅哥就定位于他咯,而且是活生生的英雄。
住在我楼上的是医院的学生们,他们在接受着“正在进行式”的教育,但是他们根本不会写文明和礼貌。从楼上扔垃圾去下面住人的屋里是他们最拿手的技术。有时写些莫名其妙的纸条,折成纸做的飞机乱飞乱闯。更有趣的是吐口谈,有时正好吐在女生的裙子上,他们便哈哈大笑自己的口法是那么地标准……完了、完了、完了!完咯……完咯……完咯——再过一学期这些学生们将穿上白大褂为白衣天使走进医院。向着广大的社会宣布“我是医生”,其实需要第一个接受治疗的“病人”或许是这些学生们的灵魂吧。那个年的学生们,对不起呵,我非常有信心地相信你们现在是肯定的白衣天使,包括你们的灵魂。毕竟,那时是不懂事的年代。已成过去式咯,对不对?
放开水的时间到了,大家争先恐后地拥挤在锅炉房的水龙头等开水。我也不例外拿了“水瓶”装“水平”也装“和平”。麻烦永远都喜欢找我闹,在经过食堂去装开水的哪天,有从浙江省来的一群什么修理工修理着医院的什么坏了的地方。可是呢,他们的脑袋却先弄坏咯,就守在医院却不能把坏掉的脑袋瓜先修理好。有为首的一位大哥大喜欢对着女生说些莫名其妙的什么话。他手里就有偶尔的建筑砖头样的移动电话大哥大。唿,满脸的“我好超哦”,嘿,好神气!真稀奇!
好象他们已经在医院修理坏东西有一段时间了。就有句俗话所表示的句子照搬过来为“地皮踩热咯”,把他们住的地方叫做地盘。那天,我还是按每一天的习惯去锅炉房的地方装一瓶开水,装好的开水有些滴滴答答的漏水反应,我和水瓶所经过的地方,路上就留下弯弯曲曲的水滴印,弧行的歪歪扭扭的水做成的韵味的线条一直在我的脚下延伸。经过浙江人的“地盘”水滴没有停下,硬是要向地上滴去。当然就滴在了所谓浙江人的“地盘”咯。浙江大哥说“这些水不可以滴在我的地盘,婊子,把这些水滴擦干……”嘿,荒唐!荒唐!荒唐!莫名其妙的事又来咯。后退到一万步来看这个问题,季节正逢夏天,热死人的夏天会很快把地面干燥的,不需要擦的。除非存心与人过不去,要制造事件,把和平活生生地埋葬。“对不起呵,水瓶是自己要漏水在地上,要把漏下的水擦干?我不会的!”
“这是我的地盘,你弄清楚了吗?”那位大哥大说着浙江味的普通话。
“嘿,真是活见鬼,这里明明就是四川成都嘛,你的地盘?开玩笑过分咯!”我又遇到了一群活鬼。浙江省的大哥大就是要我把滴在地上的水擦干才可以走。我呢,绝对不会擦!所以是“A、B、C、D、E”(难听的说话,用字母表示好听多咯是不是?)“实在要擦干,那请你自己擦好咯”我坚决地回敬了他的A、B、C、D、E,并向着进修生楼我住的地方走去。两三步迈出,浙江大哥一个箭步冲来,飞给我他男子汉大丈夫的铁拳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又来滑稽的事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怪事。(非常希望那位浙江省的大哥大你能看这本书,我想那时你也过分年轻,十多年后的现在,你绝对懂了尊重别人,更会写文明和礼貌)我一个弱女子,拳头是没力量的,当然我只能做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样莫名其妙的不尊重人格的事真的需要修理!
如果这样的事找到保卫科,他们会认为是多么小的事情哟?!但是我是受害者,无缘无故地素不相识的大哥大男子汉大丈夫,荒唐!荒唐!荒唐!我,要人的尊严!我,要心的美好。我,要大哥大会写文明和礼貌。处理方式“打回来”!“弟弟,姐姐遇到了一群浙江来的活鬼哟。”“好,打回来!”弟弟庄严地说到。
第二天下午天空是万般地晴朗,一大群少年和我一起走上了浙江修理工的“地盘”,对方也有一大群修理工,那阵势象电影的画面——黑社会对另外一帮黑社会。“阵容好不威风”!我站在最中心,周围站满了排山倒海的男孩子近三十名。“昨天的事?你看怎么处理?”我一副“不怕”的态度,浙江大哥实在很懂时事政策。后退数步“对不起,对不起,昨天是我们不好……”“唿,对不起?未免太过分!晚矣!大男人莫名其妙地对素不相识的女子动手?哪里是对不起就完事的?为了以后你不再威风,好好做人,今天必须教训你!要打你!”对方只是说:“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我不喜欢听,罗嗦!我只晓得真的你该接受教育……废话只是浪费时间,站在这里比高低有吗?”浙江大哥没有要战下去的态度。人们是喜欢热闹的,很快就有一大堆看热闹的观众,还有穿睡衣的病人,还有锅炉房的大爷……我用尽力气在右手掌上向大哥大的脸飞去一个巴掌。又响又亮又干脆的巴掌结束了。对方也只是低头默认了。我也决不为难任何人,我与一旁站立的少年齐刷刷地转身昂着头离去。
对这件事,我并不认为自己是胜利的战士,只是希望多些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多些与人和睦共处的基本。
~A~唿~一口深叹息,到这里几乎写了我在国内的一些成长留下的痕迹,年轻时走过的种种,A,把微笑留给走过的岁月。



第二卷27、结婚证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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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嫁到日本。首先应该把结婚证合法地拿到手嘛,还没有把婚正式结在手续繁多的红色喜字的证上呢。后藤又在他住的市政府拿来他的出生家庭状况,什么和什么,再飞来成都,又去涉外办事处婚姻问题的办公室,那位阿姨的地方,这回大致OK了,需要检查婚前的健康问题。这回稍微聪明些咯。(我对后藤说要给红包,他说不给,这是她的工作,不应该给什么红包,嘿,那就别想拿结婚证咯)千真万确的叁佰元人民币放在一进门的左边,那阿姨会心地微笑点了头。她的面前还有另外一对男女要结婚……所以阿姨非常忙碌!结果婚前检查用一天时间,第二天结婚问题OK了。唿,早知道上次就给红包,也省去那么重重叠叠的事务咯!用了九头牛两头虎的力气,拿来了印着喜字的结婚证。我们也没有任何感觉,这张结婚证之后有些什么不同在哪里。
哦,不同的有了,有了。非法同居为合法同居咯。哇,~哈~哈~哈~,有次去饭店住宿。A,干脆从头招来。后藤专程为结婚,日本、成都,成都、日本,飞向天空一大笔的日币换外汇再换人民币……结果目的到了。我们也被累得几乎要放弃。他这回拿了结婚证要回日本,应该工作咯。已经“游荡成大龄人”。在日本找工作的话绝对的超龄人。二十八岁就已经没有资格参加公务员资格考试……他拿了他的一份结婚证返回日本。为了不耽误时间,晚上住在双流机场的hotel,用最早的班机到上海,然后转机到福冈。我当然送他,在宾馆一起住一夜。夜里有查房的守夜人。查房守夜也很辛苦的。保证大家的安全,就靠他们抓嫌疑犯咯。也不明白查夜是抓好人还是抓坏人,而好人与坏人又怎么样的一个标准去衡量?麻烦总喜欢围着我转来拐去的,和日本人搞在一次叫什么卖淫娼妇?被强制戴上这个冤枉的名词还是形容词?气死人也。结果和查夜人讲了半天还是需要人民币来接解决问题。“当然外币也可以”那查夜的人厉声地说到(他没有穿哪家的制服),这叫做罚款。“那么罚款付钱后就是好人不是卖淫不是娼妇了吗?”我问查夜人。“你和日本人搞在一起那么丢脸亏你还敢嘴硬呢!”他怔怔有词的说到。他没有穿制服,所以他更是忘记手铐的威力。“我们不叫搞在一起丢脸,我们是夫妻……”我怦怦然地回答。“你想骗哪个哟?夫妻?”他还故意提高嗓音嚷着。唉,我们又遇上了活鬼。后藤的那份结婚证书在他贵重的箱子里,好不容易找出来了。后藤递给查夜人“请你看。”查夜人接过结婚证看照片又看我们,看了我们又去看结婚证上的照片。这样重复了几遍。查夜人说“哼,不象嘛?”真是活见鬼!又一个哭笑不得的事情,“那好,我们一起去派出所,真的假的就一目了然。”我对查夜人说。“A,你等一下……”查夜人离开了。我们只好等咯,过了三十分钟,查夜人还没有返回来,罚款还没完呢。过了一小时,已经是深夜两、三点钟。他还是没有来?我们不能一直这样等他咯,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呢,我们反正是真的结婚咯,到哪里都是合法的夫妻嘛!也可以拿出结婚证接受检查。后藤说:“不管他,我要睡觉咯,你也睡吧。他来时,再起床好了”。所以,我们只好把门从新关好,继续睡去。早上的班机更重要嘛。结果我们一觉睡到早上,到离开那家Hotel查夜人也没有再来罚款。
你看,结婚证多重要!好险咯,差一点就被判决成为卖淫、娼妇罪——“罚款、罚款、罚款!”。
~唿~舒展开来,一口氧气。所以,我,很慎重地收起来我那份结婚证。



第二卷28、飞到日本看分别太久的后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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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结婚证,好神奇,就象通行证一样,四通八达,可以直接通到日本咯。”而不要任何“梯子”类的爬行。嘿,那又怎么样呢?真正的人生,就从这里拉开序幕哟。有哪位专家,长胡子经验丰富的人生专家曾说过“结婚是通向坟墓的开始……”哇,哇我跳起来,惊叫着辨证专家的歪脑筋“结婚是通向天堂的开始,美好人生是从结婚开始。才是正确的说法……”专家摸一把他脸上的长胡子“唉,孩子,这种天堂的说法更证明了你的无知和不懂人生是怎么回事的说法……”“哼!就是不相信你的歪道理”我用哼的鼻音否定了长胡子专家的歪理。专家还在继续发表着他的丰富言论“等过了些年你会明白的,我的孩子……”专家咳嗽两声。苍老的咳嗽从他的喉咙里穿出来,A,长胡子专家已经老得不行了。“哎哟,专家先生你活了几十年是你的人生嘛,我和你完全不一样的……”我理直气壮地辩解着我的人生……专家叹了一口叹息,又叹了一口叹息又摸一摸他的长胡子,无奈何地挥着他满布皱纹的手“去吧,去吧,孩子,去尘埃里找真理吧,当你头破血流的时候再回来这里,那个时候我大概已经到上帝的地方报道咯”这位罗嗦的专家,再见吧。
我自信万般地拿了护照去上海日本领事馆,领事说:“一星期后再来拿签好证的护照。”签证?是没有半点问题啦。后藤家庞大的力量为我担保嘛。心里好爽。别人在上海领事馆守侯了多少年的也有,我算是那么轻松地就在一星期后可以稳稳当当地拿到签好证的护照。比结婚证简单到哪里去了!
还记得有位守在领事馆门口的叔叔对我说,你能帮我拿到去日本的签证,就给你八万人民币。唿,好神气,太神气咯。一张去日本的签证可以卖八万人民币。这生意划得来嘛。“但是我现在的情况还不能担保你,因为我正受别人的担保呢。有机会一定做这项生意。”我只好对他说着叹息的话。日本是怎么样一个富丽堂皇的国度?我想入非非咯……现实的距离在今天一趟飞机后Start。
日本——一个陌生又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要和这片养育我二十多年的担担面、麻辣烫、夹锅魁、青羊小区的菜市场……抽离……别离……“日本”是抽象的,“日本”是刺激的……
还有后藤温柔的宽阔的双臂,还有古铜色皮肤的脸上高挺的鼻梁下男人的气息……。阿糟了!该去检疫口,工作人员换给我登机牌。“可你其哇”很好,很——好。这两句日语在书上学过的。
飞机要起飞了……不能想像,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想……就让飞机去真空,就让它带我去看分别太久的后藤……



第二卷29、下飞机 到后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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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有日语广播,什么“西里花啦,狗坐一码司”——很好,非常好,一句也不懂,从书本上学到的一句也没用了……很紧张,怎么办?谁?请帮助我?谁?谁?谁都不在。警服的人来带我去一个检查口(你到哪里去?发音知道外国人,刚学中国语)哇!你会讲中国语,安心了一些。“我去先生家”检查员问(先生家是什么?)(就是,就是,就是老公啊,就是,就是,就是丈夫啊)一遍一遍地问、一遍一遍地检查。那时真想有个洞,躲进去多好。被盘问的难堪相,到现在也,不要、不要、不要(いやだ、いやだ、いやだ)过了10分钟,还是20分钟,还是30分钟,快结束吧这样的时间。一肚子的不满走到出口,后藤冲上来,接过行李,呵!后藤——
Long time no see. Are you ok?
依然那么浓浓的味道,依然那么洒脱自如,唯一的,我站在日本的国土……
刚才的一阵乱七八糟的检查,眼前的后藤,伤感的神精已经把泪水堆积在脸的上面。
后藤居然没有拥抱过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递过来一张手巾……默默地我们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喷泉,喷泉大慨喷了20分钟,没有休息,喷泉你没有累吗?喷泉继续喷着……我无暇去顾及身边的一切。
什么都不懂,我努力地看着,拼命地看着,但什么都不懂,日本的商店,日本的语言,日本的来去的人群……
后藤领我到一辆银白色,很新的车的面前。Woo,日产公司的跑车,在电影看过的跑车。放好行李,“我可以坐吗?”我问了。后藤说:“你坐吧,这是我的车。”好小心地坐上车,又是刺激的,又是迷惑的,更多的是,我真的可以拥有吗?从中国上飞机,到日本下飞机,这些不过只是1小时三十分钟左右的事情。上帝呵,请给我应接的余地嘛……哪里是东?哪里是西?我无法从中知道,后藤开车很熟练,而且那么Cool地握着方向盘,在中国留学时的小男生?
在日本,后藤是大人,是男人,是我的所有……车停在一个大的庭园前,大门左边很醒目像铜一样的东西上写着“后藤”大门自动开了。经过两边长满花草的路(那些草、树木看上去一定是经过行家修整过的)再向左边的门,有一个50岁左右的女性接过行李,她鞠躬90度,嘴里说了些什么,我无法听懂,后藤说是帮助做家务的大隅阿姨……
然后又到右边的门,一条长得看不到头的走廊,途中的一扇门开着,后藤就领着我进去这间客厅一样的房间,很宽大,30张踏踏米左右,有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有别致的插花。沙发正对过去一个很大的电视机,没有人在。靠窗的地方好大的钢琴,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钢琴,还想再看下去,已经被带到完全不同风格的屋子……踏踏米。
后藤爸爸躺在踏踏米上看电视,一件很薄内衣似的衣服。他的头光得像电灯泡,后脑依稀的有些白发,脸很慈祥,很多次在电话里听多他的声音,他侧起身对我点头,嘴里说什么,我很紧张,后藤翻译,不停地翻译……
后藤妈妈和妹妹跪在踏踏米,妈妈已经五十八岁,但年轻时的美丽还留在她脸上,日本人真会保养。妹妹是那种典型的小可爱,和后藤脸型有些像,是小学教师,听说刚刚开始做老师,足够的青春气息可爱的造型,应该是孩子们喜欢的老师。
我也就跪在后藤旁边,听他翻译,再由他翻译我的语言给大家,那位叫大隅的阿姨,端来冰淇淋,像草莓酱样的,透明的小碗,有这样的冰淇淋吗?我心里问着。大家开始吃冰淇淋。后藤妈妈和妹妹都轻轻地很斯文地端起冰淇淋,然后用匙很温柔地放进口里。
后藤和我也做同样的动作(爸爸仍然躺着看电视)当然我是看大家怎么端杯,怎么用匙的…假惺惺地用“斯文”的方式把冰淇淋放进口里。Woo人世间真的可以有这样好吃的东西吗?再一次为冰淇淋感动,好像A型血液的人感动的方式必须准备眼泪。有些湿润了,在眼角的那边。
到了晚上7:00左右,这场来日本的第一天终于结束在洗澡间的门口。在浴池里终于我一个人了。抛开今天所有的东,还有西。要洗掉好多的东,还有西,还有是因为要开始日本媳妇的生活,要开始嫁了鸡就得随鸡的生活……
我和后藤的房间在二楼,旋转式的楼梯,不锈钢的扶手,很精致,还有盆栽的搭配。像欧州电影里的画面……
厕所是很特别的一个空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了。秋天银杏树叶颜色的地毯淡茶色的拖鞋,地上的这两种色,实在是太相配了。毛巾是和地毯一样的色调,坐在马桶上直眼看去是一幅像地图又像动物的画,旁边还有配称的画和装饰品。
呵,真的不懂,连厕所也要弄得这般考究?日本人我无法去懂。日本和我就在今天有了互不相容的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现实与梦想的距离,离梦想最近的砝码我找不到。
夜深了,很深很深,没有关好窗帘的小缝隙,一丝月光淡淡地斜射进来,照到后藤熟睡的脸上,那么满足可爱的脸……忽然后藤也离我太远、太远……这决不是科幻的设计,不是太空的旅行。现实的遥远给我恐惧,给我不安……那丝月光移走了,后藤的脸变得模糊了。
我不忍心弄醒后藤,只好卷缩在被子里等黎明的到来,会来的应该是会来的,无法去抗拒日月,星辰定录的安排。



第二卷30、疯癫的青春时代画了句号

30
第二天来的居然无声无息,在中国,就在昨天AM7:00的中国街道路上到处喧哗几乎是繁荣昌盛。
在日本九州后藤家安静得让你怀疑到底有没有人在啊?到后来才明白,这地段住的人们都拥有很大的家,关门后几乎和外界断绝。就象2004年今天中国的独院别墅一样,在别墅附近几乎没有人走路。九十年代初秋的日本……一幕接一幕的在我眼前呈现
Of course……Of course……Of course……Of course
I don't understand I don't understand
I have no idea!
和日本和后藤家的那条河流更找不到了尽头……
还不懂这个新家的习惯,用成都话说,就是“还摸不到火门在哪里”。后藤爸爸被一辆叫奔驰的轿车接走了,后藤妈妈还在目送那辆车消失的角落。我也傻乎乎的陪在旁边,妹妹也开车出来,摆好车身。从车窗点了一下头,然后喇叭~~咘~~,车已经溜出好远,大概时速在60公里吧,和我差不多的年龄的后藤妹妹开车好cool,好cool,好cool,我也要开车……浪漫的语言,这时感觉到了。
接下去后藤妈妈也开车离开,目送她的是我和大隅阿姨。我们也等车消失,才一同退回那个像铜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后藤”字样的铁大门。奇怪,那么大那么重的门也可以自动。我笨得几乎要问大隅阿姨,还好我们有语言障碍的问题。帮助笨蛋找到了掩盖的理由。
但是啊,但是……2分钟,还是3分钟,3个人被不同的方式送别……,消失在路的尽头,这是怎么样早礼啊??
I have no idea I have no idea……
宽敞的屋子静得几乎有些可怕,大隅阿姨来说些什么,然后后藤说饭已经准备好,我们去吃吧?又被带到一间欧洲味极浓的房间。我们坐下,很随意的坐下,在大家的前面我们循规蹈矩,遵守着标准纪律。Hu~~~(叹息,再叹息)…… 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间……
饭桌太长,如果后藤坐那一边的话,透过插花,说话也很难,更难看清对方的脸……所以我们选择了依偎的坐法……于是正式开始日本式的第一次早餐……两手合在一起说“依打它给玛司”这是日本人的一个必须的礼仪,没有为这么,也没有为那么。
饭桌上有谁都晓得的日本汤(味曾汤)、有烧三文鱼、有沙拉、有火腿、有煎蛋、有饭团,拼放得象颜料十足的画面……这是一天营养平衡的早餐……后藤解释着。喔,是吗?拼放得象画面一样的早餐,营养平衡的字眼,尽管我是位学医的,感叹符号应该写伍个!默默地吃着饭,味道好极了,第一次吃这样风格的料理……
有好多想说的,又停在嘴角的这一边……在日本竟然不懂和后藤说话。那张刻骨铭心的古铜色的脸。那双不需要语言而能完全传达的眼睛。尽管我们坐在一起……
早餐完毕,在一次合手说“谷其叔叁玛”全日本人民必须的礼仪。“去踏踏米的屋子喝茶吧?”后藤说。“嗯”很乖地立即应声。后藤大一点声说了些什么,过一会儿大隅阿姨端来一整套茶具样的东西,都很别致日本味极浓的那种Design。大隅阿姨跪在踏踏米,打开茶叶筒,用木制的小匙盛出一匙抹茶放进小碗一样的茶杯,然后将它放在一旁凉到70℃~~80℃的温热水倒进去,搅拌后给后藤。后藤很绅士地转给我,“这是茶道的茶”woo…… 
是吗?是吗?(索得肆卡?)日本茶道很久以前我听过。突然后藤还原到中国留学时一样的可爱,无形的空间,有色,有味的茶,后藤我们一起好吗?一直一起好吗?心里默默地念着……
“去后面散步好吗?”“嗯~”于是我跟在后藤后面,通过一个小小款式可爱的休息用的没有墙的房子,再走过是好大的长方形的游泳池。湛蓝色的海水,里面有印着卡通人物的游泳圈……
我怀疑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在电影里生活,可没有谁承认我是一个演员啊。
后藤说:“想游泳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谢谢“,我有气无力的回答。喝茶的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象这一切都应该有后藤来负责。终于后藤的右手放到我的肩头。”慢慢地你会习惯,我在你身边“。
如果是你,这不算感动吗?A型血的人,总是会在某句话,或者某一个动作而善变的……于是和后藤依偎在一起。依偎在浴场旁边,依偎在后藤家的后花园,依偎在苹果树下……
今天是周末,佐藤家来度周末,还有来看我这位新家族。佐藤是后藤姐姐及家人,日本一般情况下结婚后女方跟着丈夫姓,日本的法律明文规定,也有好多人想废掉这个。那个左藤姐夫是大学英文老师,佐藤姐姐(结婚前是后藤姐姐)也是大学英文老师,一个大儿子上小学六年纪,小儿子只有3岁。他们因为工作关系周末来后藤家。
哥哥家当然全体人员都是后藤,哥哥和后藤爸爸同样的公司,也就是会长和社长。爸爸过几年将退休,所以是会长,哥哥继承业绩所以做”代表取缔役“即社长。
后藤嫂子是位典型的贤妻良母,她的工作是养孩子和照顾先生……他们家没有帮助的人,养三个孩子,她居然照顾得如此这般周全……肆果噫(好厉害)……
后藤的哥哥姐姐妹妹全都到了,一起吃Sukiyaki和寿司。好了这次那个桌子居然没有太长的感觉,15个人坐下来用的词汇当然是”正好“。Sukiyaki有名的日本料理,象涮羊肉一样的方法,有什么牛肉的良性蛋白质加上胡螺卜素拌上植物纤维丰富的蘑菇促进胃的蠕动增强消化吸收,提高身体的免疫力。后藤家晚餐的健康食谱。大隅阿姨是位营养士,她担任全员的营养状况。她是伟大的,她奉献着自己的所有,听说他的儿子5年前去了美国,现在她是一个人,她喜欢料理,所以她把爱情满满的料理给后藤家,她有一套房子,是后藤家为她准备的,通过后花园的那个房子,她一个人住。来前面是她做料理和家务时,别的时间她不在这边的房子。(帮助照顾家务的人在日本几乎没有盛行,后藤家是因为后藤妈妈参加公司的一切活动不能胜任家庭主妇这项艰巨的角色,所以有大隅阿姨的帮助,而又从来不把帮助的人称为“佣人”,在日本没有所谓菲佣之类的“低人下等”的主仆之分。家里有“帮助”的家庭也极少数,但这在我们中国请一位照顾孩子、照顾家庭是非常普通极了的事。如果大家都把这项照顾孩子、照顾家务的人们称为阿姨当她们是家中的一份子,人与人之间就少了“帮人”的说话,这也是一份工作,也就有了平等、人格与人权的平等……你说好不好呢?)
她对我好象特别好,真可惜和她不能直接交流,要翻译她的语言,又要翻译我的语言。所以过几天后我干脆问候以外不再讲语言了。就这样开始少言的生活。我必须新的开始,必须去学习全部,必须去长大。疯疯癫癫的青春时代已经画了大大的句号。


第二卷31、去后藤老家

31
后藤因为我什么都不懂的原因一直陪着我。一星期过去了,第二周的星期三,在离后藤家200米也就是隔壁有个叫工藤美智子夫人的要来(西日本NHK电视台的社长夫人)。在晚上7:30当然她们先是电话预约的,达成协议后才可以行动。
在晚上7:00左右,后藤妈妈再次化妆,穿戴完毕。后藤妈妈今天用的是银白色为底料梅花为点缀的和服,在电影里见过和服的女士们。和服对后藤妈妈很合适,她高贵,她慈祥,她举手之间散发的是皇后美智子的模样。听后藤的间接语言,哪个叫工藤的夫人要来看后藤家的二儿子的媳妇。所以我也就应该穿戴得合理还要合情才对。Pm7:30分,有可视电话样的屏幕显示了门口敲门的人,于是很快地后藤妈妈带着我跪在右边的门口。那个叫工藤的夫人,姗姗而来,一身合体的茶银色和服,华贵、浪漫……呵怎么形容,我不懂。
我被强制性地跪在那条长长走廊的门口,很标准的礼仪?!我想骂人但无法开口,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跪在地上等这个人?(这是所谓的日本的礼仪,不可以改变星辰的定律)默认吧,闭紧嘴巴。
这位西日本NHK电视台的社长夫人被请到那间几乎没有人去的客厅,显然屋子再整理过的,飘散着浓浓的生机,连灯光的色调也……这位工藤夫人和后藤太太,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互相恭敬的样子说着什么,两位看上去同样年龄的夫人各自散发着自己的华贵气质。好象她们在比较(衣服?首饰?)我那时不太懂。后藤爸爸、妹妹,大隅阿姨居然都不出来,客厅里只有工藤夫人和后藤夫人,还有我和后藤做陪衬。早已准备好的茶还有点心和水果,工藤夫人只是喝茶。右手端杯左手抬着杯底,这——是日本人的礼仪的动作。工藤夫人赞美了几句从中国来的我。(听后藤说,一般这样的夫人在别人家做客时非常地礼仪,就算面前摆满了想吃的东西,但也必须以一副高贵夫人的仪表非常客气地拒绝食物,只接受喝茶,而做为主人又得表示欢迎的诚意,摆些点心类的零食做招待。A、A、A、麻烦的日本人。)
然后起身告辞。于是我们送客,当我们通过花草包围的路,铁大门徐徐地打开……花草丛里霓虹灯的颜色把整个庭院染得那般诗情,这般的画意……
好象在日本过了三个星期,我和后藤应该去后藤老家。我们带上白色的菊花先到,一大片墓地,把枯萎的花草弄干净,然后放好新带来的白菊花(在日本上天的灵魂——菊花)还换了新的水。
我们虔诚地合手,祈祷着什么的是后藤,大概后藤爷爷后藤奶奶,还有一位后藤叔叔,他们听不懂中国语。来扫墓的还有别的人,她们穿着黑色衣群。显然她们刚刚经受亲人的死别。一位40岁左右夫人,她哭得好惨,旁边的夫人拥着她……我无意被她们感染,A型血液的人又在此时,有在此景必须用泪水来处理眼前的伤悲。这次不是感动,也不是委屈——伤悲的,是伤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可怜的夫人,失去丈夫的伤悲一直影响着我的思绪,想抛也抛不开……我们随便开车兜风。后藤想让我开心,找理由让我平静……
过了许久……车停在了一个有好多好多车停泊的地方,大概三、四百平米全部是车。让我不得不怀疑后藤大叔母是卖车的“车贩子”,我们要通过两旁堆满五颜六色的车才可以到后藤大叔母住的房子。我实在想问后藤这些车的问题,“叔母是不是卖车的贩子?”后藤不懂“贩子”是什么意思。我只得又解释,“是不是卖车的公司?”“依叶,依叶!”急得后藤说日语咯,“叔母是把这些土地做了停车场,多一份收入。”哇,我又叫起来。“收入每台车?”“对,每台车7千日币。”哇,哇,我更兴奋咯,就开始数到底有多少台车?“依其,你、叁、勇、锅、陆库、希奇、哈其、口、酒、酒依其、酒你、酒三、酒西、酒谷、酒陆库……”前一排十六台加上后面。“依其、你、叁、勇、锅、陆库……”我认认真真数车的台数,要计算出来这个停车场的收入!“希奇、哈其、口……”我还在数着,被后藤用力拉到中间的通道,“唉,你干什么?不好意思哟!”“我算一算停车场的收入嘛。”后藤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我只好放弃数车的台数,但是不甘心!在心里也可以数嘛!哇,哇,不得了咯,不得了咯。天啦,这一计算让我不能呼吸咯。十六台车加上横排的二十一台。不对,应该是乘法。然后再加上左边的十二台乘以二十一横排。等于几呢?等于?等于!天啦,停车场的收入让我呆住咯!
被后藤拖到就要到大门的地方,车场过后一大片的树木花草,修整得非常有条有理象公园样。又只好向后藤请教咯——“叔母的家靠公园?那么好的地盘,风景在城市里是顶好的呢!”后藤看着我,哎呀的声音只差一点就要说出来咯(懂后藤的就只有我)——“是叔母家的庭院,不是公园!”后藤无奈何地解释着。A~A~那份宽大那份整洁给人的错觉——公园嘛。不行,我要先欣赏这个……管它是庭院还是公园。
各式各样的花草放在正好的位置,假山上面喷出来漫不经心的“瀑布”,轻轻地流水的声音,让我联想到一个叫舒畅的词语。对,是舒畅。绿色的草坪好想在里面打个滚。一些休息用的椅子,还有喝杯茶看看花草再晒晒太阳的什么桌子,什么凳子。东一个,西一个的什么?人形?哦,想起来咯,伊索寓言里的“森林中的睡美人”,当然是不能走动的一个个定型的雕塑。哇,这个公园似的庭院是从伊索寓言构思成的。哇,哇,我越来越觉得日本距离我遥远得无法着边了。
路灯有的埋在土里,露出一点点标志表示着“我存在呵”,也有的高大得和树一样。人工弄出的小山坡有深绿的草覆盖,斜坡道上种了几排蔬菜,有几排是黄瓜,间隔了二、三十公分有一排挂满红色小球的东西(那时国内没有这样的小番茄,我看过的都是大的番茄,这些小番茄让我惊讶了好多天)。绕过那块斜坡后是假山喷出的“瀑布”水,流向一条“小溪”边,“小溪”通过地洞再把水送回瀑布再流下来。哦,这些水是循环性的。明白咯,这条清澈的“小溪”里有各种各样的金鱼……
后藤等不急咯,“快来咯,我敲门咯。”我只好放弃“小溪”那边的“风情”,有机会一定把这个庭院全部看完……这个地方是后藤童年生活的地方,对他没有任何的新鲜感咯。
后藤已经伸手压门铃,大门右上方有块和后藤家一样的牌子,像铜似的牌子,上面刻着大大的字“后藤”。这就是后藤的老家,听说有事的时候,从这个老家出去后独立门户的后藤们都得回来这里议事,合家商讨。
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我那时听不懂)。门开了,先来欢迎我们的是一条咆哮的狗,它洁白得像刚刚堆好的一团雪,高大得像一匹未成年的马。来不及欣赏它更多,一背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被它的凶猛吓得不能正常去呼吸……
刚才的惊吓被取代——一个端庄秀雅,皮肤白得象“时思客索罗果(日本白肤女王)”的女子出现了,虔诚地为刚才“狗的欢迎”表示歉意。又为我们泡茶准备点心。后藤大叔母很高挑的,1.67米左右,当然保养得”如花似玉“。她身着随意的长裙,合体得好自然……
(空你其娃)你好。好象已经习惯了似的,用日语好好地问候后藤大叔母……大叔母不由分说,一连串地赞美、再赞美……后藤翻译……再翻译……
幽雅的挥手之间——经过特别训练的气质,我保证。谈吐间流露出的忍耐加无奈也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我同样保证……
她的女儿后藤尤美4岁时,她的丈夫后藤大叔喝酒后车祸身亡……
从那时她和尤美还有后藤家其他成员一起生活(那位扫墓的不知名的妇人,还有那么多不知名的花草……),她接受着后藤家的恩惠和安排,她的名字在和后藤大叔结婚时改名后藤美由子。如果她要改回姓氏的话,她将走出后藤家,而失去那个像卖车场一样的停车场,和像成都的什么名都苑啦、锦江花园啦一样的庭院,那四幢高层住宅就应该交还给后藤家所有的兄弟,还有将失去女儿后藤尤美。这些东西也许当时对一个女子太重要、太重要……后藤家的条约她必须遵守,她外出时必须考虑后藤家的风度……
和她的谈话没有约束感,还有些亲切的似曾相识,尽管要后藤翻译来翻译去。她讲到听说后藤泰郎君妻子是中国人高兴极了,因为她崇拜五千年历史的中国文化(有很多日本人认为中国的什么了不得的时候,就爱给一句惊叹的句子“不愧为中国的五千年伟大!伟大!”)。大叔母喜欢唐诗还有宋词,偶尔还写些宋词一样的俳句。她喜欢中国药方,甚至知道一点《伤寒论》的原文。还知道孔子之道,孟子之哲理……还会用日本式中国话来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Woo……Woo……不得了……不得了……
A型血最能表达快速感动方式,把泪水盈眶。此时,此刻,此景,此地真的是高兴。来日本后第一次高兴,来自心底的,绝对的。
有着五千年光辉历史的中国人,有着唐诗宋词为祖先,有中医中药的神奇魅力,还有山水画闻名全球的古代现代。在他乡异国有人承认你和你的一切的时候……”谢谢“的感动词汇肯定就脱口而出咯。
非常亲切的会面后,我被后藤带进一间光线黯淡的踏踏米房间。这间宽大得像会议厅样的房间,挂在墙上的是后藤爷爷后藤婆婆和后藤大叔的遗像。除了三幅遗像,这间房子没有其它的摆设,哦,正中是纪念三位过世的老后藤的唯一摆设——金黄色的“供台”。这个用二十四K纯金做成的供台,摆满了水果、点心给过世的三位老后藤“享用”。还有很大的香炉(不是纯金做的,陶瓷类的)。后藤和我一起跪下烧香,后藤磕头参拜,我也跟着一起做,因为是第一次看不够咯(我没有认真,后藤虔诚地念着什么,我四处张望)。除了这供台金光闪闪以外,这间宽大的屋子真的阴森得让我身体冷出发麻的鸡皮疙瘩。后藤终于对他的爷爷、婆婆、叔叔讲完了心里话,站起来说“走吧”。我害怕这份莫名其妙的阴森,有种“鬼来了”的感觉,叫后藤走在我后面,用手把我围在中央走出了这间可怕的房间(以后也不敢一个人去那间屋子)。
后藤大叔母已经为我们换上新鲜的水果和茶,笑容可掬地要和我做“朋友”,学中国话……日本人真有意思呢。
和后藤大叔母鞠躬又鞠躬,再见又再见,一定做朋友,一定学中国话……我还想再欣赏那个宽大得像公园的庭院,被后藤制止了,“不行,你是第一次的客人……”嘿,我弄不懂日本人的习惯咯,第一次和第二次有什么应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后来才知道,第一次要假装成闺秀,给别人留下有教养的印象。哇,哈、哈、哈,造作咯,大家看到我就是——假装的闺秀!


第二卷32、后藤家的成员的爱好、闲情

32
一般后藤家的成员(暂时还不把我算进去),从三岁起以钢琴为基础外还需掌握其它的各种乐器弹奏的方法。后藤家有一个避难的地下室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乐器。去地下室首先要通过两旁堆满的各国来的酒类通道,“酒是后藤爸爸的爱好,收藏酒也就成了他的兴趣。”这条酒的通道三米多长,把各国来的酒分类排着,made in France,made in Italy、made in Germany、made in日本、made in什么什么,应有尽有。嘿、嘿,还有made in China,中国的茅台、五粮液、排得整整齐齐。通过了这条酒的通道,是一间四五十张榻榻米大的“尽情吵闹都没有人提意见”的特别控音地下空间,里面有和电影院里一样宽大的银幕,叫什么室内私人电影院。有长沙发,短沙发,大圆形大方形不懂名字的什么沙发。向左去十步左右是特大型的台球桌,好象没有人去和它打交道。右边就是可以把耳朵震聋的大型音乐设备,听说是后藤哥哥、后藤姐姐的爱好。然后便是乐器,乐器,夸张的乐器,什么古代现代、长方形、椭圆形的钢琴五台,小提琴、大提琴、吉他二三十把,古筝三台,还有我们中国的二胡。嘿,莫名其妙的乐器——指我不懂得名字的,从世界各地来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乐器。能挂的都挂在墙壁上,不能挂的就堆在地上,或者摆在地上。有一架小梯直通后花园,如果有紧急情况,就马上从这里逃跑。逃跑这两字让我来劲了,真好玩,逃跑一次是什么感觉?从地下室逃生?所以我天天盼望突然有什么危险出现,大家象电影演员一样,表演一场地下室逃跑——这愿望到今天还没实现。你看哦,谁都还没有从地下室表演过一次逃跑,而我这个外嫁来的媳妇(无视后藤家规)把“军事机密”泄露得一清二楚,罪也,罪也。天啦,这本书要是翻译成日文我就惨咯哟!
再来说乐器是如何利用的——每星期不定,其中哪一天晚餐后,后藤妈妈一小时或两小时弹奏钢琴或古筝,当然她在长廊最末端她的专用房间里弹奏,一般不去地下室。其实一般情况谁都不去地下室。
而古筝——这起源于中国的古筝,我是来日本后才弄懂的。后藤妈妈有时还教我两下呢(但我无才无能,到现在都还不能弹奏好一首乐曲)。后藤妈妈用长长的手指(古筝专用指甲)奏出来一曲又一曲,委婉,清晰,有些像恩雅的曲调感,给人宁静、祥和的感觉……后藤妈妈的纤纤细手还每天练字,美极了,什么“御中元,御岁暮”——后藤会社的书信问题一般后藤妈妈执笔。尽管电脑已经普及到日本每家每户,但她把她的字当成一门独特艺术练习着。
后藤家成员基本可以弹奏吉他、钢琴(对不起,还不习惯把我也加进去说是后藤家的一员,所以除我以外)。后藤妹妹可以弹奏些小提琴,每星期一次到两次钢琴,但她不高兴来小姐脾气时,会一星期不去碰任何乐器。她对网球好象别有兴趣,无论天气变化每星期三晚上肯定在网球场出现。星期六,后藤妹妹带领后藤哥哥的三个女儿,还有佐藤姐夫的两个儿子,一起练书法和绘画二小时。一个月一两次后藤家全员围棋赛,有时还来象棋。一月一次全员高尔夫球,大隅阿姨也参加,或者和其它会社进行高尔夫球赛。
插花艺术是嫁给佐藤的后藤姐姐的闲情。一般星期六来后藤家时,先去那个几乎没有人在的客厅,弹奏一番钢琴后,把家里的插花重新换新一遍。和式风格的插花,和踏踏米房间很相配,欧式房间就插比较大束的……插花艺术给人以雅趣,另一类的艺术美感。她也喜欢料理,来后藤家时和大隅阿姨讨论的几乎都是料理。



第二卷33、跟不上后藤家的节奏

33
五个月过去了,我觉得头晕脑胀,跟不上后藤家的节奏。大气层无形的压力不给人喘息的空间。去书房坐三小时,出来一样无济于事。什么历史远史现代史?山、水抽象乱画?从来就无心去研究……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无法去领悟后藤家的这样和那样。更无法去理解外面的世界如何旋转。
“……没……算了……算了……不干了……不干了……”
一口气冲到海边,对着大海拼命叫。拼命喊……浪涌来又退回去,没有任何规定。来的时候把沙从新整理一次然后退去……有几艘零星的帆忽闪忽闪地向海那头去。
海边乱叫乱喊一阵,感觉好多了。随意地在海边走走。后藤来了(有时一起来海边散步)“WOW”有些意外。“大家在到处找你”,后藤迫切的说。“……A……,对不起,随便散步嘛”我回答。“快回家,大家担心”。后藤拉着我的右手,急急地往回走。其实路程不过500米而已。
呵,果然在铁大门处,后藤爸爸大隅阿姨站着。他们嘴里说着什么,“听不懂”。
后藤妈妈抓住我,换了以往的眼神,担心地“沙西思,卡客苦”地嚷。“听不懂”。
自行车停在铁门口,“多谷泥壹打陆哟”,后藤妹妹气嘘嘘地叫,“听不懂”。
“……听不懂……”所有人在担心,……看懂了……。热热的眼睛看懂了。只是哽咽着“谷门那沙”(“对不起”)。
这场失踪复活案,简单地结束在铁大门的……徐徐降落中。
日本很多乌鸦和鸽子,还有不懂得名字的鸟,在公园里、在树枝上、或者住宅阳台上、庭园里出现。它们来去自由。不管人类对它们任何评价和看法。中国有人喜欢把各种鸟类关在笼子里,供欣赏取乐,主人给它们喝水吃东西叫养鸟。鸟们接受着主人的恩惠安心在笼里生活??没有和鸟们细细谈过问过,谁都不晓得鸟是不是安心在笼里生活。
从“鸡型”地图“翻山越岭,穿河流过日本海。”来到后藤家做媳妇,后藤家的铁大门降落时,守在铁门内干些什么,做些那么。铁大门打开时不一定是自己“放风”的时间。习惯在早上八点前就到病房等教授一起查房,每天看着哀声叹息不止被病魔折磨的病人,在治疗和呵护中康复出院的时候。关在医院里也不错的嘛。“白衣天使嘛”感觉还算得上叫“良好”。
坐了一趟飞机,被带到“新大陆”似的。五花八门又摸不着头和脑袋的“铁大门世界”。
……唿…………呜呼……哀哉,哀哉。
感觉身体不正常时,已经怀孕近一个月了,为人母的喜悦,言不可语。偶尔对着桔子树许愿:“有个乖孩子出世,请你一定关照。”告诉满天星:中国也晚上,父母也看满天星的?想我的,还有Baby!好莱坞慢一天,那么明天tiger看满天星罗!想姐姐罗!
对中国写信还是电话东扯西说,就是不讲“铁门内的鸟”其实和老虎弟弟一样,我们都很听话。父母让我们从小就背唐诗、学这样,又记那样,大一点的时候又让我们学医。我们就去,学理论,还去实践“救人命,善人善已”,父母教导着我们,但还没来得及回报父母及家乡,命运安排我们比父母安排更权威:“背起行囊去大自然”,于是大自然教导我们去尘埃中长大。然后父母只能远远地挥着手“你们慢些走哈,小心天冷了多加件衣裳哈,打电话回来哈……!!”
……A……今天只是一个满天星的夜。
后藤妈妈微笑着教导我:“正坐下脆的方式”,鞠躬时的神态,用筷子时特别退出嘴巴的瞬间太不好看了,外出的注意事项……
渐渐地后藤妈妈的教导多了,有时会因为一个小动作纠正十分钟,呵……没……“麻烦”而躲避……这方式叫“失礼”要注意。
第二天的到来时自己也就不再重复昨天的“错”……语言和习惯的问题,和后藤家的成员有时有些不快,但都很快成过去式。
后藤妈妈教导我养肚子的方法,带去医院检查,去保健所学习做妈妈的必备条件。怀孕的喜悦充塞不了“铁大门内的鸟”的那一遍空白,于是孕妇以“心情舒畅”为由,每星期去两次国际交流中心学习日语,偶尔逛街,看看电视,去海边看看浪花……
一星期两次的日语课是我除了后藤家“关系人”以外的“外面世界”。
老师们都是利用工作的空余时间来为在日本的外国人,义务教授日语的。
一个老师教一个学生的两小时制。
这次是我做“留学生”,这回是我当“外国人”。
内野直子老师是位非常热心的慈善大使,她用现在休产假的时间,来国际交流中心为“外国人”上日文课。(高中校的英文老师,生孩子三个月多了,上课时带来小儿子,内野隆太郎君)。
慢慢地有了些“朋友”有时上课完了聚在一起谈话、聊天吃顿饭,总算有些意义了嘛。
日文在很困难的情况,连写带舞和大隅阿姨一起做饭,后藤妈妈和营养士大隅阿姨的教导下,日本料理,以及料理的营养搭配、养颜和预防疾病,在这间20平米的厨房进展……每天吃些芥末防癌,可以完全退治体内细菌。把芥末放在面包里包好,五天内常温下完全没有腐烂变质现象,实验证明前者,那后者放了姜和蒜后的面包有霉菌发生……唿……料理的学问还那么多,那么深。惊叹符号再加伍个!
今天是后藤妈妈的妈妈扫墓(已故一周年纪念日),后藤妈妈穿着黑色和服,手拿念珠,后藤和我也穿黑色服装,另外的人因为理由不参加,于是我们三人加上肚子里的Baby,带上一大束菊花由后藤开车出发了,大隅阿姨挥手“壹得拉吓”,我们回答“壹得格玛司”……
阳光很灿烂,从车窗望出去,蓝蓝的海水上面,太阳的光洒向海面,晶亮晶亮的,“美丽的海”我自言自语道。
远远的帆飘来荡去……
大家在相互鞠躬问候之后,由手持念珠的“方丈”念着象南无阿弥陀佛类似的语言……
所有参加的人面带肃颜。这样的气氛大概持续二十分钟左右,然后大家各自开车去饭店用餐。
我们的邻坐是后藤妈妈的妹妹,中岛和子和她的两位女儿——中岛玛客,中岛理惠(有时他们去后藤家,这是第二次见面)两位姐妹对我说话,不停的说话。尽管到翻译过来还需要“等待”。她们也无所谓“等待”。
玛客很友好地抚摸我的肚子说:“小心别感冒了。注意休息”……后藤妈妈和她妹妹有说不完的语言,她们一直谈到这顿午餐结束,几乎没有吃到东西……还在继续……好羡慕她们的姐妹情。
甩一甩头,耸一耸肩,把今天画个句号。把看到的姐妹情当作随便传来的故事。无法找到原来的记忆干脆把它全部涂黑一起抹去…………
三天后的星期天。和中岛家的玛客还有理惠一起去高尔夫球。后藤父母有另外会社的晚会要参加,中岛家的富美会社也忙,这次参加大高尔夫球的是“年轻一辈”。
当然我是最差的一个,无心去打高尔夫,那一大片的绿地和大海一样。百感、千感、万感…………
在绿地里奔跑好长一段路,远远地离开大家,居然没有孤独,没有寂寞。身边高得不能看到树尖的是松树整齐得想到播种人的艰辛。
躺在绿草地,无边的宇宙空间,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始,像听柔情萨克斯王子凯丽金的音乐一样,不需要任何以外的声音,来破坏属于这时候的“宁静”。
轻轻地,风与风来去之间……



第二卷34、和佐藤姐姐的关系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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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藤明年三月有公务员资格考试,这是最后的机会。他应该学习,常常地在书房坐半天。我“无能为力”。
三岁的佐藤正行君(佐藤姐姐的小儿子)来后藤家的时候多了,自然地和我成好朋友。他说着简单标准的日本语,我模仿力很差劲,他耐心的纠正。虚荣心使我不愿承认他是老师……无形中我又成了他的保姆,给他准备吃的东西,上午下午两次要喝牛奶,为他换尿布……
临近新年,从四面八方的会社和个人寄来“御岁暮”的邮包,每天要收好多次,多的时候每天十几次以上,收邮包成了我的工作。前面的屋子不能放,还得搬去后面的屋子。邮包很快堆成了邮包山。大家都很忙,忙得打开的时间到都几乎没有。后藤妈妈倒是看邮包上面邮寄的地方是哪里,如果觉得好——那打开,她觉得没有必要,那块邮包就不晓得要放多久。邮包的屋子有很多发黄而未打开的邮包。
和小佐藤一起做游戏、绘画、去后花园找虫子,大家不放心和小佐藤游泳,自己还得看好他,小心意外……这样来互相填补无聊、互相充塞,让时间自然漂流……
小佐藤好事多磨,佐藤姐姐一起去繁华的购物中心……突然有了电话,小佐藤也不知去向,顿时,所有相关的人,全体出动,包括警察在内。找遍了这座喧哗多姿的城市,那天的紧张无法形容……大家手忙脚乱的奔跑、联络……后藤妈妈不愧是会社夫人,她从容地指挥着上、下……
意外??绑架??暴力团??……
大家吓得半死……经过五六小时紧张搜寻,和后藤在一家眼镜行找到了小佐藤…… 
好象后藤家有了会议刚散的痕迹……佐腾姐姐批评着后藤,我当然心痛和姐姐辩护,姐姐非常激动连我一起骂。听懂的地方、听不懂的地方……一直被压抑得不能喘息的鼻孔,今天爆发了——不示弱——绝对不是弱者。互相争吵得难分难解。和她评理由,她指责我的这不是那不是,抢走了弟弟。弄得后藤家不安宁……
那一夜,我忘记是怎么过去的……
就这样,和佐藤姐姐的关系坏掉了。无论我怎么样地努力修补,也无济于事。常常地找一找流星,想许愿。听说对着流星许愿肯定会如愿的……
矛盾在平衡的砝码上很难评论左边和右边的高与低。为了处理矛盾自身的病毒,需要把那块锥形物体的凸出来的锥状去掉,保留平整部分,然后砝码才可以正常运行,是不是?
涉世太浅的头脑,没有去测量天与地之间的高度,手里的砝码自然把握不好,掉下来砸伤了,后藤家。惨状真是叫“不忍一睹”,和佐藤姐姐相处的日子,变得越发“别扭“。几乎不可以说话,就连问候——“姐姐你好”回答的方式——半睁半合的眼神,用鼻音发出“哼”。佐藤姐姐声乐好得很。鼻音也满好听的。但是如果她心血不来潮的时候,连鼻音也没运气听到。
大家在一起吃饭,夹菜的方式被佐藤姐姐斜过来的眼神暗示“小心礼仪”......分明是过不去嘛。在同样的屋檐下很难让气氛调到正常位置,遥控器正处于失灵状态(后藤被夹在中间),一时间耸耸肩膀算了,放弃了。原来就不属于自己的这段姐妹情。反抗的方式让矛盾的倾斜度成为更厉害的三角形,可怜的后藤在我和佐藤姐姐之间的角度来看完全是“酷刑”。
  其他成员都无法明白的秘密,仍然饭后马上帮助洗碗,打扫房间,整理晒干的衣裳,给花和树木喷水为小佐藤换尿布......还甜甜蜜蜜叫kasan(后藤妈妈日语里叫哦卡桑,去掉哦留下卡桑的叫法是妈一样的音符。在日本是儿子和女儿才这样叫,所以把自己定成女儿,叫婆婆为kasan,公公叫做tosan(爸爸的意思)。



第二卷35、人不当和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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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当和的季节,东风就更没办法吹过来。佐藤姐姐一家很有趣,夫妇一起大学寒假,小学生放假,幼稚园生什么时候都可以放假(全家来后藤家度假)。后藤妈妈、后藤爸爸的会社更是忙得一塌糊涂,在家时间很少。
早起,一点不敢偷懒,在大偶阿姨旁边转过来,转过去,几乎是“你的存在其实是多余”。可爱的大偶阿姨善良过分,给新媳妇挣表现的大面子。乱转的自己,这时正好学日文。一分钟就可以做好沙拉,三分钟就可以做好一道菜,就是这时候乱转到的。控制盐分小心高血压的减盐料理——盐分计算式,连神仙都不晓得,就进入了自己的菜谱中,糖尿病来临前的热量,食物纤维,碳水化合物——成分调和式,平衡才能减轻乃至消除糖尿病泛滥的痛苦。还有初期脑血栓完全退治法——纳豆和善玉菌的威力。戈窄里菌SP株五亿个以上,比菲子肆菌SP株十亿个以上,在每个人的肠内做最忠诚的护理士......长寿的国家应该是中国对不对?日本料理那么多都是从中国传来的嘛。地球人讲日本的话——举手请回答——寿司。生鱼片——回答正确——加10分——它的来源呢——后汉末期文献——鱼的盐味,米加上醋混合发酵——四川省的泡菜。——又——绳文后期的贮藏方式使鱼更加美味。日本人智慧地引进先进技术放进生活里为寿司料理。又把它记录在书本里,过了二千多年拿出来翻阅,这就是历史。从现在算180年前左右又进化成为手握寿司,叫三文鱼卵寿司(salmon roe sushi)明太子握寿司(spicy cad roe sushi)海胆握寿司(sea urchin sushi)中国部品原件,日本加工加盐加酸--叫做日本料理。10粒向日葵被穿白大褂的教授和专家们放在显微镜下看三遍--结论为含有丰富的维他命E天然植物性油脂不饱和脂肪酸,可以使动脉硬化,高血压明显改善……wow……神奇的向日葵,Sunflower Seeds,Tasty and good for your health.又健康又健美,又能治病的菜谱收入了我的私人信箱。
全部在这时候变成了自己的财富。……A……Hi……A……Hi……君子动眼不需要动手嘛。还被大隅阿姨戴上一顶好媳妇的美丽花环在头上。还在后藤父母的耳朵旁大吹牛,花环还是如此的美丽,戴在琼的头上最光芒。后藤妈妈,后藤爸爸认为这个媳妇“真是美丽,真是乖乖”这时的佐藤姐姐有摄取酸味料理过多的不良反应。大概她在一个小时内吃了十八个柠檬,酸味连上厕所都可以闻得到。
她大声地吩咐后藤丈夫“我要洗澡”“真神气,你洗澡关我老公什么事嘛”我心里说道。后藤做了打扫洗澡间,弄好洗澡水的工作。然后很恭敬的对佐藤姐姐说:“姐姐,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看完这一幕,气得火冒了一千丈,又不敢现场表现,拉了老公回自己的房间—“算什么,这分明是欺负嘛。他老公在玩游戏机,她在喝茶看电视。“没关系,准备洗澡水没什么要不得。”老公回答的不以为然……和后藤老公的分歧又多了一份恼火。自己又少了那根——发·索·拉的弦。
佐藤姐姐更多的叫后藤老公做事,甚至帮小佐藤换尿布。以没用的男人为裁决,判为不理他的罪,和老公一星期不要说话。这样无聊的家事,还理直气壮地不让步。矛盾就更加深刻化。其实矛盾又是人类创造的嘛!很长一段日子,不能接受后藤为姐姐泡茶啦。弄孩子啦,开车去电影院接回来看完电影的姐姐和姐夫……
……干什么……
……无聊……
姐姐不让步,我为什么要后退。这,只有两个女人之间才懂的——可——意——会
过了三天,过了一星期。这样下去实在不明智。应该结束这无聊的游戏。我让步——也体现中国人是宽厚仁慈。试着去和解,做了韭菜饺子给大家。后藤妹妹好吃,好吃不停地吃。“有蒜味臭,不能吃!”佐藤姐姐给做饺子的人这样美丽的语言。不可理论的女人……料理根本不算上手的自己,用了五六个小时做好的饺子……莫……一口气跑到海边乱叫。这莫名其妙的家族。过于年轻的头脑又作了一个难处的定义。
佐藤姐姐全家去夏威夷度假。由后藤老公送去机场。这次我不再说任何话。把他看着姐弟情……我也有老虎弟弟帮我做这样,做那样。上学时,还帮我打架来概。想一想也就想通了,相通了也就少了心病。于是,发现自己——在长大。又跑到海边乱叫……浪……涌过来——说加油……



第二卷36、细细地品味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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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姐姐全家去夏威夷度假,后藤妈妈,后藤爸爸去香港,要一星期后才回来。万事都和我无关的后藤妹妹朋友一起去列岛(日本国内游)和后藤有了“好久不见你好吗?”————-静静地坐下,细细地品味,这时候的天地是两个人。轻轻地飘来幻想乐,香喷喷的咖啡。第一人称——第二人称。——你——我——
后藤家室内浴池也满大的。有十张榻榻米左右的大小。两个人,三个人用也满大的。为了拉近距离,疏远的你我,愉快的双人浴——开始——。
后藤家某位成员回家,就不能再继续这种洗澡方式。两人浴的第二次就被大隅阿姨的叫声吓的不敢做声。这样没运气的二人浴打死也不要了。
山田久仁夫打来电话去安心院,野生动物园“非洲动物乐园”。山田是后藤的大学同学,身高近两米。难得的大汉,让我说话也必须仰头,看天一样。
季节正属明媚阳光好灿烂,欢快的“迈克尔·加克松的CD”伴奏。四个人一辆跑车飞奔高速路。年轻人征服世界的冲动“想象力”谁都有过是不是?后藤开车的速度真是叫“飞奔”。还好,日本还是守法的公民多。山田久仁夫提醒着“小心被监视器收录,结果是很残的哟。”
沿途而来的山和树,田舍规则得非常的整齐,好象再看画展。大家一般有把垃圾带回家的习惯,所以街道旁几乎看不到垃圾,更没有人随地吐痰。连灰尘也几乎不停留在树木花草上。这也许和日本的气侯有关系,海洋性的风好日丽。就算下雨也来去痛快。不是特别的雨季,太阳会立刻走过来,把万物都舒醒过来,晒的干干净净。
山田久仁夫的母亲是韩国人,他们家在热闹的中央区有三家连锁韩国烧肉店,店名叫“牛犇”听说生意很好,但是山田久仁夫因为自己有一半为韩国血统,所以一定要在韩国生活。他是汉城大学本科二年级学生,漫画很优秀他的叔父便是那位红遍日本的老明星“泥西克落阿克拉”以一首“只限太阳升起”唱得惊动整个日本,象中国的刘德华一样,驻每个人的心中。不晓得三田先生是崇拜他叔父,还是真的那首“只限太阳升起”硬是好得很。他给后藤写信时,总喜欢加上这句话“只限太阳升起”。
女朋友金蓉琪,一脸的“我是韩国人”方圆方圆的面容。和我差不多身高1。6米左右,她也需要仰头看天的方式和三田先生说话,幻想他们接吻金蓉琪应该用很高的高跟鞋才能达成平衡,或者站在某个台阶上,算了,不管我的事。
这次由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一个韩国人,外加那位三田先生不日本也不韩国的混血,组成的旅行队。先逛动物园,然后去泡温泉,世界涌水量第二的别府温泉。
差不多两小时左右开车,到了安心院动物园。动物园门左上方写着“大人¥3000日圆小人¥2500日圆”——什么——我们都是大人吗,三田先生更大人阿¥3000日币是当时的牌大约¥270元人民币,去动物园不过一块钱,两块钱的呦!五角钱便可以吃一碗刀削面嘛——贵得很离谱。我用中文和后藤交涉“贵得离谱,是不是该做其他计划?”“日本的物价——”后藤还没说完,听不懂中国话的三田和金蓉琪劝我们不要吵架。是的现代医疗发达得很,哮喘,咽喉,气管疾病基本上没有了,每个人声音都清清的都脆脆的——夫妻买东西讨价还价都可以看成在吵架,后腾解释了票价贵的原因——“日本世界第一贵,要计较不会做事情。”三田果断地要我任命,金蓉琪也来赶热闹“就是比韩国也贵得多。”三田又说“反正我们都来了,男人付钱,就不要管太多好不好?”
对,很正确,老公付钱,老公家,后藤父母付钱,又何必去想太多?四个人一万2千日币等于壹千零捌拾圆人民币的野生动物园门票——贵的要去碰墙。
很新鲜的方式,坐在动物园特别的车进入园内,用铁棒做成的门和窗(已防动物偷袭人类)感觉上车里的人类是动物,车下面的动物看车里的人类,没去过澳大利亚不晓得和动物可以直接的感觉。像高尔夫球场样的绿色地毯,马啦长颈鹿,熊啦老虎,伸手就可以捉摸到。动物们高兴起来,跳跃着接近铁窗。吓的车里的人类叽哩哇啦乱叫——真够刺激——
还没有到四点,只能计算为下午茶时间。山田先生说饿死了!饿死了?过份夸张的字眼。山田久仁夫根本就是想吃这里的名物——“手打鸟东,手打荞面。”饭店老板挂出很大的招牌。“正宗手打鸟东,荞面定食”。——A——正宗?何为正?何为宗?还用手去打?很有意思的日本语。四个人,两对人,各要两份不同样的定食,后藤和我要乌东定食(定食是除乌东以外加些沙拉,煮菜,日式泡菜)荞面定食,山田久仁夫和金蓉琪也要了同样的俩份。为了关照从中国来的我,还特别要了煎饺子,叉烧包,以表达“主人们”的诚意从“正宗中华料理”国走过来的自己,当然先谢谢大家的美意“好吃,好吃,真好吃”。其实不好吃。中国饺子真有名,到处都有这样好吃的饺子。日本人说中国料理的话——请发言——饺子,烧麦——鱼翅汤。每个人都知道。乌东啦荞面啦,也是从中国来的嘛。照例改朝换代。然后美其名曰——冷乌东JapaneseStyleColdnoodles,冷荞面——
——Japanese Style Cold buckwheat noodles,天妇罗乌东面-- Tempra Shrimp with udon noodles,后汉后汉时代一世纪到二世纪四川省的泡菜是日本人食桌必有的“渍物”,当然改良为各种各样的味道,用萝卜作成的——他枯安——营养专家的研究结果发现重大问题——日本人很少患大肠癌——原因是“萝卜”——嘻——嘻——哈——哈——日本国保留着中国太多文化。日本语字体和字从唐代就被进口来做了一系列研究成了日本语(采用汉字,当然发音不同)
把说话再拉回来,这家乌东店,装饰得满有情调,墙壁是很淡淡的茶色(有时候我是色盲,不能正确判断颜色)所以只好看它为淡淡的茶色,餐桌啦,平台,附属品全是淡茶色,踏踏米和家庭用不一样,就像锦江宾馆八楼的东瀛阁一样。可以把脚伸直来啰。“餐桌下面有洞”。缠绵委婉的YUTAKAOZAKI尾崎丰的CD红遍日本的实力派歌手,在玫瑰花的年龄死去。听说有歌迷为他的死而死!壮绝!壮绝!壮绝!
声音真是动听——“I love you,只现在不想听悲哀的唱歌,I love you,躲藏,躲藏终于达到了这间屋子……”如果你听了一定会感动,如果你正在恋爱,你肯定进入角色。“废话,唱给你听,就是要你去——感——动”。有位很有人生经验的哲学家对我说过的话。“是,你说的对,我从来不排斥有道理的说话”。我自己开小差进去哲学家的书房。说了这些话。“好吃吗?”后藤问。“是,很好吃,和刀削面不一样的风格。”这餐面吃的有情,有味,又实在。乌东定食¥850日元,荞麦定食950元,煎饺子,叉烧包,合计¥2850日元,外加消费税,差不多二百元人民币。不过是顿面食而已,担担面才伍角钱嘛,兰州拉面才陆角钱嘛。物价与市场?现实与事实?
接近夕阳西下的时辰,浪漫的温泉time。世界第二位涌水量的温泉——别府(源泉数,涌出量日本国内第一位温泉王国·别府。有最古老的血的地狱——酸化铁,酸化镁含有大量的赤色素为自然的神秘,海地狱——喷出百气,向上冲。自然现象为别府温泉绝景,值得看。像凉爽感,但是,但是,温度为98度的灼热的地狱。龙卷地狱——大约在30—40分钟的间隔之间,喷出来迫力满点的热水,被指定为天然纪念物)
和风一起,和光一起,温柔的大地拥过来抱我也抱你。美丽的外景游,消费着我。



第二卷37、山田久仁夫设宴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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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久仁夫为了表示他是热烈地在欢迎他好朋友后藤泰郎之妻来日本。特别设宴邀请我和后藤以及原大学同学几位一起在他们家的韩国烧肉店Party。灯火辉煌的闹市区,豪华的夜把整个城市渲染得象过节似的。
市中心停车问题非常地老大难,好多停车场显示灯都闪着”满车,满车,满车“的信号。那我们不如走路去山田的烧肉店,还可以领略沿途飘来的夜色阑珊……
后藤牵着我的右手,停留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灯路口。日本的夜,日本人不喜欢用散步的方式在街上走,大多是公园,还是海边,围着公园走几圈,名为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围着海跑几米的路程,谁都没有破这项艰巨的世界记录,围着海跑了一圈半圈的成绩来宣告“我围着海跑了一圈”谁都没有那股毅力可以把海跑完……
经过天桥走近路到了一大片灯红酒绿的酒吧地带。有许多外国女郎(我是外国人,但还算不上外国女郎。哈~哈~哈~)站在一家挨着一家的酒吧门口显露丰满的身段招引客人的一种广告方式,每家门口站满了一个个招摇美艳的超大红唇的性感欧美女郎。金发蓝眼睛在日本还算走红。皮肤白得连我都在感叹,圆圆的向上的屁股有没有人工过不太清楚,应该是标准的美。丰润的乳房夸张地摆在外面,听说这些肉体的陪酒女郎在日本做这样的工作,比在餐厅里洗碗的留学生们收入好到哪边天去咯。酒吧老板为了生意兴隆,精心挑选的这些美女确实很吸引人,别的不管咯。只看她们的身段,不是模特儿的骨瘦嶙峋美,而是丰润鲜嫩欲滴的一个个肉体美女……走上来一位对着后藤扭摆着肉体的线条,视我不存在,大胆的陪酒女郎好可怕,在我面前抢去我先生咯。后藤也非常识时务。连说“不要,不要”美女们也非常识时务“放他一马,算了吧……”
只隔了一间店铺又有扭摆时髦的黝黑肌肤的亚洲人,在招呼着过路的男人,从她们的皮肤外貌一目了然是菲律宾和泰国人。这些陪酒女郎个个大显身手,因为谁接客多收入就多,有和酒吧老板四六开的,或者平半分的……我有几分不正的心里多后藤说“去里面看一看。”“好,那我去九重子的酒吧打招呼。”后藤很喜欢满足向他提要求的我。九重子是山田久仁夫的妹妹,刚刚大学毕业,理想报复雄心勃勃,那么年轻就做酒吧老板即妈妈San(日语里称呼酒吧的女老板为妈妈San)后藤带我进了一幢高层地大厦。十五楼的地方,下电梯就是绿树红花摆满在门口的酒廊,进去里面一片阴暗,就有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依拉虾~玛舍~”有几位欧洲美女显示着肉体美姗姗而来,一下子就把后藤包围咯,而我又成了多余。不过我不会那么快喝醋,即来之则安之咯。我是来看美女的嘛,多余的我自己找座位好咯。有美女给了我一杯冷水,顺手就一饮而尽。给自己一个稳定的情绪,美女们都穿着“坦胸露乳”的上衣,迷你超短裙,屁股几乎是露在外面半个。也许亚洲来的我算是封闭派咯。也许叫老土包子更加贴切些。那些肉体美女把后藤团团围住,是后藤自己?还是美女们的强制?后藤坐在沙发上有美女就坐在他大腿上,摸他的脸,摸他的身体。后藤吓晕咯,岂敢在太太面前猖狂?连叫请九重子来一下,来一下!九重子一身和服迈着贵夫人的步伐走过,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女老板。她的装扮是相当的夫人形象,但完全不影响她的年轻丽质,很日本式地对我们鞠躬。知道我就是从中国来的泰郎夫人,就是一连串的赞美,然后还是赞美,中国女人漂亮,天生美丽不化装也是盖世美人。夸张的九重子是十足的日本人咯,连韩国人的气味一丝一毫都没有咯。喜欢赞美别人是日本人的一种处事工具,赞美的程度也要到对方心花露放、如醉如痴、去另外的世界叫“请你自我陶醉吧”……A,才罢休。嘿,我才不上当呢!“哇塔西娃,尼洪锅娃卡拉来哟”我听不懂日语哦。九重子不愧是能干的女老板妈妈San一点也没有打击到她的赞美热情。笑脸依然地问我们要喝什么?后藤告诉她等一下去她父母的烧肉一号店Party,是想来看她和她的一帮美女。九重子十三分地爽快,立刻叫美女准备一下表演一场招牌人气绝顶的舞蹈,给我们。我和后藤连声谢过九重子的美意。又有美女扭摆着端来一盘时令水果。九重子一个轻转身“谷优古里,多着”请慢用,然后离去……
现在的时间还不是正式营业的时候,美女们在准备着什么和什么。很快就在九重子的吩咐下,一曲性感的音乐在响起,一位身着——该怎么形容?给我三十秒时间思考。OH,对咯,不叫衣裳,比乳罩更为袒露的只盖着婴儿吸取乳汁时的那两颗樱桃,下半身只盖着一溜黑丝绸把那块实在的地方挡着而已。而两个屁股墩完全露在外,当然有一条黑丝绸挡着屁股墩中央,应该叫什么内裤?哎哟,真烦人呢,不会形容啦。我,实在的老土包子嘛,连同女同胞的东西都不清楚。那种曲线分明,丰润嫩滑的人体美,对艺术家来讲应该是最好的标本模特儿……
黑色的绸缎盖住害羞的部分雪白的肌肤有银白色的金点,是最新潮的化妆颜料,抱着中央的一个柱子开始了张牙舞爪的姿态,那一伸脚一个半转欲倒微张的嘴。长发盖住半了脸,露出燃烧的欲望,男人么对这种舞姿实在的要忍耐,不知道我们家先生是什么心理状态咯。又上来一位红色布盖住害羞的部位不算长发但也不算短发的女郎,与是一红一黑互相挑逗,互相抚摸红色的还用舌头象狗一样添着黑色的圆润屁股,可眼光直直地朝我们看来,无法形容的野性。朝我们?也许朝我先生才是正确的语言。又上来一位黄色绸缎盖住害臊部位长发女郎。三个人的挑逗,稀奇古怪……
刺激性极高的舞姿,是九重子的招牌酒,听说她的酒吧卖酒量是这块酒吧地带最多的,生意也是最好的一家。看了这场招牌酒就很清清楚楚咯。那么年轻的妈妈San月收入就在三百万以上咯,唿,挡后藤老家大叔母的半个停车场收入。没有多久的工夫九重子将是年轻的madam……
我们走出了九重子的酒吧,各家酒吧的门口已经没有美女咯,换成黑社会摸样严肃的男士,几分盛气凌人的男士们把守在门口威武十足,让我没有喘粗气的空隙。肉体美女们已经开始在店里面的工作咯,落魂般酒语飘香,美女佳人的夜幕里……



第二卷38、聚会沟通了几乎被遗忘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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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烧肉一号店,山田久仁夫几乎和那扇门一样的身高迎上来“依拉虾~玛舍~”想着山田的脸,我又不得不用看天一样的方式咯。后藤告诉他,我们刚刚去过九重子的酒吧。看了她的“招牌酒”——美女们的舞姿。山田说里面有一位黑色衣服的美国女郎,和欧塔尼交际了一年左右,美国女郎有了新的男朋友,欧塔尼从此神魂颠倒——精神严重刺激后的脑筋失灵症。(欧塔尼是后藤和山田的同学,听说还是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大学的同窗好友,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日本人,父母没有结婚,所有也不可以叫离婚之类的,父亲回意大利和母亲分手了。欧塔尼和母亲一起生活住日本,他母亲是位房地产会社社长的女儿,有雄厚的长期消费酒吧而不亏的资本。但是雄厚的资本也没办法买到黑衣裳的美国姑娘和他浪漫地远走高飞。女郎来日本酒吧就是为了赚日币嘛,有这么一位痴情的欧塔尼每天为她捧场,当然欧塔尼提着一张张印着日本伟人头像现钞币去的咯。从遥远的美国来日本硬是又赚到了丰富的纸币,女郎如愿以偿。哪里肯就此为一个欧塔尼断送自己的好才华?所以交际了一年的光阴,房地产已经在地震摇摆——破产状态。听说痴情的欧塔尼为黑色衣裳的美国女郎投尽了好几亿日币,就差一步为倾家荡产……欧塔尼的母亲气的半死,又只有这唯一的宝贝,无奈何的败家子,他母亲也是近六十岁的老妇人,和父亲分手后就没有再婚,而是守着他这个混血儿子一直长大,没有了青春,没有了欢乐到现在他终于长大成人,又只是长成了痴情汉的败家子,欧塔尼哟,可悲,可怜,悲哉,罪哉也。其实这样在日本赚大钱的肉体女郎到处都是,无论欧美的还是亚洲的,好多都腰缠万贯咯。有著名的一件智利国女郎阿妮达在这样的酒吧表演肉体美,结识了日本青森县的一位县议员,两人心心相印很快结婚咯,阿妮达女郎在她的祖国智利已经有孩子,据阿妮达本人的言论,孩子有病,为了养孩子来日本做陪酒女。~A~伟大的母亲啊!阿妮达的一句成功座右铭“日本人笨蛋,老公笨蛋,青森县的政府全部笨蛋”这场——色情又名正言顺的诈骗案,轰动的岂止是日本国,美国,法国好多国家连载新闻,中国有没有我不知道。身为县议员的青森县房地产管理大权就在这位阿妮达的丈夫日本人手里,可谓是富可敌国。阿妮达实在的好运气,一结识,很快就结婚。法律程序的正式夫妻就这样诞生咯,为丈夫的县议员房地产大权的拥有者,断断续续寄往智利国十四亿日币,阿妮达自然就该告别酒吧工作特别富丽的国度日本。回祖国智利,买房造家,收买了医院以及餐厅好几处,光荣地在祖国宣布和日本的大财神结的婚。十四亿日币分文不缺地汇入智利国阿妮达的银行帐户里。先后用了八年时间。这位财神青森县议员终于被抄家入狱。接受裁判,裁判又能怎么样呢?钱已经飞去了别的国家智利。这场国际官司打的天昏地暗。到现在只是回收了七千万日币,还有遥远的十三亿三千万日币,没有回收的路径。这位大财神用的都是日本人民的血汗税金,讨好了一位肉体美艳的阿妮达,日本酒吧富饶了他国不少女郎。千真万确!这时候沉睡的日本政府起床咯,伸伸腰,踢踢腿,做完了一节广播体操。“嗨!反腐败!”为时晚矣,为时晚矣!这桩离奇的诈骗案到现在还没结束,又有何办法呢,名正言顺的夫妻哦!)
而那位阿妮达被智利国人民称呼为英雄豪杰,电影电视担任主角。DVD,VCD卖疯了整个智利,可怜的日本人民血和汗的钱养富着逍遥法外的阿妮达……
对不起,一扯由扯到了遥远,再来说今晚的party,我们坐在踏踏米的房间,主人的山田先生送来玄末茶,等大家到齐之后开始烧肉。听他们说他们的烧肉在这里盛名,三家连锁店一直都爆满。那我们在这里烧肉party算是影响生意咯。
丁宫先生来了。一阵寒暄,向我鞠躬“哈欺麦,玛西德,多着,油咯西古”我必须还礼,鞠躬也必须说,(后藤在旁边教了无数遍的语言)“哈欺麦,玛西德,多着,油咯西古”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是日本人见面的一句礼貌用语,所以我刚来日本不久这句话用了不下一百次。丁宫和后藤差不多的书生相,戴眼睛的方式为新潮流,近视眼的上面加一层太阳镜向上面放着,叫做“卡果依”,好酷的意思,但我的眼光也许是成旧变质类的,看不出来酷在哪里。
又来一位郭依人,郭依人?像中国人的名字嘛。郭依人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而是一位不会讲一句中国话的中国人,那怕是“你好”。全世界的人都会说的问候语,郭依人确不能正确发音,他是中国人三世,也就是说婆婆爷爷们早年来日本,祖籍为福建厦门。父母也是中国人,不会讲中文的中国人,所以郭依人也一样护照上明明写着中国护照而不会讲一句中国话。在后藤家附近七八百米的地方开了一家中华料理店,炒饭、麻婆豆腐、青椒肉丝、八宝菜,外国人一听中国菜,列出来的子弹一串串菜单名。做得很好味道,那家郭依人的中华料理店,里面全套中国风,门口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福字倒贴在门上,表示着我心依然是中国心。菜单全部是中文字,发音后译成日本语,他父母见到我笑得合不拢嘴,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中国人嘛。)照样的语言不通分文不减,可惜着他们家的郭依人没有缘分找到祖国的姑娘,殊不知郭依人“不屈不挠”地和酒吧的菲律宾女郎激情正奔放,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违反日本的非常习惯,向后藤连珠发炮进攻借钱、借钱、借钱!因为要和心爱的菲律宾女郎去逍遥。又必须隐瞒父母家人,私密行动。这秘密让我一拳大公开,郭依人的家乡福建省的读者们请包涵哦。所以我也只能写到这里搁笔。在不久的哪一天第二个欧塔尼丝毫的疑问没有——肯定诞生。详情或者下一本书再详解哦……
在介绍下去烧肉要烤胡了,第一次吃韩国烧肉,确实正宗?~A~我不懂哦,但确实好吃啊,叫我继续点韩国菜,又来开玩笑哟,我连发音都不能够更听不懂韩国菜的怪名字,“阿你阿哈舍友,一根笋,两根笋,三跟胡罗卜,四朵西兰花……”乱七八糟弹古筝。
后藤的朋友同学和我中国时的疯疯癫癫差不了多少。我么还算年轻嘛。
这场聚会沟通了许多几乎被遗忘的友情,后藤在这群同学中算是早婚。大家还在打“光棍”,请我介绍女朋友。“中国人真伟大,我成了稀奇宝贝还掌管日本人的婚姻大事,到现在还没得到处理解决,那几位挚友看到我更是”我的女朋友呢?“看来不是在开玩笑”,事隔了好多年,还在光棍等着美丽善良的中国姑娘。我给日本人留了好印象??!!
~哈~哈~哈~ ……
大家兴致未尽,约好星期六一起去航海。还可以穿上特制的潜水衣,到海底遨游,不会享受大自然的我只坐潜水艇,就突发大发过敏症。头晕,头痛,眼睛花了,大吐大泻胃翻天,烦死人。给快乐的大家一棒扫,只好躺在阴凉处,观看一张接一张笑呵呵的得意脸,潜水好诗意,遗憾,大自然——下次一定要饱尝。
”潜水员“们拣来大堆的虾啦,蟹啦,螺蛳,大鱼小鱼……沿地野餐,烧好就食用。和中国吃一车桃子的美女们差不多,每个人喊天怨地还是吃不了了,美丽的日本海,风浪再冲来,再退去,再冲来,再退去,再…………



第二卷39、满街遍地都是圣诞节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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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还翻在十月中旬的季节,满街遍地都是圣诞节气氛。所有的,能够收进眼里的,大的小的……挂的满满的——各种会社……全部都是关于这个季节的话题。
黄昏姗姗地走过来,豪华的夜幕散发着五光十色的弥漫,缤纷绚丽的灯光把所有的树木们都装扮成圣诞树。那些树木们,在这个季节里,拼命地表现着自己的彩衣。街这头一直到街的那头……A……呜呼……眼睛几乎接近乱视。
真奇怪,圣诞节是欧美等国家的节日和日本有什么关系嘛?要弄得如此地翻天覆地?所有的做糕点的会社,搞什么预约制,现在预定的话便宜30%……在圣诞节那天送去你家里,味道绝对第一流……日本的服务态度绝对100%的好!对客人毕恭毕敬……无论哪个项业都如此……商人们会找到各种借口来促销……特别是每年的圣诞节振奋得像火山爆发一样……
这时候的后藤家收邮包正属旺季,每天的“御岁暮”字样的邮包十多次。这是日本的习惯之一无论是大小公司或个人在这时自己认为受到照顾了表示谢意的一种方程式。这也是日本最忙得季节,会社也好,个人也好吃“忘年会”是人们为了今年的辛苦干杯,为明年更好再举杯……邮包大多以咖啡,有名的毛巾,家庭用调味料,洗衣粉之类的东西。也有购物城的“金卷”。
日历没有文献规定圣诞节休息,和中国一样到年底放长假。在日本一星期已经是长假,除学校有寒假,暑假,春假以外,一般公司放假都不超过一星期,节奏快的像人造的火箭。一年一次的圣诞节,家族啦,情人间烛光的下面尽情浪漫……这时的孩子们一定会收到人“家人”手里拿到的“圣诞老人的礼物”。
和后藤之间,从此已经习惯了婚后的生活。渐渐地不再牵手散步,不再看潮起潮落。于是我和我的影子一起——看晚霞在海与天相接的地方——到最后那片枯黄与褐红的消失。遥远得经过了几百年的记忆……无法找到开头与序幕……再……于是又必须带着因为光和芒印出来的我和我的影子——走向回程的路——铁大门里面……
明天下午6:00 The New Otani Hotel有会社晚会全体出席,后藤妈妈温柔地命令着。“是,明白了。”我回答得很公文式。
一般的晚会尽可能地推辞掉了。这是后藤会社一年一度的晚会必须出席。这时的晚会向所有相关的会社讲明年的计划发布会……由首席会长后藤爸爸讲话,致词,再由后藤哥哥,后藤会社社长发表明年度后的一系列发展程序……参加晚会的各大会社社长讲话,相互关照明年更好……
社长夫人们小姐们这时候——与其说是参加晚会,还不如讲参加服装比赛,来的真实感。每位女人都想在今天的晚会表现出色嘛。
有和服斯文优雅的华贵,还有套装名设计师的最新款身着“洋服”的表现有些夸张——武田制药某部门夫人扣子很显眼地亮出标志“香奈尔”CHANEL……噢……“我穿的是香奈尔”她那加了傲气的微笑——很清楚地说了。那边也不示弱,手提LOUISVUITTON皮包,肩挂“路易斯”披肩的。深田环境计划一级建筑士事务局夫人,深田彩华太太右手端着“威士格”和身着长长的黑色晚礼服的田边制药会社平山夫人干杯。平山夫人的脖子上挂着今年最时尚的“钥匙”形钻石镶成的项链,在灯光下耀眼的发烫……那位“后藤夫人”后藤妹妹身着世界名设计师Koshinoayako的新作品——和服。一般情况和服都可以穿,要不是麻烦大概穿的人更多。如果参加结婚典礼新郎新娘的近亲才可以用以黑底有花纹的和服,如果参加丧礼全都纯黑色和服,不用和服的也应该近似于黑色的衣裙。绝对不能有大花纹图。后藤家为了“表演和服”还是别的理由。这位已经过花甲的Koshinoayako大师身着淡色花纹复杂的和服参加这次晚会,我看不懂了,所以不会写感觉。第一次参加“后藤家款型”的晚会,我也被妈妈精心修饰了“山本宽齐先生”的抽象形长裙看上去不觉的是怀孕的感觉。
每个男人聊天谈地,干杯,干杯,再干杯。女人们赞美对方同时又在比较,首饰昂贵到何种程度……
我像在看一场电影——里面人物与我无关。无关多好。但是有人咄咄地向我走过来,想躲被,因为找不到可以招架的姿势……“Are you from china?”一位金发蓝眼驻九州贸易会社的美国夫人酷丽丝站在我眼前。“yeah,I am from china。”回答声不高不底,这次不只是服装手提包,宝石的比赛……哈……哈外加英文考试。
这位酷丽丝夫人红红的玫瑰嘴巴下面坦露着美式丰润的像足球样的乳房,几乎可以全观。哇,让男人爱眼不释。特别亚洲人几乎没有这样和足球差不多大的乳房,欧美人特有的白皙加上那种光滑感丰润度,而且还扭摆着屁股,让人不能呼吸的挑逗,酒精特有的浓度渗入血液让每个人每根神经都在抽蓄。随着呼吸而起伏的乳房和深田环境计划的深田先生碰杯时送去的秋波……酷丽丝夫人红红的玫瑰嘴几乎贴在深田先生的脸上。天啦……地啦……停止了3分钟不去呼吸闭紧眼睛,小孩子不可以观看的风景。……唿……美式礼仪为解释是这时候最好的由来。酷丽丝夫人吻着深田先生,虽然老,但光滑的脸,右脸吻吻,左脸吻吻,右脸再吻吻……他们贴在一起3分钟还不愿互相分开。日本人的礼仪似乎应该画差差。深田夫人看了这“风景”呆了一分钟后——立即回复了高雅的smile。只不过是美式礼仪嘛,有什么可以计较的?一向以鞠躬90度为标准礼仪的日本社会,这天,这个晚会,深田先生算得上大英雄。居然打破日本的传统做起欧美人士的吻礼,似乎和依稀秃头的深田先生不合乎某种的倾向,唉,属于个人的见解而已,算什么逻辑?美酒还飘香,飘飘不觉然,不懂得的所以然……
过了几星期报纸上有一处关于深田先生和某位女士的美丽艳事,被记者写在报纸上,还有“现场照片”作充分地证明其中的真实度。和深田太太的看后反应。弄得大家身心疲劳,只能交给律师去处理。
再过了一星期,报纸上有一处关于深田先生和深田夫人因为“风情一阵”闹离婚的报道。有人说真是的,已经白发的年代没有别要。有人说报纸报道的太过分了。有人说不管你的事急什么嘛。我说,报纸怎么报道都可以,我不可以发言是不是?
再过了一星期,报纸上有一处关于深田先生和深田夫人因为“风情一阵”离婚的报道。



第二卷40、闷死人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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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闷在铁门内,真的是叫做闷死人的天。偶尔去门外的自动贩卖机,各种各样的果汁排列在自动贩卖机里面,伸手也拿不到。隔着超厚形玻璃,需要投币以后喜欢的味道才出来,伸手后便可以拿来喝。前面上排有苹果汁、葡萄汁、橙子汁、桃子汁、萝卜汁、番茄汁、蔬菜汁……
中排咖啡类、含糖的,微糖的,无糖的,含奶味的,咪路酷卡不轻萝,咖啡原汁原味的。
下面为茶水类——绿茶,红茶、玛罗茶,淡丽茶、十六茶、玄米茶、八女茶、乌龙茶……看一看,已经把贩卖机的内容背诵了,给我打多少分?好,投进一百元或一百二十元日币。各种“独立酷”的品牌名称下面就显示出红色电机,手一压红色按钮,你要的饮料,咖啡或者茶类就会掉下来“谷落玲”的一声饮料就等着你的手在门口捡起来它,掀开盖喝一口,正是你要的味道。一个人站立着,看天,看地,看饮料贩卖机。去什么地方,后藤妈妈有教育,要做好媳妇,就得要耐心,小姐脾气万万使不得。看婆婆妈,看日本人,看各种风土人情,受益很深,受益更深,自己原来不过是个无知的小姑娘。狂傲自大在这个国度没有谁会承认!礼貌谦虚,平易近人是大家的统一宗旨。所以国泰平安。
说着,谈着教育就走过来,这双凉鞋怎么可以去外面?这件衣服不可以穿着去上街呵!头发该去美容院整理好罗……这样的鸡毛蒜皮就不需要咯。哎呀,唉声叹一口气,伸个懒腰,等一下,总算片刻宁静。唉约,烦死人的教育指南,收起来好咯,装进袋子里扎得结结实实,严严密密扔到万丈深渊去。
早报和晚报啪啦一声自己掉进邮箱里,“噼哩”一声是牛奶掉进来。偶尔包裹到了“对不起劳驾请签字”除了这些几乎没客人来访问,一律统一电话协议,邻居们不需要勾通窜一窜门。互相不招惹,彼此不相干。就算不小心碰了面,也是远远地相互鞠躬,已经算是在问候,就算碰到鼻尖处也是说声“孔你其哇,口哇依忝客得肆勒”你好,今天好天气呵。这是日本人的一般处事,邻里间的为人,从来不去东家长一点西家短一寸,有的时候哪位牵着狗走来,也是在铁门外互相对望聊一聊。可爱,可怕穿衣裳的小狗,扎辫子的大狗,那股“威风”也只有远远的目送一分钟……
神话里可以上天成仙人,那我坐了一趟飞机穿梭在云雾里,飞行了一小时三十分钟降落在一个无人问津的铁门地狱里,三千六百度的猛转弯。……实在抱不平……
后花园一株枇杷树结了满树的枇杷果,伸手数一数,一共一千八百八十八颗枇杷果,应该是一千八百八十九颗为正确,我偷吃掉了一颗,居然没得胃痛病,还是留下来全部喂野鸟。
樱桃树苍劲入云端挂满了红色樱桃果,伸手也够不到,除非爬上树,这就违反后藤家规叫失礼,切勿乱动。一颗大块头,净重为两千斤,样子古怪历史久远放在红叶树旁边做景点当装饰,偶尔和后藤姐姐的小儿子一起在石头和泥土的缝隙间找虫子,什么“偷油婆”、“地舍婆”、“曲膳子”、“别胡子”……虫子~虫子~虫子~……
两米高的桂花树,叁米长的芭蕉树,乱长枝丫的芙蓉树,秀丽乖巧的茉莉花,刺猬样的仙人掌,万人掌,豌豆花,胡豆花。茄子花,烂棉花,看了几百次,教过一千遍,铁门内的每一天除了寂寞还是寂寞,寂寞要回家……
古筝没兴趣去碰它咯~~,台球一个人叫做无聊,钢琴只会哆呢咪发创造与破坏的巨匠毕加索,大提琴说它根本不认识我,小提琴也说我更不认识她,画纸揉碎一千遍,再铺伸一万次,寂寞,寂寞,寂寞,要回家……
不要问我姓什么,叫什么,这一刻全身上下注射一针全麻醉,麻木身体,麻木思维,麻木的意识和观念,犹如一具活尸,将化作幽灵,从此不懂什么叫寂寞,寂寞,寂无边的寂寞黑色的地狱。



第三卷41、豪门的生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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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腾姐姐的小儿子和我相处很友好,没有因为他那次“失踪”而影响我们的友谊。
而佐腾姐姐就不同了。她经常像时装节的模特儿一般朝我走过来,看得我几乎要呼救命咯。那种无声的压力,无言的别扭,有意无意的故意捉弄……让我感到越来越无法和她相处。
有一天佐腾姐姐对我建议:“你回去,等泰郎考完试……”唿,逐客令?!岂有此理,住嘴,嘿,来,我们再讲理。“是你少来影响我们才对,你嫁给佐藤了是不是?你看你的姓也叫佐藤对不对?所以,你少来后藤家管闲事。”佐藤姐姐气得火冒三丈高,当然重重地摔在地上,气得半死。我也完全横咯。佐藤姐姐真得被气走咯。但我也并非就好过咯。
“我们谈谈”,说着已经推门进了书房,后藤在写着什么没有抬头。“呵,对不起,没有敲门,我就进来,这就去敲门”。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已经退出书房,重新关上门。“咚,咚”两声敲了门。“嗨”后藤应声(同意对方或者回答的一种方式,总之一天要用几十次“嗨”。中文“是”的意思。像英文里“yeah”一样用)
夫妻的我们也讲着礼貌。“请喝咖啡”。随手递给老公热热的咖啡。“谢谢”后藤说着举杯喝了一口咖啡。“啊,这么好喝,谢谢”后藤再说,好象暗示着什么,因为我很少为他倒咖啡,倒是他常常给我泡。所以加上“这么好喝“的字眼来说明问题。
“什么事?”后藤完全被我打搅了。“我想我们搬家,我已经很努力,这样下去,我坚持不了的,或者我神经会发疯……”“哈……?”后藤打断我连珠炮的话语。“我马上考试”“嗨,我明白,但是和姐姐这样下去我很苦,她要我离开嘛。”“哦!等一下,等一下,搬家???怎么生活?肚子里的孩子。”说着用手摸着我还不算大的肚子。“但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我不让步地继续自己的观点“我知道,但是”后藤说着拉了我的右手吻了一下。“废话,你知道,为什么要我忍耐下去?”我提高声音,“别兴奋……安静下来……安静……”后藤说着再吻了一下我的手。我用力拿回来自己的手。“你不明白,我很苦,姐姐是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但是她的小计给我苦。”我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我明白,不管她好了,反正要开学了,她们周末才来嘛。”后藤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明白了……”一段时间我没有说话,然后我们没有说话。
三分钟沉默,爆发出来的话是——“那,我离开后藤家。”后藤跳起来:“什么?去哪儿?孩子呢?”“去哪里还没决定,孩子和我一起。”我回答着问题,声音哽咽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非常困难的选择,后藤不能和姐姐再讲“理由”,已经败得没有“理由”。其实我们都清楚,搬出后藤家将面临“一无所有”的前景。后藤姐姐也相信我不会搬走。也没有什么大得要去碰墙的事。从古代到现代,婆媳啦,姑嫂,住在一起好象应该当然有毛病,更何况我们有语言障碍。
问题是我常常不小心冒犯姐姐的事很多,积累“不原谅,这是我的家,所以嘛。”
后藤说等父母回来商讨搬家的事。“嗨,明白了”有希望,可以等商量,我退出书房。
父母回家后商讨失败,达不成协议,我急得要命。后藤妈妈的理由认为差不多不会日语,又大肚子。后藤儿子还没考完试,工作问题没解决,也就是没办法生活,绝对没办法生活为理由,不作商讨。安安静静地在这栋“美丽的铁大门后藤家内生活。”……
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去会社为理由母亲离开回自己的房间,父亲后藤爸爸,早就睡着了,留给我们一句话——“你们随便弄吧。”
“……A……A……前途无亮”我想去海边,被后藤强制:“不能去现在时间夜间12:30,所以……!”
但是我要离开铁大门,我要找到自己,我要做妈妈,我要长大……
但是我要的没有谁会给我。
但是我们在努力请后藤妈妈的妹妹来援助。
后藤妈妈的妹妹,就是富美公社的社长夫人,A型血液和我一样,容易“感动”,也容易“激动”。听说我们要搬家,她马上就激动咯——“哇,你们就要独立咯?开玩笑哟,开玩笑哟(日语发音:局挡哟,局挡哟),会饿死的……”嘿,这位阿姨更夸张!“饿死?好,我宁愿饿死,我不要在后藤家生活,你们认为后藤家是天堂,对我而言,是地狱……”天啦,我讲了什么?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当然后藤是唯一的理解者)。
一时间“搬家的事”成为热门话题,所有亲戚乃至后藤会社的职员,都在为我这个只要自由的新媳妇头痛。大家不明白,我什么没自由?别的外国人来日本不打工没办法生活下去,她什么都没做,还说没自由。后藤家要什么就有什么,还说没自由。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
是的,我回答不上来,但是我只要找回来我自己。
一段时间,我把自己关在铁大门内,关在房间里,连楼也不下去。
然后从窗户传进来她好大的脾气,还说没自由,后藤弄来个“怪物”。
大隅阿姨每天送来鲜花,里面夹有后藤妈妈的字迹“琼,给你紫罗兰,很美的花朵是不是?小心肚子里的宝宝啊,母亲。”
再一天,紫罗兰、玫瑰兰草很漂亮的搭配上面字迹“琼,给你这束花,是母亲设计的,你喜欢吗?我每天忙工作对不起呀,周末一起去吃夜宵好吗?母亲”。后藤翻译过一次,汉字多些的时候,几乎看懂。每次都压着那块痛,念完花里夹着的信。
于是,我没理由说要“自由”
于是,我呆呆地看海。
于是,浪涌过来,又退回去。
关于搬家,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德意志——有西德和东德,破墙后统一。朝鲜——有南朝鲜和北朝鲜。意见不合不能统一。旧苏联——七嘴八舌日里万机。分裂各自发展,从统一到不能统一——
不算遥远的历史。
不愿意被后藤家统治,没有什么要不得,谁都会白发,谁都会走向终点站。
后藤做了男子汉的决定,放弃公务员资格,放弃后藤家的恩惠。
持续了近两个月的内战后,后藤妈妈痛惜地说:“你们走吧。”
亲爱的婆婆妈,天晓得我不是不喜欢大家,不是要制造分裂,我只是要自由……要长大……
和后藤结婚后——私奔?!
松本搬家株式会社带走了我们一些必备的东西,在铁大门前交涉了几分钟后,一溜烟消失在路的转弯处。我经常站在这里对后藤家的成员做目送的早礼,今天被目送的人换成了我和后藤。
回铁大门的日期“未定”,几乎是绝缘的选择,每个人的心情比称坨还重……还有对我的极度不满……二月末九州的气候还寒气逼人,铁大门徐徐降落。
轻轻地扶摸着刻着“后藤”字样的铁大门——“沙约娜娜”(再见)。
泪水不听指挥地向脸上冲去……
没有人站出来目送……由后藤开车,我们离去……豪门的生活结束在那年接近春天的季节。


第三卷42、搬家独立后面对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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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搬进了2DK的房子,后藤放弃了公务员考试的资格,在九州(福冈)一家叫玛路阁贸易株式会社担任翻译以及杂务。
新工作的开始,新环境的适应,新挑战的艰辛……常常地彻夜未眠,给原本就够“苗条”的后藤以“骨头架子”的方式加速减肥……
我心痛、焦急、不安,又束手没办法……终于无法承受精神的压力,住进了医院——几乎导致流产的危险……
“一定要坚强呵,我们的孩子马上要来了!”后藤抓住我正在输液的右手说。他那挤出来的笑容,更让我心痛。
护士进来房间,拉开窗帘,阳光电闪一般强射进来——我本来还想以假睡的方式不理睬任何人。
“起来!起来!起来!不愿做弱者的人!”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太阳强硬的光照在我的脸上、身上、整个病床上。
冬季的寒气几乎散尽,春天的阳光柔柔地暖暖地照射着大地。抬眼望去窗外,正好是中央公园,粉粉的樱花,四季青叶子更加翠绿,草坪更是嫩嫩的,把今年最新的绿色摆出来……
肚子里蠕动着,一把摸去,不知是“有志”的小脚还是小手,蹦的踢了一下。根深蒂固的母性被踢醒了,那个小脚还是小手,微妙地踢着妈妈的心痛……
我出院回到了2DK的房子。不用抬头就可以看穿整个房间,洗手间窄得几乎不能随便动一动。
为了恢复平衡,也恢复整个人的正常运转,我找出来几乎忘记的画笔……和一些为自己而写的片断。
日本料理还不算上手,为了节约,也为了解日本,搬家后开始在每天9:30左右出门,去逛街、去购物中心、去商店街,也为了熟悉道路。日本每个城市区域都有商业街,比较便宜,偶尔还可以讲价。一般的地方是不能讲价的。这是华人不能接受的市场规则。大阪除外,比如一个苹果当时的时价大约90~100日元,大点的还不止这个价。简直贵得不能生活。这是搬家独立后面对的残酷的现实。
每天最少一个苹果,孕妇和胎儿都不能缺少的营养素。一天吃一个苹果,9~10块人民币?怎么也想不通,水节约用、电节约用、天然气节约用,能节约的拼命去做算术。如此精打细算每个月的水电驻车费近3万日币,房费7万8千日币(只是福冈市价,各地有差异)。每星期去妇产科检查肚子里的Baby,大概4千日币(妇产科没有保险,生孩子以后从政府部门拿到35万日币以上……各地情况有差异)。但都是在三十五万日币以上,孩子到3岁的医疗免费。尽管优惠条件很多,也有很多人不愿意生孩子、养孩子。昂贵的物价冲击着搬家后独立的雄心……
后来有了好的解决方法,去超市或地下街、或者火车站的土特产专卖店。那些地方有热心的服务员请你尝一尝。“我们会社的产品就是好吃”,“是,很好吃”。以尝一尝的方式走一圈,胃就差不多装满。不花钱,了解很多日本“吃”的问题,又节约了是不是?好意思写出来,你看了笑我吗?但是要了解一个国家,这算是一个重要的开始,溶入市场,会发现各种各样东西,比如在香港的日本料理,它一定会加上一些东西去迎合香港人的口味的。意大利比萨,吃意大利罗马的“正宗比萨”,日本的比萨做法不够好(当然是指有些比萨店)。日本的寿司到了美国加州就被“改朝换代”了,还有瑞士的生巧克力,德国的啤酒、香肠,中国的水饺、麻婆豆腐……法国流行了“蔬菜汤”,跟着日本市场也开始有了“蔬菜汤”……就是这样,不断吸取引进好的东西来满足市场——这,大概就是日本商人们的特长。
wo……又把话拉回来,自己走一走、看一看,学到了太多书本上没有记载的东西:哪家面包烤的最好,哪家的服装是哪类风格,哪家的茶叶口感好,哪家的咖啡味道不错……前提是便宜而且货好,呵呵。
渐渐地后藤工作也适应了,出差的机会越来越多,这星期去法国,下星期去韩国,再下星期去加拿大,接下来又是中国……有时我也跟着去,借此了解了许多许多,懂得了日本市场和日本以外国家的市场。日本人做生意首先以态度取胜,态度好得让你无法拒绝,会留给你好印象……
记得大概在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有次顶着大肚子去一家卖包的专卖店,买了一个多功能的背包。生孩子后用的,可以放奶瓶、可以放尿布,可以放什么什么,分类很清楚的包。付钱后马上离开,把装有信用卡、银行卡、邮政卡、保险证等的钱包忘在了收银台。走到离那家专卖店一个站远的地方,要过路去对面,所以等绿灯亮时再过去。正停住脚步,店里的小姐气喘嘘嘘地跑来——“你~忘~记~的~东~西”。她还没有喘过来一口气,又先谢谢我顶着大肚子还去她的店,拜托我小心Baby……我很感动。
这件事前不久,我跟丈夫到香港,在旺角的一家儿童服装店买了几件童装。店里的男士强迫我买下好多件我不喜欢的裙子,理由是我的手摸过了那几件浅色的裙子——“浅色摸过就必须买!”没办法,因为我的手确实摸过,本着不与人为仇的原则我买了裙子。在付钱的时候,他一定要日币(在香港有时可以直接付日币),结果找给我的全是假港币……我找到巡逻的警察(在香港满街都是警察),讲来讲去告诉我该当面点清……只好自认倒霉!
哎呀呀,话题扯远了,对不起。
我们搬家后不久,后藤爸爸便不声不响地在我的存折里每月放钱。说实在的,很感谢他,不光是感谢他接济我们,还有一位父亲的爱——我感觉到咯。
哇,我在干什么哟?讲高兴咯,什么秘密都公开咯,后藤家别的人知道后藤爸爸每个月放钱在我的存折里,就麻烦咯。请别翻译成日语啊,拜托了。不过最近没有放了,因为他喝酒过多,抽烟也厉害,住院几个月了,上星期刚做了手术……现在还没有出院的可能。
又把话题拉回刚搬家的时候。当然我们不敢就这样从此不理睬后藤家。每星期打三次以上的电话,接不接都打。知道大家很忙,干脆写信,正好练习日语的写作,我没有时间专门学日语,这样写信又表达了心意……每年5月第二周星期天是母亲节,全日本上下,都在为母亲造礼物、送礼物——附上红色的康乃馨花朵。6月第三周星期天为父亲节,什么礼物都可以,花朵为红色玫瑰,别的颜色也行……终于后藤家接受了我的好意。我们搬家后半年回后藤家“团圆”,又带了儿子去。后藤父母很高兴,大隅阿姨和妹妹都说:“辛苦、辛苦了……”。跟后藤姐姐没办法和好如初,不过她和我平平常常地说话了,这——已经足够了。在后藤家每位生日时,都打个电话,送去一份祝福,以此来连接彼此……
一直以来,姐姐是用那样的方法来锻炼我嘛,让我快些长大……不对吗?人世间什么性格的热闹都有,我自己也并非完美,一直去计较她的不是,他的不对,没办法再接下去,只有消灭矛盾,用新的辨证来对待事物,真心地做了。会被理解的,大千世界嘛,互相容忍些,古典里不是有退一不海阔天空的名句吗?付出一点爱,一点真诚,人世间会变得更美好!是不是?



第三卷43、夏天的问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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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问候语——人们在不同的地方用同样的语言去问候——”今天好热呵“。回答的人:“对呵,为什么这么热呵……”(日语发音:索得肆勒,浪得控那泥阿紫夷浪落)如果去超市,去书店,或者任何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是百货商场。马上就可以“…唿…好凉快。啊,舒服,舒服!”(日语发音:…唿…迟子西。啊,客母机,客母机)。然后再出去的时候就没有太热的感觉。
这样来调节体内的平衡,和体外的感觉。有些别出心裁吗???嘿~嘿~嘿~试一试,一定感觉不错,不错。真的不错呵。
夏天的热是理所当然地啰。秋天才可以赏月嘛,冬天雪花飘洒的时候,浪漫的感叹好无边(这里是指四季分明,而冬天少雪的区域)。感慨季节的公平……感慨万物的生机……只要你愿意捕捉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缤纷。都可以多彩。真的,可以试一试,再看看啰……从这个季节开始。
春天盛开着那么多那么多,叫不出来名字的花草。如果你去野外散步的话。夏天热得汗流三浃背,哎怨里夹着叹息,这样的鬼天气,干脆不要出门。还有中暑晕倒的危险性。
秋天的凉爽感和收获的喜悦,自然会泡个咖啡休息一下啰。一颗巧克力,一曲恩雅的音乐。心情平稳而安定。还会有赏月的闲情。阴历的七月七是中国古老的传说,牛郎和织女真的会相约守时??日本人会在七彩的纸上写下七彩的心愿,记在竹子的枝丫上,哪怕是最豪华的三越(百货城)、还是银座的Shop,人们许愿的心情那么真切、那么感人。如果真的成现实的话??!!肯定会乱蹦乱跳……可是啊,但是啊。上帝老是不愿听任何人的祈祷。往往把愿望和现实,重重地用河流干开
当然如果愿望实现在眼前,真的现形那时候。呵~,今年汗流三浃背,想得很通、很通。还会说——流五浃背、六浃背也没有关系啰!!
多少个亿年前,传说夏代有个穷国的君主,叫后羿,善于射箭,他射掉了天上的八个太阳。然后把最光芒四射的那一个留给了宇宙。于是宇宙命令这唯一的太阳在一九九四年夏天后藤泰郎和妻子的儿子出生时,给整个地球以变态性的照射力。
那年的日本真的是变态性的暴热。好多城市发出通知”午前10:00~~午后4:00为停水时间“特别小心热射病,每天喝两升水……Newspaper、TV News回览板,到处都是公告。弄得整个日本乱七八糟。大家说”这个夏天是跨世纪的烫热”,每人汗流不止三浃背。
和蝉子和乌鸦一起唱歌,一直不愿意停下来的是儿子“有志”,他一出生就和蝉子和乌鸦一起三重唱。听得好腻好烦又无可奈何。每天唱得很累,唱完一遍,汗流一浃背,每天要唱无数遍。最起码汗流了八浃背九浃背……也不停下……
在太阳下面走,不到十分钟。发射着万丈光芒的红太阳会把人烧焦。空调温度把握不好,小儿感冒非常头疼。白天用婴儿车推到大丸百货城,还是地下街购物中心,还是图书馆……去数着每一分、去数着每一秒,祈祷着今天快些完,明天不要唱,更不愿意和蝉子和乌鸦三重唱。(住宅附近300米的地方,有座古老的几百年的春吉神社)苍劲浩瀚的什么树那么多。蝉子啦、小鸟啦、乌鸦拉多的要命。宽大得——一个人的话,不敢向里面去,可怕的冷汗会流三浃背。
有志的唯一爱好是——哭,加上蝉子们配上大小乌鸦,这个夏季的大合唱令我无比的恼火。怀疑是不正常,去看小儿科,在去保健所。虽然妈妈是学医来的,居然也束手无对策,检查结果正常又正常,夏天的蝉鸣也正常,乌鸦的乱叫也正常。
这样的大合唱,闹了整整一个夏季。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有耐心被磨损得几乎要崩溃,喂完奶5分钟不到,马上又要换尿布,还没有弄好他又开始唱,没有节奏,又不按音谱来唱。听众一般情况就只有我一个,常常对他说——你别唱,你别唱,你别再唱,我的耳朵痛……回答的方式也是不折不扣的“充耳不闻”啰。
后藤下班回来,抱有志去散步,~~~~忽~~~一点休息……一点放松……
好不容易季节移动到秋天,早上晚上好凉快,有志也在开始笑,咿呀。呜呀地乱讲。倒是觉得那般的可爱,如此地逗人爱。
开始给他每天吃一个苹果泥——苹果性温,含多种维他命,丰富的植物纤维和独有的苹果酸。日本的孩子从出生后三个月开始一定都吃过苹果泥的,这道食谱叫离奶食,育儿的第一时段。
吃苹果泥一个月,已经是深秋,蝉和乌鸦也安份守己了许多、许多。我们开始去公园散步,认识了很多年轻的妈妈和小孩子。谈话当然是有问题,大家倒是非常热心肠,尽可能地教我语言、日本的一些习惯、还有料理、陪我们去医院做预防注射…………,从心底感激她们。
时间长了,发现大多数妈妈只限于现状,养孩子、等丈夫,做饭洗衣的家庭圆舞曲,~~~哎~~~哎~~~ 叹息里夹着惋惜。那些多数女性心甘情愿地“葬送”自己的年华岁月。嘿,结婚咯!高高地举着那面结婚宣言旗——守着孩子,等着丈夫,料理家务的责任型主妇咯。我也走进结婚的行列,但是我反对!把那面写着责任型宣言的旗帜撕得粉碎。我也去举旗宣言的话。我就意味着愿意接受男女不平等条约。当然并不是说结婚了不以家庭为中心的说法。我的婆婆妈就是一位非常的女性。她当然地把工作和家庭治理得有条有理。OK,还是把这个话题转到下一篇文章去说。
经过了两个夏季,日语基本没问题咯,有志也到处乱跑了。常常地我追他,他觉得好玩,跑得更快了,然后跌倒~~~哇~~~哇~~~再来一阵高唱“我跌倒咯,所以哇~哇”。倒是抱着哄一会就可以好了……
算一算流了多少浃背汗?不能算!不可以算!!不可以细细地算!!!



第三卷44、每天重复的工作:带孩子,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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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每天早起,仍然每天做早餐给先生,给儿子。
仍然每天洗衣裳,有洗不完的衣裳。儿子又受凉感冒了。鼻涕一直流,一直流。已经是第三箱卫生纸,垃圾箱已经装满。
NHK TV教育台从早上7:30分开始一个上午都是对孩子们的节目。每天和儿子一起看孩子的节目,记不清楚过了多久,已经会唱那首儿歌“晒达,晒达,秋理葡落,哈纳卡,拉浪达,拉浪达,阿卡,洗罗,克洛,冬那哈,拉米得莫喀勒依达勒。译“开了,开了,郁金香的花,排队了,排队了,红色,白色,黄色,哪种颜色都漂亮。”
——A——已经是春天了,赏樱花的季节。
忘记了,这样做家务,带孩子,等先生的生活过了有多久,今天早上醒来阳台的花盆开了一朵花——郁金香。儿子用完第三箱卫生纸,鼻涕还在往外流。从我眼里落下一颗泪,没有帮儿子做任何事,他和电视里的娃娃一起唱歌,很清楚他在乱唱,因为他才一岁多,什么语言都不能正确操作。
对他说话,说了很多,告诉他妈妈每天守着他,每天做饭等爸爸,爸爸晚上才回来,吃饭和睡觉,早上很早就离开。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理会我,儿子呆呆地,看着我——儿子拿来卫生纸,擦掉我堆在脸上的眼泪。看他的动作,眼泪又落,他再擦。
抱着儿子眼泪没有办法停下来,儿子很温顺地依偎着。听我哭,让我抱着他乱哭——
三分钟冲动——拿起电话筒——不要现在的生活,手指在电话机数字上拨到一半,忘记了完整的号码。只好暂停。是的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电话给母亲——握着电话筒的右手停在了半空,儿子拉着我的左手。眼泪又一颗一颗地往下落——很怀疑现在这种生活还能坚持多久?
爆发了,像火山一样。
厨房,客厅到榻榻米的寝室,不管它——不做打扫。乱七八糟的房间就是不想去打扫——主妇罢工,今天开始。“走,我们去‘哦,哈那咪’(看樱花)。”我对儿子说,奶瓶,开水,哦——还有奶粉,纸尿布,小毛毯。准备完毕,给自己穿身西部味浓浓的牛仔装——嗯——看镜子里的自己。很前卫,很年轻嘛,不晓得那里跑来的自信夸耀自己。居然点头很满意。儿子不发表任何意见,妈妈让他去哪里他都去。背上行李推着婴儿车,我们就出发,是大嚎公园好呢?远了一些,天神中央公园算了。给自己商量后决定。
儿子坐火车高兴得手舞脚跳。整个车厢人都看我们的稀奇。到天神终点站只要二十分钟左右(每个城市的火车,地下铁像中国的街车样)在大丸百货,地下街买了大堆可以在外面吃的可以喂鸟的食品。公园里看樱花的人都是几个成群的,我和儿子——两个人。还没铺好座位,儿子追赶鸽子累得气喘得发哈哈。每个公园都有大家养的野鸽子。(赏樱花的季节到来了意味着春天到来了,算是日本人迎接春天的一种方式,每个公园几乎都有樱花。远古的平安时代文献,就记了载贵族们开始观赏樱花。桃山时代丰臣秀吉在京都的醍醐寺摆设了豪华的观赏式,然后到江户时代人们开始在樱花树下饮酒、歌舞。从此赏樱花便成了日本文学、美术、戏剧、舞蹈的重要题材。一直到现在,只要赏樱花的季节到来,三教九流的人们都会在樱花树下尽情流连)所以呢,我这无聊寂寞的主妇和儿子把樱花看了几千遍,鸽子也喂饱了。天黑了,没有回家的念头,没有要做好料理等老公的思想。故意走地下街——不清楚时间天气的变化。我们走过好多商店。儿子在婴儿车里睡去。
伴随下垂过来的夜幕,街上所有的路灯都被点亮。不是过节没有彩灯。儿子还继续睡去,快节奏的日本明天还要工作。游荡了一天,没有投宿的娘家可以回——欸——只好回家。数着每个站台的夜景,第五站下车。手忙脚乱,婴儿车碰了她后脚,“对不起,对不起”“没关系,没关系,我帮你抬下车”,说着那女孩已经伸手帮我抬婴儿车。WOW,真有人情味嘛,连声道着谢,儿子笑得脸在开花。那位漂亮姐姐“抬了他”。
儿子喜欢时不时地发疯,突然大哭突然大笑的神经——常发乱发。这回的哭神经发得惊天又动地。后藤跑下楼来,哮喘病发作似地,~跑~去~哪~里~声音挟着哽咽“……A……没跑去哪里,我们只是走路看花”。我没看过后藤哭,所以根本不担心他会掉一颗泪。“给你担心,对不起”我机械地说。心理根本就没有对不起,大概习惯于日本社会的口语,大家动不动就说“思味码省”对不起。
今天想和他吵架——可是后藤不愿买脾气十足的空气。帮助做这样又做那样,让你无法去跟他“拼命”。“我想去外面住几天”这次后藤跳起来。“住几天?去哪里?孩子呢?”“是,我每天做这些——带孩子,等你回来,所以想去外面住几天,没有娘家可以回嘛,所以去hotel也可以。”一时间,后藤一副弄不懂的表情。
把家务都甩给他,自己去洗澡间——安静。从浴室出来时,后藤和儿子已经睡在榻榻米的寝室里。
给自己泡杯咖啡,发着呆——
躺在沙发上,伸直身子和骨头。“满天星”——天花板被我改良制造成满天星。当然星星们全部假的。一轮弯弯的弦月亮,土星,木星,天王星还有正流向某个区域的流星。不管天气时辰的变化,永远的宇宙银河——在我家。“给孤单一个人的你,降下来的是满天的星星”。山下达郎的唱歌。
没有开灯的客厅,星星们的光芒,一杯已经凉的咖啡——
已经三天没早起,儿子的日常管理,暂时不想做其他事情,后藤下班回来给我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表示着永恒的心迹。玫瑰花全天下的男人都用的,不要。这是后藤顽固的决定。
“今天下班比较早,一起去吃夜宵,然后开车兜风好不好?想回中国,还是去别的国家?”那天下午后藤打来这个电话。
拿着话筒停了一分钟,会心地对着儿子笑。
“回国?”告诉大家我日本的生活充满快乐与微笑?昨天和德国的如姐通电话时,就已经硬着头皮说过“快乐”。还要继续说现在非常快乐,什么都好得很?——噢——不要吧。好莱坞的老虎弟弟也正在忙,去香港住后藤父母的别墅,也可以省一笔钱嘛——好主意,定版。Ok!
由后藤对后藤妈妈如此这般,什么,这么地,讲了几天,协议ok!后藤工作忙死了为理由,期限为3天,蓝天,白云,凭飞机随便去飞——



第三卷45、一个人去狂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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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儿子在维多利亚吹风非常地不谐调,他才不管浪漫和风漫。“我就是要哭嘛——呜——我就是要哭嘛——呜——呜——。”有位女孩依偎着维多利亚的夜色——钓鱼。钓鱼的问题众所周知——安静——耐心——等待——是不是?钓鱼竿上的鱼儿在入手的瞬间,亲爱的儿子没有任何理由地:“我就是要哭嘛——呜——呜——。”女孩子的鱼趁大好机会跑掉了。女孩子看着儿子微笑。只好连声说“Sorry,Sorry。”原来她是安娜·梅宫,没任何办法。后藤和儿子在“别墅”。
我一个人去狂游。适合自己品味的衣裳(名牌就一定适合我?不对!),在夜市,“男人街,女人街”找到十三件适合自己的衣裳。比韩国东大门市场贵些,和北京秀水街市场差不多或者贵一点。
吃了一大堆日本料理以外的料理,意大利面啦,法国牛排啦,越南菜啦,泰国饭啦。有趣的是Pizza的名字“至尊大批Large,Supreme Pizza、加勒比风情大批Large Caribbean Pizza、热带风情大批Large Tropicana Pizza”再用广东话念,意味深深地——藏——又——长——是不是?去香港大吃小吃,去九龙旺角市场买便宜。
日本游客最多,商人们会让价给“来自何方”的客人。日本客人天生讨价算内行,港商才不管,全力卖给你是商人的原则。后藤买了日本市场贵的一个芒果要800~900日币左右的香港芒果,三个为一份十三块港币的芒果,回去吃便宜极了,划算得很的芒果。包装纸下面的另一头已经发霉,不是超市,有过后不认的商业制度——人人遵守,只好认命。
超级止痛,跌打圣药——活络油。救急扶危黄道益医师,集数十年临床经验制造的神奇妙药。后藤妈妈一定要这个好得很——特地买正宗带回去送给她,以表孝心。汉方草药,果然有名有实,远到日本人专程来买活络油,辛辛苦苦带孩子托行李,累得半死才发现没有活络油。返回药店,“你们忘记带走。”老板先迎上来。我们道谢不完——“你们的商业道德非常好哟,非常好。”发现后藤的怪味普通话和难懂的广东话,老板干脆说:“阿利嘎多,果咋一玛斯”(广东话音调的日本语)。
在香港made in Japan的东西反而比日本国内便宜,大量日本人大买特买——富惨了商人们的腰包——乱说——大家反对,不同意这种判定——
好,我不说,反正我们也买得机场规定行李超重了,所以需要付费,纳完费和税——回程。



第三卷46、我和儿子和寂寞又需要奋斗两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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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儿子和寂寞又需要奋斗两星期的时间。后藤出差去美丽的夏威夷群岛,携儿带妻,会社禁止条例里的第一条,工作,不是保育园。也不是夫妇的休假日。认认真真上班,抓紧时间建设是日本国所有会社宗旨……我和儿子就只得等在家待后藤捧来一束燃烧的夏威夷特产“火凤凰”。
总结一遍日本的生活感想随意录,不需要任何考虑思索和草稿破口就可以说,如果真的需要说了~A~就叫寂寞。除了这以外别的词汇暂时还找不到。因为这事确实的千真万确。
所以呢,如果要远嫁他乡异国。必须先上好和寂寞如何去打交道的课。没有毕业证就没有准备好勇气,还是不要找外国人结婚为正确。嫁出国,回娘家比登万里长城还艰难。两臂插刀,赴汤蹈火的武侠们只是停在金庸先生的小说里——为幻想,梦想,空想。闯荡日本国的“江湖”万事都只能靠自己,你说什么?有我亲爱的老公帮助我?独立门户是我自己硬要过来的选择,老公赚钱,为了每天要生活。这就是超现实主义派咯。不可以一巴掌打扁了放在衣服的口袋里带去上班,带去出差,带去赴宴,更有儿子叽里呱啦地乱喊乱唱。还是乖乖地老老实实守寂寞过完寂寞,再来新寂寞……而这样的生活,几乎是所有生活在日本的所有结婚后养孩子的女人们的生活。日本国内外国人多的是,一点也不稀奇。特别是韩国人,中国大陆人,台湾人,菲律宾人多的不会计算咯……世界大大小小,边边角角什么国家到什么国家应有尽有的人、人、人。好事永远是在多磨中。
为公司、为友好、为利益,后藤先生,为韩国一家公司关系者的儿子办理好了来日本福冈留学的手续,日本的学校是在每年四月开始新学年,韩国小伙子天真可爱,纯洁烂漫。和日本相隔只是一条海,友好的邻国,互相交流,韩国人欣赏日本人;日本的Fashion,日本的料理,日本的室内装饰,日本的室外建设,日本的这样日本的那样。日本欣赏韩国的物价便宜、便宜、便宜,有好多产品写着made in Korea。不过最近目标指向了中国,太多的公司搬迁新建到中国,或者再建分公司,东南亚国家的印度、伊朗、巴基斯坦缅甸、老挝、越南、柬埔寨、马来西亚、新加坡、斯里兰卡、印度尼西亚、新西兰、秘鲁、巴西、墨西哥、美国、法国、波兰……再写下去就成了背诵地理咯。
如果在韩国的汉城飞机场或者一些大商场,料理店,完全用日语沟通没有问题。(第一次去韩国时竟然全部讲日文,到底是在韩国还是在日本?就象夏威夷一样,几乎用日语就算OK咯)因为韩国人也非常会做生意嘛,首先要赚日本人的钱。这一点不比香港人差,五家韩国人就有三家以上全家族来过日本干什么,台湾人也如此。五家台湾人就有三家以上家族成员哪一位来过日本干什么,上海人如果五家人里面有三家来过日本干什么,香港人几乎五家人里面就有五家人都来过日本干什么……对不起,干什么的意思是指留学啦、旅行啦、婚姻关系、工作关系等。
那位韩国的李元龙来学习一年日文,马上回去服兵役,韩国男孩子应该义务服兵役,香港、台湾好象也一样嘛。李元龙来福冈先寄住我家一星期,后藤卸掉这个韩国大包袱又起身飞往夏威夷。我和儿子反正也寂寞,来一位客人,完全无妨碍,年轻可爱得韩国小兄弟和我弟弟正好同年纪,当他是弟弟,也不妨碍,除了有些言语习惯小毛病,几乎无关紧要,没问题!
关于语言又需要解释一盘子问题,譬如我们的中国话,香港人讲的国语难听懂,这里是指,在香港境内的香港人,当然大家认识的刘德华、张国荣、周润发、成龙一口国语天衣无缝。如果在香港,不会讲广东话,就该动用英文咯。同样是中国人,听不懂普通话,在这里是指一半的香港人。不过最近开始从小学生们着手学讲标准话。台湾人讲中国话柔和易懂是不是?北京人、山东人、山西人连珠放炮似的普通话快得我也无法招架。
这位韩国小兄弟李元龙讲的是韩国风味的English,韩国腔调极浓的日本语,我和后藤讲中国话,他说羡慕、羡慕、真羡慕。也要来凑热闹,就要立刻学中国话。~A~A~A~小伙子你来了日本对不对?还是要会讲日本话好不好?已经有一个儿子忙得我天昏地转咯,为了老公的买卖协力开店一星期HOTEL当服务员。为李元龙准备好床铺,不热不冷的洗澡水,早上标准的wake-up call补铁、补钙、维他命丰富的早餐,我下厨,左手拽儿子,右手端盘子,为这位日本公司的关系户,服务于韩国人只是尽义务,而我还是中国人。唿,总算马马乎乎,so,so。过完了一星期,韩国小伙子搬去了学生楼,这位可爱的小兄弟又说什么在日本没亲没故没有朋友,五天一星期照样来玩,一点也不耽搁,逗逗我的儿子,与我说上几句外国语,看看阳台的盆栽,生花和插花,这星期的花艺评论后,然后终了才肯说bye-bye。后藤先生出差照常忙,三天五天出小差,四星期一个月出大差。偶尔有了星期天不出差也不上班,在家躺整整一天,叫什么清除疲劳很凉爽,难得聚一聚共同去海边,享受海潮和海风,吹了三阵风。往日的恋情荡然已不存在,两个人都忙着陪儿子去小便。五分钟不到又要去大便,什么浪漫都烟消云散。这时候果然有点默认咯。结婚确定就是走向了坟墓的开始,~A~A~A~大胡子老专家预言得一点不差。老公忙事业,忙着挣钱忙着养家。甜蜜和快乐似乎只是在中国生活的那些年。我的工作目前就是养孩子守家。微有不慎儿子还要发脾气,高烧、高烧、急救、急救,去医院。等拿药。和医生护士都已经成为朋友,儿子是什么伤风,感冒,流鼻涕,拉肚子,把我折腾到半死,他才肯宣告“老答”好罗。
夫妻去趟回转寿司店,韩国的小伙子也参加当灯泡,那儿子也算电灯泡?不算,不算,友好相处,女人好忍耐。爱护小人尊敬老人还得自己多吃哑巴亏才算好女人……去郊外的赛马场,骑骏马消烦恼。三十分钟不到,儿子就要妈妈。韩国小伙子也参加,善良、宽厚、仁慈、无聊后藤老公和韩国人情投意投。做什么都带着他,无形之中又成了该照顾的老客户。甚至跟我学说中国话,坚决表示一定去中国,还要去我家乡,体会我生活的地方。这人八成神经有问题。唉,年轻纯洁的小伙子,脚步还没进社会,不懂天高地厚——和前些年中国时候的我一样。
单人单身无牵挂,现在正是逍遥的好年华,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有有父母愿意付钱支持你。就怕结了婚,责任和义务缠满身,无形的枷锁锁住你的脚、你的手和你的自由。那时候任你喊天天也不应,叫地地也不理你。无可奈何向前走,学会去忍耐。
喧哗热闹、五光十色的青春年华已经正式结束在那条废掉的港湾。



第三卷47、韩国小伙子心血来潮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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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快,快,快,又滑过半年。儿子还不会讲任何话,那位韩国小伙子日语已经没问题,是位努力的好青年。中国话也可以讲出口。哪天又来了我家学中国话,我也学会了不少韩国话。韩国字才是重大的难题,比起法语、德语、意大利语难写难记好几万倍。把它当作画画的图形来描绘,印在草稿白纸上。那位韩国李元龙惊叫咯“你那么有才华啊!”A,小伙子,我一点不明白,才在哪里?华又是怎么下定义?就只会写好了几个韩国字才华决定得未免太过轻率了吧。小伙子还要赞美个不停。“对不起,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用力奉承我。”韩国小伙子呆住了。说他是诚心的说话。唉,也不需要小问题变成难题去做嘛。“好了,好了,请坐下,来,喝杯凉开水。”小伙子接过那杯水喝一口就放下,一伸手突然抱住我。吓死我也,手忙脚乱,这位客人一定在发疯,用力推开他,小伙子干脆顺势一扫腿压倒我在沙发上。“答麦哟!答麦哟!”不行啊。不行啊!儿子见事不妙,有人对妈妈无礼。拿起正在玩弄的小火车朝韩国小伙子身体乱砸,嘴里还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地说些谁也听不懂的婴儿的漫画。小伙子不得不坐好安静咯。我抱着儿子离他有一张茶几远的地方沿地坐下。抱紧儿子在他耳边说声“谢谢”,儿子抱着我的脖子不吭声……“~A~你……”对着这位年轻人欲言又止该说什么好呢?
小伙子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抓他自己的头发。A,还是我先发话“如果你需要女人,很简单。去酒吧!黄头发,黑头发,欧洲人,亚洲人……你随便挑,任意选!!”小伙子放下手望着我。“~A~A~,不要那样看着我,浑身上下不舒服……”小伙子望着我:“不是~不是~不是要女人……”唉,这位莫名其妙的家伙,不要吓坏我儿子。小伙子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语,他在我家住了一星期,从那时就喜欢了我。天啦,没有了语言,只好开玩笑地说:“你是我先生带来的客人,明白嘛?”
“明白!”小伙子说明白的表情像是真明白。“明白,但是又喜欢了……”小伙子又补充说。
唿,我已经不是二十多岁时候的花季和雨季。浪漫的热情已经成过去。现在有夫有子有家庭。再说抱着儿子,荒唐事!小伙子说他在忍耐,就要回韩国服兵役了,寂寞的军营生活开始之前,实在想卸去心里的包袱。“那关我什么事呢?”“因为喜欢你……”唉,遇到了一位神经病。“还是在我先生回来前,你走吧。”那天以后韩国小伙子果然不再来,托邮差还来借去的几本书。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时头脑发热,心血来潮。过几天血压正常咯。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我也懒得去想太多,放在垃圾箱里算忘记。
如果这本书翻译成韩语,那位叫李元龙的小伙子看了也只是可能性地笑一笑,承认我说对了。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冲动。


第三卷48、孩子不止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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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马上三岁,女儿一岁多。在日本一般都是家庭主妇亲自带孩子,请保姆的事情几乎没有。有专门的卫生打扫会社,每月来家里打扫一次,什么退治细菌,虫类,消毒,厨房去污垢。爱干净的主妇们接受这样的清洁会社,弄几个小时后,干干净净了,几千块式几万块日币的清洁卫生费,当然按房子的大小来定。
两个孩子年龄差不多,男孩子好象特别爱撒娇,常常被妹妹弄哭。还没打扫完哥哥、妹妹就把牛奶打翻一地,还没把地上的牛奶弄好,哥哥又把米饭弄一地……这样每天循环的生活好累。原来孩子不止是可爱,还有更多的是磨练与磨难……但是一定要坚强,伟大如╟╟母亲。
有时去公园玩,和别的孩子们越来越开心,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们的脸上写的很清楚。每天和妈妈千篇一律的生活,他们也烦了吧?我也被纠缠得筋疲力尽咯,干脆送去幼稚园。开始去幼稚园时,每天哭得很厉害,哭得我有罪恶感,这样残忍地把孩子交给幼稚园。有很长一段时间,早上送去幼稚园,很难把“再见妈妈”说清楚,孩子哭着要妈妈,妈妈又哽咽着说“再见孩子”。说了互相哭着告别,躲在墙角直到孩子们的哭声消失……望着他们小小的身体溶入到大堆的孩子中去……这样过了十多天以后,去接他们回家时,玩到高兴处还不愿意离开……孩子们在长大……我默默的念着……
孩子们有了安全寄托的地方,放心了许多。想做事的欲望很强烈地溜过来。时间在不经意地流走……镜子里印出来的是加了鱼尾的眼角……时光不在……青春已去。化妆公司都在乱说!什么没有皱纹,青春常驻……无法让自己去接受红颜不在的事实……我曾一度为衰老悲哀……用了很多美容的方法,可是时光不再,时光已不在。
一次晚会时墨西哥朋友雅蒂多我说:“Jun,有英国籍中国香港人,她很寂寞,你能和她做朋友吗?”
“我也不算不寂寞啊!”我毫不掩饰地回答。
就这样有了新朋友——南波·松尾(音译)。比我小三岁,瞒开朗活泼的,她小学五年级移民到英国,在伦敦上大学时认识了一位从日本去的留学生,松尾英树。他们相爱并结婚,松尾先生是律师,比较忙碌(日本男人都很忙,为应酬吃饭也算忙工作)南波日语讲不太好,她来日本6个月,常常买东西不说话……没过多久,我们成了好朋友。也许因为互相是中国人,谈天论地时谈到一起做生意,从各地带来便宜新潮的衣物类在日本市场销售。我有孩子的原因,所以早上10:00-3:00去,南波接下去到关门8:00。因为我先生贸易会社工作的原因,找很多便宜的东西拿来我们店铺卖,生意一般。但我们互相开始不寂寞了,因为有了自己的爱好可以做。有时和先生一起去出差(我家先生出差时觉得那个地方哪个市场东西不错,我便一起去那个国家)。


第三卷49、每天接待各种各样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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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接待客人,各种各样的客人。客人嘛,就应该好态度,为每位客人服务——我们以这个宗旨每天上班。
有天一位皮肤白皙的男孩子来看衣服,他挑选了半天,索性和我谈话。他抬头看我时,wow,怎么白地和我弟弟一样,真的老虎弟弟去美国以前皮肤就是这么白(老虎弟弟说现在变黑了,在美国享受日光浴嘛,男人那么白难看)。可是姐姐心里,弟弟永远那么可爱,永远那么白。
这个孩子知道我不是日本人,越发要谈话。哎……反正没事嘛和他东扯西说。他是大学三年级学生,才22岁,玫瑰花的年龄,很瘦,像有病样。1.8米左右的身高,总是弯腰二十度……。玛……,A……日本人90度鞠躬礼的缘故吧。眉毛精心修饰过,象女人,看上去极度起干净,连胡须的黑点也看不到。除声音,造型外,他简直就是女人嘛。在日本男女人多的是,多一个男孩子为“哦卡玛(又叫扭哈呼)”根本不奇怪。他的眉修得比我还细,如果着女人装肯定美女无疑。但是男人╟╟做女人总是假得让我不舒服,做作得要呕吐,想打他两巴掌!注意,人权的侵犯,不可以……好。随便好了。
这位叫中牟田的男孩子倒没有特别做作,还满幽默的。我告诉他,他象我弟弟一样白皮肤。他说:“那你当我是你弟弟好了。”
“wow,好啊!”
这样他成了常客,不是每次都买东西,有时候象台风一样骑来一辆大型,样子奇特的摩托车(关于摩托车又该写出来——在日本,从十六岁以上可以开摩托车,当然要驾驶证。十八岁才可以开车,十六岁以下只能骑自行车,而小学四年级以下的儿童只能走路,当然如果有大人带着可以骑自行车类的交通工具。但是,少年们似懂事非懂事,惟恐天下不乱在哪个国家都是一样——在日本人们把这些少年称呼为爆走族,常常在深夜出没,身着奇怪的服装驾驶着各式各样的摩托车,在人们入睡时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布~布~布~,声音过大又非常难听,吵得市民们怨声载道,只好报警)。那位中牟田的摩托车就停在门口,就开始叫“……A……哦勒酱娃达西……”。他手里拿着护头盔,随声音走进来。我好象真成了他姐姐,也满高兴他的到来。他说今天他晚一点去打工(一般问别人你的工作啦,家里的情况不是特别的关系,比较没有礼貌。所以没问过他做什么),他说想请我下班后喝咖啡。
“我要接孩子们,30分钟左右的话没有问题。”
他说:“……那就改天吧!”
我担心伤害了他的自尊,一般拒绝对方不是很好。问他:“你生气了吗?”
“没有。”
我又赶快说:“哦,我们准备一个时间,充足些的时候好不好?”……和中牟田君已经关系不错,他也喜欢找我谈天论地。他在中洲町的酒吧打工,喝酒娱乐的区域,工资很高,每月连小费一起50万以上,一般上完课就去。原来他真是“扭哈呼”,是他自己,没有谁有权让他不做。扭哈呼们都注重自己的美,一般比女生还精心去包装自己。身段很美,男生特有的雄性美加上健美加上人工美,用服药或手术整形乳房。有的还切掉生殖器。泰国这样的扭哈呼更多更厉害,每年有特别的扭哈呼聚会。非常壮观……
有闻名日本的比塔先生,谁看了都绝对同意。比塔的高雅,气质逼人,除声音外他原本就一直着女装。没有任何挑剔的美人。卡努舍路麻木先生(是位扭哈呼,和比塔不同造型)属于另一类“女性美”,他的比较花枝一些,如果欣赏缤纷调调的味道,那卡努舍路麻木先生,哦……不对,不对,应该说卡努舍路麻木女士。红灯下的时光女郎╟╟卡努舍路麻木。比塔淡妆淡抹,衣服类从不过花哨,合体而且极有品味,大概我投票于比塔先生。不!!比塔女士。
女人想做男人而且堂堂地过男人的生活为少数,但也有好几例。比如有对夫妻结婚后作为夫人的女方做丈夫穿男人衣服,做男人的造型。做一般工作。丈夫的男方,女装女扮,在酒吧里表演日本传统舞蹈。已经这样生活了十多年。没有妨碍别人,所以没人批评,是他们自己……
男人做女人,全日本有成千上万的人,和同性恋不一样,他们的“心理不正常”以为自己是女人,而模仿女人的动作习惯。有的切除生殖器,完全过女人的生活。日本社会承认种种属心理疾患的 扭哈呼,为人的自由。政府不承认“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没有不男不女的人”。当然他们完全女人化,在街上走是很招眼的。
这位中牟田君在中州酒吧打工时用女装,上学时用男装。因为周边有实在的眼光。毕竟“不正常”。他说毕业有一律着女装。还准备切除生殖器。他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很心疼的。但他认为自己是完全的女人,而父母也不能理解时代的鸿沟。废话!谁愿意把一个儿子养大后,又变成不男不女的扭哈呼?他相信我,对我讲了很多,我也很珍惜他的感情。我们一直保持好关系,去他家时。他母亲拜托我,希望我说服她儿子不要切除生殖器,等他回家为儿子。也许因为我是外国人,讲话也最多。好象大家都不太理他(除了扭哈呼朋友外),一直以我行我素的中牟田君还有我也无法理解的现象,他会突然大笑大闹,着女装时象疯子一样莫名其妙。突然安静时凄惨的可怜相。好象我真是对不起他……我也努力吧,希望下次写书时中牟田是正常的男人。



第三卷50、读卖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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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卖新闻——日本最大型的报纸。什么希奇古怪的、国内的、国外的应有尽有。就连你们家的私事也会头版头条排上榜。“后藤家二公子和婊子私奔!私奔?后藤家财产?假结婚!卷走大笔财产!”等等……等等……我应该回答问题!
首先我不是婊子。我是“娘子军”。假结婚?问我丈夫好了。我们办理完所有的法律规定的程序,日本政府和中国政府颁发给我们的结婚许可证。因为相爱所以一定要结婚,要牵手走我们的路。父母一直深爱我们、一直恩惠我们。由衷地感谢父母家人们。但我无法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因为我们已经有孩子,为人父母。我们要教育我们的孩子自食其力,所以我们只要独立和自由发展,不是拿了财产私奔。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夫妻。日本也有嫁鸡随鸡的传统,嫁狗随狗汪汪叫的习惯是不是?所以到现在也是结婚的夫妻用同一个共同的姓是不是?丈夫是日本人,所以嫁给了日本人后藤泰郎君。,而不是嫁给日本国或者日本政府。我不翻天也不覆地,一般的人,所以只要一般的人的一般。我的回答大概就这些。
我没有那么多闲情去思考。明天开始一个人走向生活,老公开始工作、我们开始走向尘埃、面对社会、去听保健课、教育课、学习日文懂得教育孩子的方法。各种性格的日本人各种各样的日语对话。从零岁到一岁的启蒙婴儿阶段的漫画教育。1岁至4岁的幼儿期教育与智力开发漫画和实践。养育我们的后代是你我他的责任,几十年前我们的父母教育我们操碎了心一样,是不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是不是?
过了好多年“后藤琼想办画展”,在政府、在家人和朋友的支持帮助下成功地在西日本举办第一次画展。当然是以中国画为基础发展到后藤派抽象画与儿童成长的漫画世界。以及生花、插花、料理美容。(抽象画源于不重复,每幅画只限一张)来看画展的人也是四面八方的,“画主是中国人嘛!”.有九州电力事务局夫人濑彬京子夫人收藏一幅“山那的野花”,她是位摄影家,五十多岁。从那时起有了这位不同年代的好朋友。岩田集团的藤野纯子夫人收藏了那幅“秋天最后的云”,我们差了八岁左右,她有两个儿子。在养育孩子方面,我受益很深。古语里的那句良师益友很好的再现了我们。一幅名叫“无题”的画被福冈比惠会社团野雅江夫人收藏。因为她也画画,所以一拍即合先买下画,作了国际性朋友,希望告诉她更多的“技巧”——其实我也学到了更多的东西,交了各种朋友……。随着黑客旋风席卷日本,把日本乱翻天的时候。老虎弟弟再来日本看姐姐全家。
又需要回答问题。姐第俩的成就?你们的父母对你们怎么样教育的?你是不是认为你们姐弟是最优秀的?姐姐在画界,弟弟在好莱坞。
回答:“成就还谈不上,我们都是因为爱好而不断努力罢了。父母严格要求我们作有用的人。不认为我们姐第最优秀。我而言,世界各地画家不计其数,各有所长,各有千秋。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好一些嘛。弟弟在1996年全美空手道大赛60公斤全能冠军,同年的全美唐手60公斤冠军。美国旧金山陈式太极、醉剑、九节鞭、刀术、棍术冠军。有了这些成绩,好莱坞需要这样功夫的人,所以我弟弟做了《黑客帝国》的功夫教练,开始从事电影事业。我们都不认为我们是最优秀。我们知道山外还有山的绝句,我们只是做份内的事,我只是希望画得更好一些,弟弟为电影事业做得更好一些……”
“神奇之笔的画有什么看法?后藤家的地位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回答:“神是没有啦。奇的解释为——今天大家的画,风格不一样。其实对每位画画的人来说都有自己画画的风格。我采用了多种元素、材料,结合了东方、西方和风的手法,凭空想象为奇怪罢了。”
“地位?上层社会?低产阶级?12月4日是人权纪念周间全国上下。世界各国都讲着‘人权……’如果用地位、上层社会、中产、低产阶级来划分开每个家庭,每个人的话,滑天下之大稽也!每一个人都很伟大。所谓地位是庸俗的贬义词!上层社会、下层社会,那是旧时代把人们用这种无形的界限来分开,什么白人、黑人、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贵族、皇族,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不是?人人平等的条件下前进和发展是不是?”
就像一位所谓自己是教授的,你晓不晓得?比你拿的钱还多!!!差一点没有呕吐,问他“所以什么?”地球很大……很大……众所周知╟╟一望无际如大海,高拔耸立的山脉,欧洲,非洲,亚洲,美洲,南极洲……算一算有多少?地球全都能容的下,地球更容得下每个人!
站起身离开,把随手拿来的报纸当纸扇,凉快、凉快、真凉快……喝一杯凉开水来解渴,我是不是吹牛没有先做草稿。如此大胆居然谈论人权?抬头又挺胸,因为健身健美健得好,大步流星溶入世界。……
Yeah! IamfromChina!



第三卷51、女儿在肚子里睡觉五个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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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有志一岁多的时候,好象是秋天刚结束,冬天的第一阵海风刮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国际电话和冬天的寒冷一起来对我说“母亲病重”~哈~我怔住了。焦虑,不安,担心等等一系列的情绪急变,唯一的母亲“上帝啊,请你保佑她”在没有任何希望的空间,能求助的也只是那位谁都没看过的上帝先生咯。“请你保佑母亲……”除了无助的祈祷,遥远的海这边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的肚子又大咯,女儿在肚子里睡觉五个月左右咯,还好,她可以接下去安心地继续睡去,我就少了一份事务。但是儿子怎么办呢后藤出差在巴黎,一时间还不能回来日本。我只好打电话对后藤会社in form ation“我是泰郎的妻子,我母亲重病,我要马上回国,麻烦你们告诉太太。”因为还是上班时间我要马上联络后藤妈妈最好的办法,因为直接找她information会说她在开会,她在和客人谈话,她在干什么总之是不能接电话……后藤会社的男职员、女职员都知道泰郎妻子是厉害的婊子,曾经把安静的后藤家闹翻天的“西太后”(意思是比后藤的姐姐更厉害)今天有事就来登三宝殿咯。我才不管那么多闲事,只要你们马上解决问题,机票,现金就ok咯。
几小时后,后藤妈妈和一位女职员急急忙忙来了我住的地方。后藤妈妈果然拿来了机票,三天后飞往上海再转成都的往返机票。还有一叠现钞日币,和一张信用卡,我的护照被会社另外一位男职员拿去了入国管理局做手续(回中国入境日本的手续)加快手续也需要三天后,一早拿到护照马上出发的方式。好咯,重要的准备,OK咯(如果有志也一起回中国,他的护照,做要一个星期去中国必须签证又需要一个星期)中国的母亲病危啊。所以,后藤妈妈带去儿子有志回去大铁门。就留下我一个人准备行李。A,我要做的第一件事,请牛奶暂停,送来没有人喝咯。午餐分送会社,送来也没有人开门哦。读卖新闻社,请不要在邮箱堆放报纸以免成纸山,垃圾废物会影响环境……
第二天路上正好碰到负责我住的区域,读卖报社的一位什么男士。当然我说“空你其娃(你好)”,他也说“空你其娃”。他停了几秒钟叫住我说“你不是回中国去了吗?怎么还在?怎么可能这样撒谎哟?”我停止了所有思绪,真想给他一个巴掌(在日本大街小巷没有人吵架,更没有人动手打人的,谁都不会这样做。警察开着警车满街巷尾找抓鉴定犯,日本的治安曾经被评为世界第一安心的国家……)所以,我不可以给他巴掌侵犯人权。(渐渐地容易激动的性格在慢慢中消失,也许是在长大,也许是在走向苍老)无奈何地对他说了一句“巴戈”(译音)。中文的意思为笨蛋,这句话在日语里已经算是骂人的一句最有伤害力的一句咯,当然就气得他“他起迟吃特拖玛咪姆……”地乱叫。“哈~哈~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扬长而去,这件事以后招来咯中国人的我和日本读卖新闻的战争,我很当然地向日本读卖报宣布要那位先生对我公开道歉。否则,读卖新闻就此告终,不要来往的意思,这是后面的说话。我应该先坐飞机回中国。母亲病危!母亲病危!
后藤会社的一位职员送我上飞机,他带来了后藤妈妈送给中国家人以及医院的一些日本特产,表示她的感谢。
飞机起飞不到三分之一的距离,我开始剧烈的高空反应(也许是这些天来的情绪受到严重刺激,还有怀孕反应)心脏跳动逐渐缓慢冷汗淋漓,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足一伸,我死了。
我在云雾里我飘来荡去,有很多人为我乱七八糟压胸按摩、用嘴人工呼吸、输氧气……还没看到母亲自己却先死了。完全醒来时我在虹桥机场。嘿,等大家为我忙完。我又不死咯,还可以站起来自己走动。唉,虚惊分子,不过也好。真的死了就没有人写这本书咯嘛。
在上海兑换现钞币,贪心不去银行,有外汇买卖的贩子们就出高价换日币。那这次回祖国的第一件礼物是一百元人民币对折成两半,而给我的错觉为两张,他们像魔术师般敏捷,而这又是不能公开交易为由,稀里糊涂在上海外汇买卖的贩子们帮助下换了一肚气而不是币。那些外币买卖贩子们用这种方法暴利富豪咯,大富豪!机场也是一个特别的地方,热心的男子帮助孕妇弱女子搬东搬西。然后是“请付钱”热心?原来等于金钱!
我被折磨得精疲力尽才到了母亲的病房,已经脱离危险期。见面的喜悦又必须面临分离的悲伤……
陪母亲在医院睡了两个月,我自己病毒也瞒多,所以反过来大家又不得不照顾我这个麻烦的孕妇……
有志儿子到处找妈妈。又不得不擦着眼泪告别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回福冈,儿子找妈妈,汪~汪~哭得大家心烦意乱……后藤又在准备下一个出差地韩国行。我和儿子又面临寂寞,数着每一天快过去……读卖新闻社那位男士开始他自己的活动。所以我只好抓起话筒“请报社社长接电话”,““嗨,请问我能为你效劳吗?”“对不起,报纸不要在我邮箱里堆纸山,我不会付钱!除非上次那位男士(我确实不知道他的名字)公开对我道歉。”我要说的已经说完,所以挂断电话,我有时间去寂寞,可是这样无谓的浪费时间我不做!接下来的日子,读卖新闻社每天派人来和我讨价还价,一百次对不起。我的态度“一千次对不起也不行,为时晚矣!”但他们心平气和态度确实的日本人礼貌!礼貌!可是,我不要。“依拉奈”不要。但是他们还在努力,“哎呀,你们不要来吵我,为时晚矣,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来吵我,否则我要报警咯,扰乱私人生活的读卖新闻社,要不要裁判?……”
“唿,中国人好厉害。”就在那家叫读卖新闻的报社传遍咯。我想到今天读卖新闻社也应该还记得的。就在上星期还有读卖新闻的人送来礼物要和我恢复正常化。如果我同意那是我的自尊自爱出现严重问题,所以暂时还算头脑清醒。所以呢,所以我不会做的。或许看起来是件小事?好象我在斤斤计较,不对!不对!要知道一个中国人的言行举止对外国人来说几乎代表整个中国人,就象在中国的日本人,一个日本人做了什么,大家不是口口声声说日本人什么,日本人又什么。在国外也一样别的国家的人也口口声声说中国人什么,中国人又什么。例如中国足球赢了,我会高兴地大叫“中国赢了”中国的哪一位在日本、在什么国家美名咯,我高兴的重量级不压于那位本人(我想这也许只有在国外生活的中国人才能深深地理解)。同样的情形,中国人在国外犯罪,他代表着的是整个中国人。所以,接下去的一句话是,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请不要忘记,你是中国人。
Yeah,I am from China。



第三卷52、让这些字唤醒一些沉睡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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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记不清楚这支歌的全部歌词,但它是我最欣赏的一首中文歌,或者更详细一些的说法是——“它唱出了很多漂流在外的离乡游子的心声”。噢,好象我在唱高调——不过我没任何必要去那样做。因为生存就已经是很累人的事罗,还要背负着那么多的负荷——不,我是不习惯唱高调的。平时把喜怒哀乐用笑一笑、耸一耸肩的方式化解,是我最常用的办法。
那我为什么突然讲这些呢?对不起,我原本没打算写这本书,但现在看来也许写书和画画更适合我自己。所以我就用笔写许多的字给你,我亲爱的同胞们。如果好的话,就让这些字唤醒一些沉睡的灵魂。请不要忘记,你是中国人。
记不清楚是在多少年以前——“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只是感觉曲调优美罢了。其中的意思,不是我那个年龄和那时的经历能够懂得的。十多年国外的生活,才使我深深地体会到了“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真的是唱出了好多生活在异国的中华儿女的心声。
大概是去年的事情,日本虽然是很小的国家,新闻却是应有尽有,真难为了那些记者哟,从早上全国的频道都在News,news,news而且长时间的说东道西。把昨天全国发生的事情在今天早上一口气讲完。他们一点也不累,每隔一小时再一次News,news,news,就有那么一天的早上news说昨天深夜哪所大学的教授和夫人被杀害死亡,警方立即出动搜查犯人……那时叹息着那位教授和夫人死得那么悲惨……过了没几天,news说抓获了杀死教授夫妇的犯人是那所大学的中国留学生。还查明教授就是担保杀死自己的留学生的担保人。天呀,我想那天所有在日本生活的中国人都被怔哑咯。心一定和我一样剧烈地颤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戴上中国人得头衔去做份伤天害理得事情。那位从中国来得留学生绝对神经有问题。如果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呢?他应该很清楚他这样作不是代表着他一个人,代表着所有的中国人在杀人,丢尽了中国的脸。原因只是为了钱,其实在日本只要努力完全可以生活得很好。没有必要去偷甚至杀人……如果不喜欢日本,那根本就不要来,既然来了,就好好地活一次嘛,有很多来日本的研修生在报上说日本这不是那不是,你来日本的目的是什么?不是来检查这不是那不是对不对?为什么不去接受它好的一面呢?你认为不是的地方那就努力干一番让日本人惊讶的事情出来嘛。指责之前不如先检讨自己。教授被杀死了,不可以再生还,起死回生是写小说的作者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现实中没有哪些神奇的事情发生。教授被杀死了,给整个日本带来的恐惧不安。中国人——在日本生活的中国人也就一起遭殃,中国人名声再次大减,我是中国人,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所以,生活在国外的中国人在你就要或者将要做某件超越情理的事情之前,请不要忘记,你——是中国人!
来,亲爱的同胞,清洗干净灵魂。再上路吧,有损中国人名誉的事情一定不要在国外去做——当然国内也不许。
最近又发生了一件惨案,就在日本的福冈市,中国留学生杀死一家四口人,夫妻和他们的孩子——一男一女均为小学生,原因是钱……天啦,没有了语言,犯行无比的凶狠残暴,尸体戴上手铐仍进海里……
留给人们的是惶惶不安。中国人的名誉再一次被涂抹成了漆黑。又是我们中国同胞自己去涂抹的。这件事之后没过多久,我和另外几位画画的人谈关于十一月在亚洲美术馆画展的问题,好久没有相聚聊天咯。大家都高兴今天聚在一起,谈天论地。有一位说“中国人犯罪太可怕咯,接近你,你会不会杀死我呢?开玩笑,开玩笑,别在意啊。”然后大家在聊别的闲事。我,被怔哑咯。或者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但是,我被怔哑。这也许只是生活在日本的中国人才能明白的辛苦。同样是中国人不得不背负这些无辜的漆黑。来,亲爱的同胞们清洗好咯灵魂再上路。因为你将代表着中国人走向国外,让外国人惊呼——哇,中国伟大!中国伟大!告诉世界的每个人,中国人是如此地不卑不亢。这里仅仅是两三个例而已,其它的满口难言,算了吧,罢了,算了……
发生在我面前的一桩小而大的事,在我的眼睛视线内发生,天啦,那一刻我是位瞎子该多好。博多五月大型的东大鼓祭日。从世界各地来日本的什么人都踊跃参加。我也参加,在国际交流中心四楼大家先聚在一起,练习祭日的舞蹈,然后吃便当(便当是免费提供给参加者的),然后“游行”——穿上自己扮演的角色的衣裳一边走一边跳舞为“游行”。从一千多年前博多东大鼓祭日就每年每年在福冈市隆重地开展,无论下大雨还是下小雨人们为祭日的激情拼命在奔忙着。场面无比壮观,整个福冈市就沉醉于博多东大鼓的欢乐声中。
国际交流中心四楼也一样热闹得七嘴八舌,从各国来的人说着各国的语言,祭日的舞蹈练好之后。需要补充能源然后才可以一边走一边跳舞。配膳便当就开始咯,然后大家就沿地坐下吃便当,也有站着吃得。在这里大多数是外国人包括我也是外国人,大家不会考虑日本人的礼仪(站着吃没礼貌,等等拘束的仪式)大家随便自由,我也自由地站在便当配膳处。我的右边是配发剩下的便当,有位澳大利亚来的人在和我说东扯西的时候,我的同胞中国留学生(女士)用很敏捷的动作拿走了右边的一个便当。便当上面没有写名字所以离开配膳房就是她的。那位和我聊天得澳大利亚人,对着我眉毛一挑,一个耸肩,手一摊。我无地自容,中国人的我也跟着她偷了便当一样。或者她可以向管理员说再要一个便当,就算不给她,我的那一份也可以送给她。也不至于那位澳大利亚人发出对中国人惊讶得表情。那以后,我没有再参加博多五月份得东大鼓祭日。来,亲爱的同胞们,清洗好灵魂再上吧。让世界每个人伸出大拇指惊讶着,睁大眼睛“中国人伟大!中国人伟大!”在你就要上路的时候,请不要忘记,你是中国人。
大概几年前美国电视台,采访了美国华人,关于劳工们的问题。在美国的两位华人回答的内容,我又一次被怔哑咯。身穿西装领带笔挺的男士和白色衣裙仪表堂堂的华人女士,就记者的提问答道:“我是考上托福来美国的,素质相当好哟,那些中国人是来打工的,没有文化,素质低下……”他们俩还继续讲着。我听不下去了,我又一次被怔哑咯。颤抖的心岂止是让他们两个快住嘴,还想赏给他们两个人十一公斤洗衣粉,把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彻底地清洗干净。那些洗碗打工的也是中国人,也是同胞对不对?仪表堂堂的华人男女,他们有自由高谈阔论,有权力骄傲所谓考上托福,但他们没有权力在电视台向着广大的外国人指责自己打工的同胞素质低下!!我看,外国人也不见得就承认这两位华人男女有多高尚的素质。来,用肥皂,用漂白粉洗干净灵魂,再上路,请不要忘记——你,是中国人!
有次台湾的什么代表团来日本访问,由我先生和一位中国来的留学生做翻译,那位女留学生当然中文没问题咯,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日本和台湾近千名人士参加那次晚会,在翻译途中,我先生有几处中文表达力“停电”。站在一旁的女留学生完全可以接下去讲完中文,让日方和台湾代表在友好的气氛中相互交流是翻译者份内工作。但是亲爱的同胞女留学生站在一旁让我先生继续“停电吧”。我旁边的一位日本人说:“这位女士中国话没问题吧?接下去讲完不就皆大欢喜地完成翻译工作了嘛?”那位女留学生无论现在你在日本还是在中国,翻译工作的最基本原则是让语言通过翻译达到沟通是不是?不是让别人下不了台的方式来表示你的水平过高……请洗干净灵魂再上路吧,不要忘记,你是中国人!
我用二十多年的光阴才听懂了这支歌——“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第三卷53、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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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走一万步,基本的健康步骤,日本社会提倡着运动对健康的重要性,食物对健康的重要性。
各种杂志、报纸、TV满街遍地都是“食物、运动、健康”的话题。
孕妇要适当地运动,以便“生产时减少痛苦……”注意产后体态变形,在高蛋白,高热量的现代社会,保持“美”保持“健康的美”这时候不得不开始也去研究了一番两番多番,因为体形正走向“具体话,严重话”。
去超市购物、去装饰店看装饰、去画展看别人的画,做料理为先生的健康,学小儿、小孩、少年、青年,老人的饮食与健康,每周一次去国际交流中心,以外的业余时间几乎画画。只是为了把寂寞赶走,把听来的,把看来的,把随风捕捉到的,放在生活里,放在创意的作品里。
传统的中国画风格,加西洋画风元素,再加日本独特的和式风格,等于灵感的新创意。这些“不伦不类”的画法在当时引来了以女性为多的“客人”“呵,别具一格”,“呵,很有创意”“呵,象美术馆”“呵,很有生命力”……。
在大家的赞美鼓励支持下,九八年我首次在日本办画展,就像好多年前武汉大学的画展一样,无意去插了一支柳,柳枝成荫绿了一大片,成功的喜悦,带来了继续的信心。
日本人承认了我的画,承认中国人不屈不挠,向上的事迹,后藤家的佐腾姐姐更是木然。(还是想告诉大家,“画家”的名的由来,往往在每位画家的作品展出时被大家认可了!我的想法被大家认可即好,但这里就有了“画家”这个名词戴上戴不上的问题。全天下的画家看这本书后一定大发雷霆,但还是让我罗嗦完吧。如果在日本,给三十万到四十万的日币去鉴定,简单说买来画家这个名词。所以我呢,画画是爱好,是为了赶走寂寞,还有就是艺术的追求。用我自己的灵魂去画每一幅画,每一盆插花,每一个Design,用钱去鉴定后,去什么法国啦,参赛意大利啦,日本的什么什么画展啦,拿到了什么什么奖啦。……画家这个名词就戴在头上咯,打死我也不干的事。天啦,我得罪了所有的画家咯,哇,救命啊!……)
后藤有时出差去韩国、香港、台湾、中国大陆为主的世界各地,带来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送给大家,他已经是位出色的贸易部长为中日为世界的经济文化发展不断地努力着。我们在儿子有志一岁半的时候搬进了4LDK的房子(女儿雅步■出生了)住宅右边有500平米大的湖泊,偶尔地我们四个人牵着手在湖泊边散步,在节假日我们开车回去,铁大门看望家人朋友。
在日本也好,在世界哪个地方都一样,生命的历程是充满着五味调料,如果只给你一种味,……呵……呵……没意思……会叹息的是不是?
尽管好多好多的时候,我自己也跺脚……算了……算了……不干了……一个时段的起伏,到了早上和太阳公公一起走过来,甩甩头,耸耸肩,把昨天的那一段丢进河里流走……
在日本经常参加日中友好交流活动,世界友好交流活动,只希望能促进国与国之间的经济文化真正地交流,而更进步地发展下去。这次回成都和老虎弟弟Tiger一起向家乡汇报我们在日本和美国“飘流的日子”。
去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在成都锦江宾馆八楼东瀛阁台湾好友陈壁峰先生的大力支持帮助下成功地举办了“后腾琼的食与色”一周艺展。
陈先生是成都市台湾同胞投资企业协会的副秘书长,东瀛阁日本料理的总裁。他工作尽心敬业。为促进两岸交流中日交流无限的工作,同时把日本料理带来,为成都餐饮业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在成都各界人士和朋友的帮助下,成功给了我更大的信心,矛盾文学奖的得主阿来先生的大力支持下,中国书业的豪杰谭中兴先生的热心帮助下,写了这本《从成都嫁入日本豪门》。



第三卷54、村山原首相访问中国的部分讲话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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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山富市原首相,每天生活在忙碌中,对村山富市原首相来说,节假日是真的不存在的。在一位人士的安排下,今年五月十二日村山富市原首相和我见面,为这本《从成都嫁入日本豪门》一书题词。
村山原首相是位非常和蔼可亲的人,在他任首相期间,是最受日本人民欢迎的一位首相。但他累倒了,所以又是一位被称作“一边打点滴输液一边召开国会”的首相。
花白的头发,纯白的眉毛长得盖住了眼睛,是日本首相们里最有代表性的眉毛,日本各界曾以村山原首相独有的眉毛而大做文章。高挺端正的鼻梁,皮肤白里透粉,两眼炯炯有神,政治家独特的气质。
寒暄,聊天,谈话之后村山原首相为这本《从成都嫁入日本豪门》题了词: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日中友好,未来可拓
二00四年五月十二日村山富市”
在这天我才知道今年二月二日至六日村山富市原首相刚刚访问了中国,就新世纪的日中友好关系,发表了一系列的讲话。
村山富市原首相在任的一九九五年期间,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战败五十周年。村山原首相回顾了为那次战争而牺牲的亚洲诸国人民和战败后的日本国被火烧光的惨景。他深刻痛切地反省日本给亚洲各国人民造成的沉重灾难,强烈反对靖国神社的多次参拜,强调日本必须考虑亚洲人民的心情和感受。
就现在的国际形式,日本应负起战争的责任承认历史,持诚意解决战争残留下来的问题,清除亚洲诸国特别是邻国对日本的不信任。
对日本来说日中关系是两国问题最重要的一环,支持西部大开发,为两国的发展共同努力。
严守日中和平友好条约,为两国人民的深厚友情努力发展。
以上是村山原首相今年二月访问中国时,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发表的讲话的部分摘要,我拍着手翻译并写下了这段村山原首相为和平、为友好、为发展的心声!好了,来,世界各地的朋友们为和平为友好高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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